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离婚协议还我!
该死,怎么就被他这个冷面阎王抓了个现行。
人在囧途呀!
我攥紧拳头,心急如焚地盯着魏征手里晃悠的协议,指尖都快攥出了汗。
想要
我点了点头,惊涛骇浪的内心疯狂的吐槽。
离婚协议上不仅有她伪造的魏征的个人信息,还粘着她用ai合成的离婚证。
拿不回来,不仅帮助自己的魏莎莎要遭殃,我那间好不容易撑起来的精品店也得关门大吉!
一旦捅到老妈那里,我的婚姻分分钟就要沦为她牌桌上的赌资。
光想就头疼。
1
必须赶紧拿回来,当场销毁,然后死不承认。
只是,要怎么做才能从魏征这个冷面阎王手里拿回来呢
想呀想,就是想不到办法。魏征却给我来了一句这。
也不是,不可以给你!
这语气怎么听着怪怪的接着又听到他说,
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指节漫不经心地敲着协议边缘,嘴角噙着抹似有非无的冷笑。
离婚协议近在咫尺,今天就是抢,我也得抢回来。
心一横,牙一咬,脑子一热,我猫着腰毫无征兆的冲过去。
指尖刚要触到纸角,他胳膊猛地一抬,协议瞬间飘到头顶。
魏征一米八的个头,身材魁梧得像座山,一身紧实的腱子肉透着力量感;
而我才一米五六,在他面前娇小得像只兔子。
身高差像道天堑,我踮着脚蹦跳,他左手换右手,右手藏身后,轻松得像在逗猫。
气死我了!
他当我是宠物吗
等我拿回协议,非得送他十个八个的美女报复回来!
我一门心思扑在夺协议大战里,完全没察觉,蹦跳间,自己的唇瓣好几次擦过他的脸颊。
魏征像触电般,身体变得僵直,喉结滚动着偏过头。
一边语气冷得冒泡:男女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一边又忍不住微微俯身护着我。
不知是谁用力过猛,我身体猛地向后一仰。
糟了!
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我闭紧眼睛等着疼,预想中的撞击却没到来。
身下软软的、暖暖的。
睁开一只眼,魏征竟然垫在了我身下。
只是这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如大狗熊抱树杆,我慌忙撑起身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又摸,又亲的!魏征慵懒的语气里裹着几分刻意压下的沙哑,尾音都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心悦身体后倾的瞬间。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忘了。
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反应,几乎是本能地伸臂捞住她。
脑子里只剩下不能让她摔着这个念头。
还好,她没事。
这个念头在心底反复盘旋,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连自己都羞于承认的、隐秘的欢喜。
一直对异性接触都十分排斥的他,抱着沈心悦的手不仅没有松开。
反而不自觉收紧了两分,甚至觉得……
觉得这样的姿势好像也不错。
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不会是早就贪婪我的身体,蓄谋已久了吧!
话不多,字字诛心。
我脸颊腾地一下烧起来,连耳根都烫得能煎鸡蛋。
慌忙挣扎着想从他怀里爬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你胡说什么呢!声音细若蚊蝇,还带着点结巴,完全没了刚才抢协议时的半分气势。
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慌乱中却瞥见离婚协议正压在他身下,近在咫尺。
不甘心!
丢人就丢人吧,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次向协议扑过去,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协议又被他稳稳拿在了手里。
我急得眼睛都红了,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尴尬,撸起袖子再战:我就不信拿不到!
他更绝,直接把协议叠吧叠吧塞进后背衬衣里。
衬衣扎在皮带里,鼓鼓囊囊像个口袋,协议稳稳当当藏在里面。
双手一摊,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然挂上了得意的笑容,虽然很淡,满满的都是嘲讽。
想拿出来,似乎只有一个办法……
我忍,忍不住。为了不被江城父母变成麻将桌上的牌坊。
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拽他的衣服。
那张明明被我亲眼看见塞进去的纸,竟然凭空消失了
瞟了一眼魏征空空的两手。
怎么可能!
难道是贴在身体上了。
再也顾不上,一把掀开他的衣服,手指在他结实有型的肌肤上一寸寸摸索,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明明看见他放进去的呀!
