第一章

李哲和赵倩恋爱五年,掏心掏肺。
无意间发现赵倩竟和他的好兄弟张硕搞在一起,还偷偷转走他辛苦攒下的买房钱供他俩挥霍。
李哲心碎后极度冷静,布下一个长达数月的局。
他利用商业陷阱让张硕负债破产,用证据链将赵倩送入拘留所,最终名利尽失。
第一章
我叫李哲,就是个普通上班族,这辈子干过最牛逼也最傻逼的事,就是死心塌地爱了赵倩五年。
这五年,我真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随口说一句想吃什么,我穿越大半个城市也给她买回来；她加班到深夜,我永远在公司楼下等着,风雨无阻；我自己舍不得买件好衣服,但她看上的包、化妆品,我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寻思着,男人嘛,苦点累点没啥,让自己女人过得好,脸上才有光。
我俩早就见过家长了,她爸妈对我也挺满意,催着我们赶紧把事儿办了。我偷偷乐着呢,拼了老命工作、接私活,省吃俭用,卡里终于攒下了小四十万。这钱,是我给我们未来准备的买房首付,是我们的家底,是我能给她的最硬的承诺。连银行卡密码,都是她生日。这事儿我没瞒她,当时她还抱着我胳膊,眼睛亮晶晶地说：老公,你真好,我们一起努力。
现在想想,我真想穿越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醒醒吧兄弟,你他妈被人当猴耍了！
发现不对劲,是从一些特别小的细节开始的。
先是张硕。张硕是我发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在一个小区里住着,关系铁得能穿一条裤子。他工作不太稳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常拉他出来喝酒,赵倩也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倩看张硕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不是弟妹看哥哥的那种,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让我心里咯噔一下。而且他俩有时候微信回得特别快,像约好了一样。我问起来,赵倩就说：哦,硕子问我点事。要不就是,他让我帮你参考买个啥。
我也没往心里去,兄弟和女人,都是我最信任的人,能有什么问题
再有就是钱。那天我正好想看看还差多少能凑够五十万,好心里有个谱。一查银行卡流水,我头皮一下就麻了。最近三个月,有好几笔转账,两万、三万、五万的,收款人是个陌生名字,加起来快二十万了！我第一反应是卡被盗刷了,冷汗唰就下来了。
我手抖着翻看记录,发现这些转账都是在手机银行上操作的,需要验证码。能同时拿到我银行卡和手机,知道密码还他妈能收到验证码的人,除了赵倩,还能有谁
我坐在沙发上,浑身发冷,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拿钱干什么家里出事了不可能,真出事了她不会瞒我。那……
一个我不敢想的念头猛地钻出来,像条毒蛇,咬得我心口生疼。张硕最近阔绰了不少,换了新手机,还买了块我看着都肉疼的表,我问他,他嬉皮笑脸地说：嗨,捞了笔外快。
外快哪来的外快赵倩转出去的钱……陌生收款人……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打草惊蛇。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这顶绿帽子不仅扣我头上了,还他妈是我最好的兄弟亲手给我戴上的！这俩人拿着我的血汗钱,在我眼皮子底下潇洒快活
我气得牙都快咬碎了,但越是这种时候,越得沉住气。我没质问赵倩,像往常一样给她做了晚饭,但她明显有点心不在焉,手机一直反扣在桌上。
晚上,她洗澡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我拿了起来。有指纹锁,但我试了一下我的指纹——没开。心里一沉。以前她录过我指纹,说方便我帮她抢购付款。
她删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她的生日试了试密码——错误。
用我的生日试——错误。
用我们确定关系的日子——还是错误。
最后,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输入了张硕的生日。
咔哒。屏幕解锁了。
那一瞬间,我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血直往头上涌,眼前都发黑。
我颤抖着点开微信,第一个聊天框就是张硕。里面的内容不堪入目,比我做过最恶心的噩梦还要恶心一万倍。他们互称老公老婆,商量着怎么瞒着我,计划着下次什么时候见面。赵倩甚至说：等把他卡里的钱弄到手,咱俩就远走高飞,这傻逼还以为我在为他省钱呢哈哈哈……
聊天记录里,还有酒店定位分享,奢侈品店的合影,甚至讨论着用我的钱去哪里旅游。
我看着屏幕上那两张笑得灿烂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到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五年感情,兄弟情义,加起来抵不过他们的龌龊和贪婪。他们不仅偷情,还偷我的钱,把我当成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吐完了,我用冷水冲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通红、狼狈不堪的男人。
