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了刀疤脸临死前摸索的东西——那是一个信号发射器!
“维克多·塔维斯”巴克利的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刻骨的恨意和屈辱。“这条蓝魔鬼的鬣狗在我身边多久了?”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亨利,他知道对方一定清楚些什么。
亨利平静地收起格洛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他深吸了一口烟,让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目光落在巴克利那张因屈辱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多久?”
亨利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巴克利的心上:
“可能大概从你像条丧家犬一样,被蓝魔鬼从老巢‘午夜蓝调’赶出来,只能缩在这破码头靠收点保护费和偷油过活的时候,他就被安插在你身边了。说实话,我现在还挺佩服那家伙,哪怕是你这种被拔了牙的老狗,也专门找个眼睛盯着,看看到底是彻底趴下了,还是偷偷在磨爪子。”
“法克鱿!”巴克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咆哮起来,额头青筋暴跳。那段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屈辱记忆,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
“老子老子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在等机会?”亨利向前踏了一步,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话语虽然讥讽,但是却又带着煽动性:“等一个能让你巴克利东山再起的机会?还是说”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你只是在等死?等着维克多哪天心情不好,或者觉得你这块地盘有点碍眼了,就像碾死一只臭虫一样,顺手把你和你手下这群废铜烂铁一起清理掉?”
“你t给老子闭嘴!”巴克利彻底失控,狂怒地嘶吼着,唾沫星子横飞。亨利的每一句话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最不堪的伤口上。
他猛地转向地上刀疤脸的尸体,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恨意,抬起脚就要狠狠踹下去!
“看看他!”亨利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硬生生止住了巴克利的动作。
“看看这条蓝魔鬼的忠犬!他就是钉在你骨头里的钉子!你的一举一动,你手下有多少人,你有几把破枪,你每天放几个屁,人家都一清二楚!你以为你还有时间等?”
亨利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现实,“兄弟,不是我说,他只是在等一个最省力、最干净的方式,让你和你这群人彻底消失呵,你真以为蓝魔鬼会眼睁睁看着你拿到这批能咬人的硬货?刀疤脸刚才想按的是什么?巴克利,你和你的人,包括我,在那群煞
笔眼里,都已经是死人名单上的名字了!”
巴克利僵在原地,抬起的脚悬在半空,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刀疤脸尸体外套内侧口袋隐约露出的那个黑色小装置的轮廓。亨利的话像淬毒的针,刺破了他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
仓库里只剩下巴克利混乱的呼吸声。他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老狼,眼神在狂怒、恐惧、屈辱和中疯狂闪烁。他环顾四周——光头手下惊魂未定、茫然失措的脸,以及地上那滩属于叛徒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