正当我满脑子疑惑时,手腕突然被魏征一把扣住。
我惊讶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死死的。
盗用我的身份信息,伪造完结婚证,又伪造离婚协议,扒我衣服,又搂又抱,还上手摸……
他眸光沉沉,声音从齿缝里一字一句挤出来,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好男儿,就被你这么欺骗、糟蹋了,你说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
我看着他凌乱的衬衣,再看看自己还停留在他腰间的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啊!
那个,全是误会!
误会还是故意谁知道呢
不是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心里直发虚,把柄怎么越丢越多了……
我赶紧讨好地帮他把松开的衣扣一粒粒扣好,又把蹭出来的衣摆仔细塞回皮带里,连带着歪掉的衣领也抚平了。
我发誓,一切都是巧合!我把魏征恢复原状后,立刻后退三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魏征脸上愤怒的表情想忽略掉都不行。我害怕的后背直冒冷汗。
我的心鼓已经敲出新高度,像揣了只乱撞的疯兔子。
魏征还在回味,刚刚多像温顺的妻子在给丈夫整理衣服啊。
好像把玩沈心悦那纤细如葱白的手指。
可惜,目前不能,好失落。
刻意的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回神,那张消失的协议神奇的再次出现在他手上巧合,1992年10月9日,身份证号321106199210090064,姓名魏征,照片上的我,好巧合呀。
我心虚的盯着协议,已经没有来硬抢的勇气。
那个,只是借用一下,不伤大雅的。
借用,你问过我了吗我同意了吗
不伤大雅
你可知道,一旦这些逼真的信息被媒体曝出,我结婚又离婚,会给鑫海集团造成多大损失吗
魏征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咯噔下沉一分。
这些自己是真的没有想过。
只是单纯的想着逼真点,让江城父母不再逼婚。
我哆嗦着身体又往后退了两步,魏征却步步紧逼,我的婚姻生活可是公司形象中的一部分!我都不敢轻易的公布,你竟然还敢发到网上
我……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对不起!喉咙干得发紧,都怪老妈,没事发到网上干嘛这下子是真的要死了。
对不起,魏先生!一切后果我愿意一人承担!
你要怎么承担!
我被他的吼声吓得一哆嗦,只得硬着头皮说:我……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魏征冷笑一声,弥补一旦公司形象受损,牵连甚广,动辄上亿,你拿得出来吗
我低下头,满心绝望,心慌得像碎成了一地玻璃碴,捡都捡不起来。
是啊,我只是个小小的精品店老板,根本承担不起这么大的后果。
就在我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魏征突然话锋一转,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暂时不追究你冒用我身份信息制造假证件。不过,也要看你有没有诚意!
我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希冀,您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2
莎莎这次也有错,庆幸事情还没闹得无法收拾。现在,拿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跟我走。把假的,变成真的。
听到不用赔钱,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找到了安放处。
我晕乎乎地跟着魏征上了他的黄色迈巴赫。
他俯身帮我系安全带时,我都没心思在意,满脑子都是假变真这三个字,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为了应付老妈天天来至麻将桌上的催婚。
闺蜜魏莎莎好心拿出她哥魏征的信息和照片,帮我办了本假结婚证发过去。
谁知道老妈胡牌一高兴,转头就把我的假结婚证发了朋友圈!
亲戚朋友接二连三地来问婚期。
我和莎莎急得团团转,合计着骗魏征签份离婚协议,一了百了!