李哲,我对自己说,哭没用,闹没用。你得让他们把吃了你的,连本带利吐出来。你得让他们付出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代价。
愤怒像火山一样在胸腔里奔腾,但我把它死死压住了,转化成一种冰冷的、可怕的冷静。
报复,必须报复。而且要玩就玩大的,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从那天起,那个傻乎乎爱着赵倩的李哲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心里只剩下恨和算计的复仇者。
我的计划,开始了。
第二章
知道真相后的那几天,我表现得异常平静,甚至对赵倩比平时更好了点。
她似乎有点心虚,试探过我几次。老公,你最近好像有点沉默啊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我扯出个笑,摸摸她的头：嗯,有个项目比较棘手,没事,快搞定了。我还无意中提起,对了,那笔首付款我看了下,最近理财收益不错,我又凑了凑,差不多快五十了,等这个项目奖金下来,咱们就能去看房了。
我清楚地看到赵倩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急切,虽然她掩饰得很快。真的啊太好了！老公你真棒！她搂着我的脖子,语气甜得发腻,但我知道,她心里想的肯定是得抓紧时间把我这笔项目奖金也弄走。
我心里冷笑,鱼饵已经撒下去了,就等着你们上钩。
对付张硕,是第一步。这孙子没啥大本事,就是眼高手低,老幻想着一夜暴富。我抓住他这个心理,精心设计了一个商机。
我找了个信得过的朋友,演了出戏。在一个张硕肯定会在的饭局上,我这位王总朋友闪亮登场,言谈举止派头十足,不经意间透露他手里有个稳赚不赔的政府内部项目,急需一笔资金周转,利润高得吓人,就是门槛也高,一般人搞不定。
张硕的眼睛当时就亮了,像饿狼见了肉。果然,没过两天,他就扭扭捏捏地来找我,旁敲侧击地问王总那个项目的事。
我故意装作为难：硕子,那项目是好,但风险也不小,而且投入很大,我劝你别碰。
他越听我这么说,越觉得是条大鱼,生怕我独吞了,死乞白赖地求我牵线,说砸锅卖铁也要上。
我心里呸了一声,面上却一副被兄弟情义打动的样子：行吧,谁让咱们是兄弟呢！我帮你问问,但成不成不敢保证啊。
王总那边自然是各种拿架子,最后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强同意带张硕玩,但要求他必须先拿出三十万保证金显示诚意。
三十万,正好是赵倩差不多能从我这里弄走的全部,也是张硕绝对拿不出来的数目。
张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催赵倩。我冷眼旁观,看着赵倩找各种借口想动我那笔即将到手的奖金,甚至开始偷偷翻我的文件,想找到所谓的项目合同。
我故意把一份做得极其逼真的假合同忘在书房桌上,果然被她发现了。她拍照发给了张硕,两人一合计,觉得这事儿板上钉钉了,必须干！
于是,赵倩行动了。她以为我忙于项目,无暇他顾,再次对我的银行卡下了手。她不知道的是,我早就开了短信提醒,每一笔动账,我手机上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那笔三十万的转账成功提示,我坐在办公室里,笑了。笑得很冷。
鱼,上钩了。
这笔钱,会进入王总控制的账户,然后以项目失败,保证金抵扣亏损的名义合法吞掉。张硕到时候哭都找不着调儿。至于他会不会怀疑我怀疑又怎样所有流程他自愿参与,合同他亲眼看过（虽然是假的）,打款凭据一应俱全,走到哪儿他都站不住理。这叫投资失败,后果自负。
处理完张硕这边,接下来,就是赵倩了。
拿我的钱养野男人,这口气我要是能咽下去,我就不叫李哲。
我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开始了漫长的证据收集。微信聊天记录（我用旧手机远程同步了她删除前的记录）,酒店开房记录（我找了个私家朋友,用点手段查到的）,银行卡流水（每一笔她转给张硕或用于两人消费的记录都打印得清清楚楚）,甚至包括他们一起进出小区的监控截图（物业有我哥们）……
所有证据,链成一条结结实实的铁索,足以把她牢牢钉死在耻辱柱上。
这个过程很煎熬,每天看着那些证据,就像用刀子在剜自己的心。但越是痛苦,我的决心就越是坚定。
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赵倩的表妹,林薇,来找她玩。我和林薇接触不多,只知道她是个挺安静内向的女孩,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当助理。那天赵倩刚好和张硕加班去了,家里就我和林薇。
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欲言又止。最后,她小声说：姐夫,你……最近还好吗
我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挺好的啊,怎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瘦了。她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姐她……有时候可能比较任性,你多包容她。
这话里有话。我看着她清澈带着担忧的眼睛,突然意识到,她可能知道些什么,或者至少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毕竟是赵倩的表妹,我不能贸然说什么。
嗯,我知道,放心吧。我含糊地应了过去。
但林薇的出现,像是一道微弱的光,照進我充满恨意的黑暗计划里,让我恍惚了一下。这世界上,也不全是赵倩和张硕那样的人。
不过,这丝毫不能动摇我的决心。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张硕那边估计也快山穷水尽了。
收网的时刻,快要到了。我得选一个最好的时机。
第三章
张硕那边的项目果然如预期般黄了。
王总给他打了个电话,语气沉重地表示遇到了不可抗力,上头政策变了,项目无限期搁置,前期投入的三十万保证金因为用于打通关节和前期筹备,无法退回。
张硕当时就炸了,在电话里吼得声嘶力竭。我坐在他旁边,清楚地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咆哮。
王总不愧是老江湖,语气立刻冷了下来：张先生,投资有风险,入行需谨慎。合同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风险自负。你再胡搅蛮缠,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看看法院支持谁。说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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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硕傻眼了,拿着手机,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三十万啊,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而且这里面绝大部分,是赵倩从我这偷的！
他猛地抓住我胳膊,手指掐得我生疼：哲子！哲哥！这……这怎么回事啊钱！我的钱没了！
我装出一副痛心疾首又爱莫能助的样子：硕子,我早就跟你说过这项目风险大！你怎么就不听劝呢！现在好了……唉！我捶了下桌子,我也投了点小钱,也打水漂了！这王总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我把我也塑造成受害者,彻底打消了他最后一丝疑虑。他总不能怀疑我也坑自己吧
张硕彻底崩溃了,抱着头蹲在地上,语无伦次：完了……全完了……倩倩那边……我怎么跟她交代啊……那钱……
我冷眼看着他这副怂样,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只有快意。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赵倩很快就知道了。三十万血本无归,她比张硕还急,因为那笔钱说到底是我的！她开始不停地追问张硕细节,两人在微信上从互相安慰逐渐变成了互相埋怨、争吵。
都怪你！非说是什么好机会！
放屁！要不是你说钱没问题,我能那么快决定吗
现在怎么办李哲要是知道了,我们就全完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办！
他们的矛盾彻底激化了。我时不时还在赵倩面前无意地提起：哎,最近硕子好像情绪很低落啊,听说投资失败了欠了不少钱你劝劝他,投资要谨慎。每一次提起,都像是在他们破裂的关系上又踩一脚。
赵倩看张硕的眼神越来越不满,而张硕被债务逼得焦头烂额,对赵倩也没了好脸色。这对狗男女的真爱,在金钱的压力下,露出了丑陋的原形。
是时候给这把火上再浇一桶油了。
我选了一个周末,赵倩的父母和我爸妈都在我家吃饭,气氛看起来其乐融融。酒过三巡,我放下酒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重和困惑。
爸,妈,叔叔,阿姨,我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实在想不通,想请大家帮我拿个主意。
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拿出手机,调出那些银行流水截图,把屏幕转向大家：我卡里准备买房的钱,就是那四十万,最近少了快二十万。我查了流水,都是通过手机银行转出去的。
饭桌气氛瞬间凝固了。赵倩她妈立刻说：小哲,是不是遇到骗子了赶紧报警啊！
我摇摇头,目光看向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赵倩：转账需要我的银行卡密码和手机验证码。能同时拿到这两样东西的,只有小倩。
你胡说八道什么！赵倩猛地站起来,声音尖利,李哲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偷你的钱
我不是怀疑,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是在问你,这二十万,你转到哪里去了干什么用了
赵倩的父母也急了：小倩,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真拿小哲的钱了你快说啊！