这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翻篇。
可莎莎找她哥签字时,偏偏被抓了现行。
他怒气冲冲地拿着协议闯到我店里,才有了刚才那场夺协议大战。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一幕幕如电影回放,恍惚间让我想起两年前。
我和魏征相识与两年前。
深夜加班回家,走到最后一个昏暗的巷道拐角处,本来鼓起勇气一口气跑过去。
依旧被几个躲在角落抽烟的小混混拦住去路。
正当我以为这次死定了,刚好碰到开车路过的魏征。
本来没有指望的,魏征的车速开得挺快的。
小混混们对我又打,又拖,又拽,就在我挣扎无果等待死亡的时候,车子去而复返,帮我解了围。
我们两个的孽缘就此拉开。
我请他喝咖啡,还他人情。
他却非要我帮他划船,荡舟湖上。
只因为,他喜欢吃新鲜青莲子,又不想自己动手,需要一个采摘,剥子一条龙的工具人。
于是乎,整个夏天,我的空闲时间都在帮他划船,摘莲蓬,剥莲子中度过。
也是在这时候,遇到职场骚扰,我把主管打了一顿,然后霸气的辞职。
干脆用从小到大的所有积蓄开了一个精品店,自己做老板。
精品店里的各种莲蓬装饰品就是那时候做的。
后来,魏莎莎来精品店买东西,一来二去,性格意外相投,竟成了好朋友。
七天前,老妈对我发了最后的催婚令。
一个月内没有男朋友,就把我婚姻当赌资摆在牌桌上。
不要说一个月了,就是一年我也不可能有男朋友。
魏莎莎了解的我的痛苦,就自告奋勇,拿出她哥的身份信息。
一个永绝后患的注意出现在脑海里,然后,我就活动了活动手指头,点了点鼠标,假结婚证就冒着烟的出炉了。
我正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振臂高呼时,假结婚证就出现在朋友圈。
一路浑浑噩噩地上车、下车,连怎么进的民政局都记不清。
直到工作人员把两本红本本推到我面前,我还像在做梦,指尖碰上去都觉得烫得惊人。
拿好,这才是真的。魏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没注意到,他那张冰山脸上嘴角悄悄扬了起来,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甚至还拿着结婚证偷偷发了条朋友圈。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我从神游中拽了回来,是魏莎莎:心悦!你真跟我哥领证了
嗯……对不起啊,这次连累了你。回头补偿你!我声音闷闷的。
没事没事,我们可是朋友!说补偿就太见外了。她大大咧咧地说,话锋却一转,不过,让你嫁给我哥那个冷面阎王,确实委屈你了。
电话那头,魏莎莎对着凑过来的魏父魏母比了个胜利的剪刀手。
两位老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嘴里念叨着
感谢满天神佛保佑!
砸手里三十六年的烫手山芋总算是扔出去了!
我要打电话给老孙炫耀一下!
我也要打电话给裴珠泫,让她成天嘲笑我娶不到媳妇!
魏莎莎握着电话的手突然感觉沉重无比。
没有,你哥他人其实挺好的,是我莽撞了。完全不知情的我对着电话,突然想起个关键问题,对了,魏糯诺知道了会不会吃了我,他的女朋友知道了怎么办
魏糯诺会不会吃了你,我不知道,但是女朋友吗,我哥他……魏莎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小时候一段被陌生女性恶意惊吓的经历,魏征对异性的肢体接触一直有着近乎本能的排斥。
这可是他们家里公开的秘密。
这一直是魏家二老无法言语的痛。
死道友不死贫道,以后多帮着点吧!
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那些鲜花打算怎么处理啊
我顿时头疼起来。
一心扑在麻将桌上的老妈除了高调的晒结婚证,还激动地寄了半屋子鲜花过来,多得能开花店了。
原本计划拿到离婚协议后,发朋友圈,晚上就去摆地摊卖掉,发一笔小财后,就去云南玉龙雪山下避几天。
不如晚上我陪你去时代广场卖吧魏莎莎兴冲冲地说,我还从没当过卖花姑娘呢,肯定好玩!
不太好吧……我连忙拒绝,你可是千金大小姐,卖花这种苦力活,我怎么能让你帮忙。
没事,我就是站旁边看着你卖!老哥吩咐的任务还没完成,必须再接再厉。
那……好吧。原来是这样帮我卖花,会心一笑,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才发现魏征依旧站在旁边。
他伸手抽走我手里的结婚证:你做事太不靠谱,这个还是我来保管。
看着再次空了的手,尴尬地把手放进兜里,对已婚这身份还没什么实感。
既然危机已经解除,还是多想想晚上怎么避开城管,把那堆花卖掉吧。
卖花又想到魏莎莎。
那个,既然公司形象危机已经解除,你能不能别再惩罚莎莎了我低着头看着脚尖,小心翼翼开口。
看你的表现。他淡淡回了句。
还要看表现我差点晕过去。
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那份离婚协议不知被藏到了哪里,必须想办法找出来销毁才行。
那……你能把离婚协议还给我吗我试探着问。
魏征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暂时不能。从今天起,搬去我那里住。
这话简直像平地惊雷!