赵倩骑虎难下,支支吾吾,脸涨得通红：我……我……是我拿的！但我那是……那是借给朋友应急了！对！应急！很快就还！
哪个朋友我步步紧逼,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还有借条吗
赵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流。
我叹了口气,显得无比失望和痛心：小倩,我们在一起五年,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真需要钱,直接跟我说,我能不给你吗为什么要偷偷转走这跟偷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性质就变了。她父母脸上挂不住了,我爸妈也皱紧了眉头。
叔叔阿姨,爸,妈,我转向长辈们,语气诚恳又带着委屈,这钱是我一分一分攒下来准备娶小倩的,是我们的未来。现在不明不白少了二十万,我……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不是心疼钱,我是伤心……小倩她为什么不信任我
我成功地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了受害者和深情男友的角色上,而赵倩,成了一个偷窃两人未来、品行不端的女人。
这场家庭聚会不欢而散。赵倩被她父母严厉责问,狼狈不堪。她苦心经营的良好形象,在至亲面前,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
这只是个开始。抽掉他们的经济基础,瓦解他们的内部联盟,下一步,就是把他们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身败名裂！
第四章
家庭会议后,赵倩的日子很难过。她父母几乎天天打电话骂她,逼问她钱的去向,让她赶紧把钱还给我,向我认错。她被我架在火上烤,焦头烂额。
她和张硕的争吵更加频繁和激烈。张硕逼她想办法弄钱填窟窿,甚至撺掇她把我剩下的那点钱也搞出来,赵倩则骂他没本事、窝囊废,害得她里外不是人。
我冷眼旁观他们的狗咬狗,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时机差不多了。
我约了赵倩,说想好好谈谈,解决问题。地点约在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包间。
她来了,脸色憔悴,带着戒备和不耐烦：还有什么好谈的钱我会尽快还你。
我笑了笑,搅动着眼前的咖啡,不疾不徐地开口：还你怎么还拿什么还继续偷吗还是指望你那个同样欠了一屁股债的姘头张硕还
赵倩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瞳孔猛地收缩,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放下勺子,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叠打印好的文件,一份一份摊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你删除前的微信聊天记录备份,老公老婆叫得挺亲热啊。
这是你银行卡向张硕账户（通过各种手段洗了一遍）的转账记录,时间、金额,清清楚楚。
这是你们在希尔顿、万豪的开房记录,日期、房间号都有。
这是小区监控截图,看看这搂搂抱抱的劲儿,真恩爱啊。
还有这个,你用我的钱给他买的手表、手机的购物小票复印件,开心吗
我每说一句,就扔出一份证据。纸张落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音。
赵倩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像见了鬼一样。
你……你跟踪我你调查我！李哲你变态！她尖叫起来,试图用愤怒掩饰恐惧。
我变态我嗤笑一声,身体前倾,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冷得像冰,比得上你们这对狗男女变态吗拿着我的钱,开着我付钱订的房间,上着我谈了五年的女朋友赵倩,这五年,我哪怕有一丁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吗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我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狠狠钉进她心里。
她彻底崩溃了,瘫在椅子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语无伦次地求饶：对不起……李哲……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是张硕,是他勾引我的……我爱的是你啊……
又是这套说辞。我厌恶地皱起眉。
省省吧赵倩。我打断她,你的眼泪现在让我觉得恶心。我今天来,不是听你忏悔的。
我拿出最后一份文件——一份打印好的《谅解协议书》。
签了它。我语气不容置疑,承认你盗窃我的款项二十万元用于个人挥霍及赠与张硕,并承诺在三个月内全额归还。如果逾期未还,我将立即以盗窃罪报警,这些证据,我指了指桌上那堆纸,会一起提交给警方。
盗窃二十万,数额特别巨大,一旦立案,够她喝一壶的了。就算最后因为关系特殊可能判罚有变,但留有案底、拘留调查是跑不了的。她这辈子就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赵倩看着那份协议,像是看到了毒蛇,猛地摇头：不！我不签！你这是逼我去死！
签,你还有三个月时间去凑钱,去借钱,去卖身还债,随你便。我冷冷地说,不签,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警察来了,这些东西照样能把你送进去。你选。
我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
不要！我签！我签！赵倩彻底被击垮了,颤抖着手,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拿着那份墨迹未干的协议,我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快意。第一步,成了。
我把协议收好,站起身,俯视着那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赵倩,记住今天的教训。欠别人的,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还回来。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再看她一眼。
走出咖啡馆,阳光刺眼。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堵在胸口五年的那团浊气,终于散了一些。
接下来,该去找另一位主角了。
第五章
拿着赵倩签字的协议,我心里踏实了大半。但这还不够,我要的是他们彻底社会性死亡。
接下来,是张硕。
我没找他,而是先去找了他的父母。张硕他家条件一般,老两口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一辈子要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我提了点水果上门,脸上带着沉痛和无奈。
叔,婶儿,我坐下来,唉声叹气,我今天来,是有件特别难以启齿的事,关于硕子的。
老两口一看我这架势,心就提起来了：小哲,硕子咋了是不是又惹祸了
我拿出手机,把赵倩签字画押的协议照片,还有部分能证明张硕和赵倩关系以及他收了钱的聊天记录（隐去了过于露骨的部分）给他们看。
硕子……他和我女朋友赵倩,好上了。我艰难地开口,而且……赵倩还从我这里,偷了二十万,大部分都给了硕子。现在项目失败,钱没了,赵倩签了这个,承认偷钱,要还债。但这钱,说到底,是到了硕子手里……
我没说那项目是我做的局,只强调张硕和赵倩的关系,以及他拿了我的钱去投资失败的事实。
张硕他爸的脸瞬间铁青,手抖得厉害,他妈直接哭出了声：造孽啊！这个畜生！他怎么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啊！小哲……我们对不住你啊……
叔,婶儿,我不是来怪你们的。我赶紧扶住老太太,我就是心里憋得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钱……是我攒了多久才攒下的啊……而且,我和硕子这么多年兄弟,我……我适时地表现出痛苦和失望,效果拔群。
老两口又羞又气,当场打电话把张硕吼了回来。
张硕一进门,看到他爸妈的脸色和我在场,立马就知道坏事了。
爸,妈,哲子,你们……他话没说完,他爸抄起扫帚就没头没脑地打了过去！
我打死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朋友的媳妇你也碰！你还拿人家的钱！我们老张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张硕抱头鼠窜,嘴里还在狡辩：不是！爸你听我说！是赵倩那个贱人勾引我的！钱是她自愿给我的！
放屁！我猛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自愿她偷我的钱自愿给你张硕,我拿你当亲兄弟,你他妈把我当冤大头！你们开房的钱,买东西的钱,甚至你欠一屁股债的源头,都是老子的血汗钱！你还有脸说！
我把他消费的那些记录,一样样摔在他脸上。铁证如山,他哑口无言。
他妈哭喊着：把钱还给小哲！赶紧还钱！不然我没你这个儿子！
张硕面如死灰,瘫在地上。他父母的态度,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侥幸。
但这还没完。
我离开了张家,然后做了一件更绝的事。我把张硕和赵倩的那些破事（省略了具体金钱细节和我的报复手段,只强调兄弟撬墙角、女友背叛）,写成一篇声情并茂、极度委屈但又克制的小作文,发在了我们所有共同的朋友圈、同学群里。
一时间,我们的圈子炸开了锅。
卧槽！真的假的张硕和赵倩
李哲太惨了吧！被兄弟和女人联手绿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张硕平时人模狗样的！
赵倩看着挺清纯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以后离他俩远点吧,太恶心了！
唾骂、鄙视、嘲讽……像潮水一样涌向他们。他们的手机估计被打爆了,微信也炸了。社会性死亡,不过如此。