我瞬间想起魏莎莎平时的叮嘱
千万别接近我哥,不然被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同住一个屋檐下,想不接近都不可能,万一魏莎莎的话是真的,想想都让人打寒颤。
这……这不太合适吧我试图反抗。
有什么不合适他从兜里掏出结婚证,在我眼前晃了晃,语气不容置疑,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顿了顿,他慢悠悠地补充,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搬。
话音刚落,那份消失半天的离婚协议突然出现在他手上,警告意味十足。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立刻点头如捣蒜,屁颠屁颠地回出租屋收拾行李,乖乖跟着他回了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卷铺盖跑路。
提着我简陋的大行李箱,被魏征带到一栋北欧风格的别墅前。
深吸一口气,真不想进去。
魏征一个冷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看过来,再多犹豫也只能丢掉。
屋里屋外的装修简洁又大气,和他的气质莫名契合。
魏征把我带到二楼一个房间,同样的北欧风格,黑白蓝三色为主,中间摆着一张大到夸张的床,处处都透着考究。
对比我那小出租屋,简直是天上地下。
我暗自叹气:当初怎么就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用他的信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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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盼着他心胸开阔,别再计较了。
或者突然失忆,忘记了我的所作所为。
再不济,也得把压在他手上的把柄拿回来。
我的胡思乱想被魏征的你的东西可以放这里。的声音打断。
顺着魏征手指的方向,我才后知后觉已经来到了衣帽间。
空出来的地方,你可以随便用!但是我不喜欢凌乱的感觉。
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先去公司了。别墅,你可以随便逛,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王婶。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径直走了。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总算不用再面对他那张冰山脸了,紧张的心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一下。
衣帽间大得惊人,右侧整面墙挂满了男士衣物,想来是魏征的;
左侧空荡荡的,我把自己那点行李简单挂好,显得格外寒酸。
刚收拾完,手机又响了,还是魏莎莎:心悦,你在哪儿呢
在浩瀚银川5栋……
我哥动作可真快!她在那头嘀咕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没什么,就是担心你嘛!她连忙打哈哈,我哥没欺负你吧
还行,除了一如既往的冷脸,他好像也没你说的那么恐怖。
电话那头的魏莎莎哭笑不得,心里嘀咕:傻丫头,你都被我哥拐到手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看着银行账户上多出来的一千万,勾唇一笑,沈心悦你怎么能单纯的如此可爱呢!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电话说:对了莎莎,鲜花太多了,晚上摆摊万一被城管抓了就麻烦了,你还是别来了,我自己能行!
已经连累她一次,不能再让她跟着冒险了。
没事,我有个好主意,不仅能帮你把花都卖掉,还保证不用躲城管!魏莎莎拍着胸脯打包票。
真的我半信半疑。
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按时来时代广场就可以了。
……
整理好衣服后,在别墅里随便逛了逛,不再那么陌生与紧张。
看了会书,困了,想着浅眠一会儿,没有想到一觉竟然睡到了天黑。
急匆匆的打车我去了时代广场时,心还在打鼓。
已经坑了魏征一次,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又在算计他,会不会真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有点想打退堂鼓,却被魏莎莎拽着胳膊往前推。
九十九步都走了,还差最后一哆嗦
再说你俩现在是合法夫妻,拍个浪漫宣传片提升公司形象,也算是这次对冒用老哥身份信息的一点补偿。
可,万一他的女朋友看见……我还是担心,挡人姻缘这种事,是会被记恨一辈子的。
不用担心。女朋友哪有老婆香!魏莎莎拍了下我的肩膀,不由分说把打扮成花仙子的我拉下车,放心吧!这次绝对不会留半分把柄在我哥手上。
这里真的是时代广场吗
怎么突然变成了一大片鲜花编造的奇异世界,大大小小的鲜花拱门,错落有致,点缀在柔和的灯光中,像闯入了梦幻仙境。
踏步进入,我仿佛真的变成了花中的精灵,惊叹,还是惊叹。
都没有发现魏莎莎没有跟上,早就跑到一对中年夫妇身边。
下一秒,广场上的灯光骤然暗下,喧闹的声音骤然消失。