后来我听人说,张硕在家里根本待不下去,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工作也丢了（同事也看到了）,最后实在没脸见人,灰溜溜地跑去外地打工了,据说走的时候,他爸妈都没送他。
而赵倩更惨。她的事在亲戚间也传遍了（我无意中透露给了某位大嘴巴的亲戚）,她爸妈气得差点住院,直接跟她说了断绝关系。她工作也黄了,哪个公司愿意留一个名声臭大街、还可能涉及经济问题的员工她为了还我那二十万,据说把能卖的都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看着他们众叛亲离、狼狈不堪的下场,我心里那股憋了太久的恶气,终于痛痛快快地吐了出来。
爽！真他妈爽快！就像大夏天喝了一瓶冰镇汽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畅快！
这场报复,我赢了。赢得漂亮。
第六章
报复结束了。
生活好像一下子空了。每天不用再处心积虑地算计,不用再压抑着怒火演戏,反而有点不习惯。
我把房子彻底打扫了一遍,把赵倩所有的东西都打包扔了出去,一件不留。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也空了一块,但不是伤心,而是一种巨大的虚无感。五年的时光,喂了狗,最后只剩下这一地狼藉和一场惨胜。
朋友们知道我受了委屈,轮流拉我出去喝酒散心。酒桌上,他们痛骂那对狗男女,说我干得漂亮,替我高兴。
我跟着笑,跟着骂,酒一杯接一杯地干,但心里明白,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再也回不去了。对感情的信任,对人的信任,好像都跟着那五年一起被埋葬了。
有时候喝多了回家,对着空屋子,也会觉得有点没劲。报复的时候那股劲头撑着,觉得特充实,特目标明确。现在目标达成了,仇人滚蛋了,我反而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了。
继续上班,赚钱,然后呢买房跟谁住结婚算了,想到这个就头疼,PTSD了都。
就在我有点迷茫,每天过得有点行尸走肉的时候,林薇又出现了。
她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还好吗,说她听说了一些事情,很为我难过。
我回了个没事,都过去了,客气又疏离。
但她没放弃,隔三差五会发个消息来,有时候是分享个搞笑视频,有时候是问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语气总是小心翼翼的,带着点笨拙的关心。
我能感觉到她的意思。但这刚经历这么一遭,我对感情,尤其是和赵倩有关的人,本能地抗拒。
直到有一次,我感冒发烧,一个人躺在家裏昏昏沉沉,难受得要死。手机响了,是林薇。我迷迷糊糊接了,声音嘶哑得厉害。
她一听就急了,问了地址,不到半小时就提着药和粥赶了过来。
她给我量体温,逼我吃药,给我熬了清淡的粥,把我乱七八糟的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忙前忙后的,额头都冒汗了,也没一句怨言。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那层硬壳,好像裂开了一条小缝。
谢谢你啊,林薇。我哑着嗓子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她背对着我,沉默了一下,小声说：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相信任何人,觉得女人都很坏。但我……我跟她不一样。
她转过身,眼睛有点红：其实,我早就觉得表姐不对劲了,有次我看到她手机里和张硕的聊天……但我不敢确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怕你觉得我挑拨离间……对不起……
原来她早就知道。那种情况下,她一个表妹,确实很难做。
我叹了口气：不怪你。这事谁也怪不了,只能怪他们自己不是东西。
那之后,我和林薇的联系多了起来。她不像赵倩那么张扬外向,她很安静,但心思细腻,很会照顾人。她从不刻意打探我的过去,只是安静地陪着我,听我偶尔说几句,或者就一起安静地吃顿饭。
跟她在一起,很放松,不用绷着,也不用装。
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她的消息,看到她时会有点高兴。那种感觉,和当初跟赵倩在一起时的轰轰烈烈不一样,是一种很踏实、很温暖的细水长流。
但我还是有点犹豫。毕竟她是赵倩的表妹,这关系有点尴尬。而且,我刚从一段烂泥里爬出来,真的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了吗
林薇看出了我的犹豫。有一天,她很认真地对我说：李哲,我喜欢你,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只是那时候你是表姐的男朋友。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我不想错过。你不用马上答复我,我们可以慢慢来,从朋友做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那样。
她的话很真诚,眼神清澈又坚定。
我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就被点亮了。
也许,生活给我关上一扇恶心的门,真的会给我打开一扇干净的窗
第七章
和林薇的关系,处在一个有点微妙的阶段。
说朋友吧,好像比朋友多了点东西；说恋人吧,又还没到那一步。我俩都心照不宣地没挑明,但相处的方式越来越亲近。
她会周末来给我做饭,美其名曰改善伙食,免得你饿死。我会去接她下班,然后一起看场电影或者压马路。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不用想太多,那些糟心事好像也渐渐远了。
但赵倩和张硕留下的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散去的。我变得有点疑神疑鬼,对钱特别敏感,手机密码改得复杂无比,再也不告诉任何人。有时候林薇无意中拿起我手机看个时间,我都会下意识地紧张一下。
林薇察觉到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更加注意分寸。
有一次,我俩聊起以后,我说：以后要是买房,钱肯定得放我自己这儿,谁也别想动。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不信任她吗
她却笑了笑,很理解地说：应该的。吃一堑长一智嘛。而且,经济独立挺好的,我的钱我也自己管着,咱们AA制,谁也不占谁便宜。
她的话让我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惭愧。她是在用她的方式,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的敏感,也维护着她自己的尊严。
我也试着去了解她。她在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很忙,经常加班,但她很上进,还在准备考律师证。她家里条件普通,父母都是老师,对她没什么太高要求,只希望她平安快乐。她和赵倩虽然是表姐妹,但性格天差地别,几乎没什么共同语言。
越了解,就越觉得她是个好姑娘,简单,干净,努力。我那点因为过去而产生的犹豫和戒备,在她这种坦荡面前,显得有点可笑。
但我还是没轻易说出口。婚姻大事,栽过一次跟头,差点摔死,第二次必须慎之又慎。我得确定,我是真的喜欢她这个人,而不是因为空窗期的依赖,或者是为了气谁。
林薇也不催我,就安安静静地陪着我,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呃,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大概就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状态越来越好,工作上有了新的起色,好像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有一天,我路过一家珠宝店,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看着柜台里闪闪发光的钻戒,我脑子里想的竟然是林薇戴上的样子。
这个念头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我赶紧走出来,心里怦怦跳。但那个画面,却怎么也挥不去了。
也许……是时候往前看了
第八章
决定和林薇在一起,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瞬间,更像是一种水到渠成的自然。
那天她生日,我订了个安静的餐厅,就我们两个人。我给她买了条项链,不算特别贵重,但很精致。
给她戴上的时候,我的手有点抖。她低着头,脖子修长白皙,耳朵尖微微泛红。
气氛正好,我看着她,特别认真地说：林薇,这段时间,谢谢你。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救我。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把我从一堆烂泥里捞出来,还把泥巴洗干净了。
她噗嗤笑了,眼圈却有点红：那你以后就别再往泥坑里跳了。
不跳了。我握住她的手,收起了玩笑,以后……我就跟着你走了,行不行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单膝跪地,甚至没直接说我们在一起吧或者我爱你,但意思,我们都懂了。
林薇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是笑着哭的：好。
就这么简单。我们在一起了。
公开关系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点小波澜。毕竟她是赵倩的表妹,难免有人背后嚼舌根,说什么替身文学、找刺激之类的屁话。
我懒得解释。林薇倒是很坦然,有一次直接在一个阴阳怪气的亲戚面前说：我喜欢李哲,是因为他这个人好,值得。跟别人没关系。以后谁再乱说,别怪我翻脸。
她平时温温柔柔的,硬气起来还挺有气势。那之后,闲话就少多了。
我俩的日子过得很平淡,但很充实。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逛超市,一起研究做饭。我们会为晚上看什么电影争论,也会为谁洗碗猜拳耍赖。这种琐碎的日常,充满了烟火气,让我觉得特别真实,特别安心。
我对她的信任,也在一点点重建。我会告诉她我的银行卡密码——虽然她从来不用,甚至懒得记。她会把工资卡大大方方放抽屉里,说你要用自己拿,但我也不会动。