莎莎,你真的太有才了,好像真的置身童话王国里!我下意识拉住身后人的手,却觉得触感不对——莎莎的手怎么变这么大了
猛地回头,身着一身剪裁得体昂贵西装的魏征面无表情地站在我身后。
我本能地想抽回手,他却早有预料般反手握住,力道紧得让我挣不脱。
2
你喜欢吗
我害羞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
明明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这掌心传来的温度、这不容挣脱的力道,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让我慌乱又忍不住偷偷期待。
期待什么呢
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我们两个真的是相爱的情侣般。
交握的掌心像接通电流,在身体里刺啦作响。
走到最大的玫瑰花门前,灯光骤然变亮。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竟单膝跪了下来。
手中举着一枚闪着光的钻戒,眼神郑重得让人心颤。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
这一刻,我的心跳仿佛停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来,忍不住贪心暗想:如果这不是为了公司形象拍的宣传片,该多好啊……可惜了。
我强压下心头的涩意,扬起一个僵硬的笑:我愿意。
突然,四周响起欢呼声,广场的灯骤然亮起,魏莎莎蹦蹦跳跳跑到我们面前:哥!恭喜你终于抱得美人归!
魏先生,求婚成功!请问婚期大概定在什么时候一个话筒突然递到嘴边,紧接着,无数摄像机镜头像长枪短炮般对准了我们。
具体时间,我的秘书会另行公布。魏征言简意赅,下一秒,几十个保镖训练有素地隔开人群,他紧紧护着我,迅速离开了时代广场。
只有被搂在怀里的我苦涩,这宣传片……也太逼真了吧
心中莫名生出了那么一丝嫉妒,
不知道以后会是哪个幸运儿会嫁给魏征
另一边,半山别墅里,魏莎莎看着银行卡里多出来的一千万,笑得见牙不见眼,当即决定明天起免费帮我照看精品店。
而我在浩瀚银川的卧室里,数着手机里刚到账的一万块劳务费,也笑得合不拢嘴,完全没琢磨一车鲜花怎么可能搭出那么多拱门。
直到魏征穿着浴袍走进来,我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你怎么进来了!
这是我的卧室呀。他理所当然地掀开被子上了床。
不是!我脑子一团乱,那个,我们不是假结婚吗
假的他起身逼近,灼热的气息洒在我脸上,你似乎忘了,你亲口说的‘我愿意’。难道想耍赖
我想辩解这一切都是为了赚取劳务费不赔钱、为了公司形象。
可对上他深沉如沼泽的眸子,突然想起莎莎的叮嘱——千万别让他知道真相,否则会死得很惨。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剩下慌乱:不是……我没有……
既然没什么要说的,那就别浪费时间了。他的声音暗哑下来,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是……
你不会是想利用完我就跑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正想点头,却不设防地落入他怀里。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俯身吻了下来,霸道得不容拒绝。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不敢动,只觉得唇上温热的触感让我心慌意乱。
他的吻不算粗暴,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可这温柔更让我无措。
我双手抵在他胸口想推开,却被他牢牢按住。
给我。他低哑的嗓音像魔咒,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默默守护了两年,没有人知道,魏莎莎与我相识都是他刻意安排的,总算把人拐进了自己的户口本。
魏征本想再等等,可眼前的人实在勾魂。
整个下午他都在走神,反复回味她柔软的触感,开会时频频分神。
最后破天荒提前下班,直到再次拉住她的手,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才消失,只剩下想与她融为一体的急切。
干涸了三十五年的心,此刻早已被情欲淹没。
磁性的嗓音穿透心脏,让我不由自主沉沦。
不知不觉中,抵在他胸口的手滑了下来,轻轻环上了他的脖颈。
做了二十六年单身狗,谈过几次无疾而终的恋爱,却仍是处女的我,对这档子事说不好奇是假的。
诚如他所说,我们也算持证上岗,不如就放纵这一次吧……
魏征感受到我的回应,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吻得更深了。
时间仿佛静止,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
我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狼性十足的男人,与那个传说中冷若冰霜、不近女色的魏征联系起来。
他像一头猛兽,一遍遍侵略着我的领地,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才疲惫地睡去。
浑身酸痛,双腿软得像没了骨头,昨晚的荒唐画面在脑海里打转。
我暗自腹诽:谁说他冷若冰霜,不近女色骗子,大骗子!
再睁眼时,身边早已没了魏征的身影,倒也少了些尴尬。
穿好衣服下楼,客厅里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明知道昨晚只是意乱情迷,他对我未必有感情,领证也只是为了公司形象,可我还是忍不住想他,想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
果然是没得到过就不会有执念,不过一晚,我竟然开始贪恋他温暖的怀抱,甚至希望那怀抱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个念头吓了我一跳,赶紧掐断——门不当户不对,还是开店挣钱更实在。
太太。一声呼唤拉回思绪,不知何时出现的中年妇女站在面前。
你是
我是负责三餐的王嫂。她笑着说,先生让我备好饭菜,您现在要用吗
原来他就是王嫂,墙上的时钟显示下午三点,我尴尬地点点头:好。
餐桌上,三鲜鸡蛋羹、清炒时蔬、燕窝粥,甚至还有我最爱的麻辣小龙虾,全是我喜欢的口味。
这些都是先生提前交代准备的,他说你爱吃,如果,你觉得口味不合适,我再调整。王嫂解释道。
他怎么知道我的口味我压下满腹疑问道,魏征呢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竟然去上班了,心里莫名掠过一丝失落,很快又释然——不见也好,免得想起昨晚的疯狂。
身上的酸痛还在提醒我那些记忆。
对了,先生让我转告,今晚回半山别墅参加家宴,礼服已经送来了,您先试试合不合身
半山别墅……年前莎莎曾经邀请我去过一次。
却没想到好心帮魏征递了张纸,竟被她的养妹魏糯诺莫名针对,说我故意勾引他。
我当时气不过回怼:说我勾引谁都行,唯独不能说勾引魏征,破坏我和莎莎的友情!
你就是借莎莎的名义接近征哥哥!你这样的女人最不要脸!
我气不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挽住魏征的胳膊,我就接近了,怎么着吧!
魏糯诺气得脸都绿了,原地跺脚,想打我,又碍于形象,不敢出手,只得呜呜地哭泣。
我见犹怜,一地心疼,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竟然没有人注意到,魏征对于我的碰触不仅没有一点排斥,还暗戳戳的护着。
后来怎么离开半山别墅的我都记不清了。
3
此次后,魏糯诺这个大麻烦,四五天就在我的精品店出没一次,各种找茬,刁难。
三个月后,一次也没有发现魏征出没精品店的踪迹,魏糯诺才改换了出没的频率。
如果不是魏莎莎经常在我身边出没,我的精品店早就开不下去了。
这几个人一直是入不敷出,苦苦挣扎。
又遇到老妈的最后通牒。
假结婚证变成了真结婚证,这出闹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镜中的人身穿正红色曳地长裙,剪裁利落。
缎光温润,一字肩衬的颈线格外优美,竟然十分合身。
我抬手抚过裙摆的褶皱,指尖触到冰凉的缎面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连镜中人的眉眼都似乎变得更加立体美艳了。
正巧魏征推门进来,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明显顿了一下。
他脸上依旧挂着惯常的清冷,眼里的惊艳却藏不住。
被他这样毫不掩饰地盯着,昨晚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
我瞬间红了脸,慌忙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的蝴蝶结,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不好看我小声问,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羞赧。
好看,就是腮红太浓了,我帮你擦掉。
我没有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下一秒魏征的手臂便圈住了我的腰,温热的指腹轻轻蹭过脸颊,
指尖的触感还没褪去,他的吻已经落在脸上,柔软又滚烫。
我浑身一僵,连心跳都漏了半拍,只能任由自己靠在他怀里,连呼吸都忘了节奏。
下午黄助理汇报工作时,魏征的视线却总飘向窗外。
笔记本上写满的工作事项,到头来都变成了沈心悦的名字。
她有没有想他
有没有按时吃饭
有没有……指尖在桌沿轻叩,思念像潮水般漫上来。
下午的会全推掉。他突然起身,拿起外套就往门口走,留下一脸错愕的黄助理
老板这急着回家的样子,简直比地球倒转还让人震惊。
黄助理忍不住掐了把大腿确认不是做梦。
正想,进一步深入,魏母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还有多久能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催促。
大概两个小时。他应着,手臂却更紧地圈住我,眼底藏着显而易见的不情愿。
我听着他报出的时间,脸颊又开始发烫,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半山别墅离这里明明只需要半个小时。
他方才那架势,哪里像能安分等两小时的样子
万一他又乱来,
心念电转间,我下意识脱口而出:不需要两小时……
话刚出口就想咬掉舌头,这不是明摆着给了他机会
果然,话音未落,他低笑一声,直接将我打横抱起。
两小时后,我被迫换上一身崭新的礼服,腿软得站不住脚,被他半抱半扶着塞进车里。
身上的酸软还没褪去,连瞪他的力气都欠奉,只能红着脸别过脸,心里又气又羞。
车子驶入老宅别墅,他伸手想搂我的腰,我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指尖还在发烫,方才的悸动还没散尽,宴会结束前绝不能再让他靠近!