我们之间,有种难得的默契和信任。经历过背叛,才更懂得忠诚的可贵；见识过算计,才更珍惜简单的真心。
交往一年多以后,我觉得差不多了。认定了就是这个人,不想再等了。
我偷偷量了她手指的尺寸,买好了戒指,计划了一场简单的求婚。没搞什么大场面,就是在她生日那天,在家里做了她爱吃的菜,点了蜡烛。
吃完饭后,我拿出戒指,看着她：林薇,我以前觉得婚姻挺没劲的,但现在我想试试。和你一起试。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愣了几秒,然后眼泪哗啦啦地流,一边哭一边笑,伸出手：愿意！一百个愿意！
给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心里特别平静,也特别满足。过去的那些恨和痛苦,真的都成了遥远的过去式。现在和未来,才是值得期待的。
我们开始筹备婚礼。很简单,只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赵倩那边自然没有任何消息,她父母大概是觉得没脸见人,也没来。林薇的父母很好,明事理,对我也很满意。
张硕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窝着呢,谁在乎。
结婚前一天晚上,我和几个铁哥们喝酒,他们起哄问我：哲哥,最后还是栽在赵家姑娘手里了,不过这个是好姑娘！感觉怎么样
我喝了口酒,笑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感觉感觉像他妈的重生了一次。以前掉坑里了,现在被捞上来了,还顺便捡了个大宝贝。爽！
是的,报复完那一刻是爽快,但那种爽快带着戾气。而现在这种安稳的幸福,才是真正的、踏实的爽快。
第九章
婚礼那天,天气特别好。
我穿着西装,站在台上,看着林薇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她父亲的手臂,一步步向我走来。她有点紧张,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岳父把她的手交到我手里的时候,郑重地说：小哲,薇薇就交给你了。好好过日子。
我紧紧握住林薇的手,用力点头：爸,您放心。
交换戒指,宣读誓言,亲吻新娘。所有的流程都那么简单,却又那么庄重。台下坐着我的父母,她的父母,还有真心祝福我们的朋友。没有看热闹的,没有嚼舌根的,只有温暖和祝福。
我看着眼前成为我妻子的林薇,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暖流填得满满的。那些过去的背叛、算计、痛苦,在这一刻,真的彻底烟消云散了。它们不再是我的包袱,而是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警示牌。
敬酒的时候,好兄弟们轮番上阵灌我,我来着不拒,高兴！
哲哥！嫂子！百年好合！
必须幸福！气死那对狗男女！
早生贵子啊！
林薇脸红了,笑着躲在我身后。我搂着她的肩膀,大大方方地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是的,我要幸福,而且要幸福给所有人看。我的新生,从今天,正式开始。
婚后的生活和之前没什么太大不同,但又好像一切都不同了。多了一纸证书,心里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归属感。我们是真的成了一个家。
我们一起努力,终于攒够了首付,买了个不算大但很温馨的房子。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搬家那天,我们俩累得瘫在地板上,看着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笑得像个傻子。
偶尔,还是会听到一点关于赵倩和张硕的零星消息,听说他们一个在外地混得很惨,一个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听到的时候,心里已经毫无波澜,就像听到陌生人的故事一样。
他们彻底成了过去式,再也惊不起我内心半点涟漪。
现在我的生活里,只有工作,和林薇,以及我们规划着的未来。也许很快会要个孩子,让这个家更热闹些。
有一天晚上,我和林薇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突然问我：老公,你后悔经历过那些事吗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摇摇头：不后悔。
她有点惊讶地看着我。
虽然那五年喂了狗,最后还弄得那么难堪,我搂紧她,亲了亲她的头发,但要不是摔得那么狠,我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珍惜你。所有的事,好的坏的,凑在一起,才把我带到了你面前。这么算起来,好像也不亏。
林薇笑了,往我怀里蹭了蹭：嗯,不亏。
是啊,不亏。
报复带来的爽快是一时的,但把握住真正的幸福,才是对过去最好的报复和告别。
我的故事,差不多就到这了。前半场是闹剧,是悲剧；后半场,我希望是平淡但温暖的连续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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