可腰后一空,下一秒却被他更稳地揽住,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谁知道刚进门,就被急冲冲的魏糯诺不由分说,用力挤开,腿疼得差点摔倒,还好魏征眼疾手快拉住了我。
征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三个小时!魏糯诺满脸哀怨,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毛手毛脚的,差点撞到我老婆,道歉。魏征的语气冷了下来。
老婆魏糯诺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耳膜,她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征哥哥你说过的,等我长大了就会娶我的!
药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魏征眉头拧得更紧,搂着我腰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硬,我从没说过这种话,让我老婆误会了怎么办
他刻意将我老婆三个字咬得清晰,像是在宣告主权,生怕我多心半分。
不是的!魏糯诺急得眼圈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小时候说长大了要嫁给你,你从来都没有反对过呀!
我没反对,也从没同意过。魏征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却悄悄软了软,仿佛在无声安抚。
不是的征哥哥……你那么爱我,所有人都知道!魏糯诺咬着唇,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带着哭腔辩解,
那天那个男人,只是我的同学,他送我的珍珠熊,我已经扔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征哥哥,只有我对你的爱是最纯粹,沈心悦一开始接近你就目的不纯!
她怎么会甘心从十二岁被魏家收养,第一眼见到魏征起,那颗心就系在了他身上。
她守了魏征整整十二年,是魏家默认的未来少奶奶。
所有试图靠近魏征的人,都被她悄悄处理掉了。
除了这个沈心悦,该死的一直被魏莎莎护着。
最主要的是,她偷偷盯了那么久,魏征与沈心悦确实没有半分特别。
怎么会,突然就娶了她呢!
难道,魏征还在为上次撞见自己和男模亲近,故意报复骗她的。
一定是你,沈心悦,给我的征哥哥下了降头。让他不得不娶你!
突然被点名的我表示很心虚。
魏征语气毫无波澜,却字字清晰:正式介绍,我的妻子——沈心悦。现在是,以后也是。
魏糯诺,他目光沉沉,不需要你接受,只需要你记住。
还有,如果谁敢伤害她、诋毁她,就等于与我作对,我绝不手软。好自为之。魏征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铿锵有力的说道。
说完,越过看戏的众人,搂着还在发愣的我大步向魏奶奶走去。
哎,我说征哥儿,你这样当着魏糯诺的面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伤人心了。
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魏糯诺对你用情至深,你这样说她也太不厚道了点吧三婶柳林莹突然上前说道。
她爱谁与我无关,我只爱我的太太——沈心悦。
意思很明确,所有反对无效。
有这闲工夫,三婶,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家魏涂,昨天好像又在皇冠酒吧闹事了吧。以后都不要叫我去捞人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柳林莹没有讨到半点好,想到自己那个不成气的儿子,只得愤恨的离开。
你,真的不担心魏糯诺伤心!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魏糯诺有一点说对了,娶我是不得已。
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看来是我晚上没有把你伺候满意,一会儿,回去继续!
这话题跳转得也太快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脸红脖子粗。
直到手腕被戴上魏奶奶传下来的祖母绿手镯,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了全场焦点。
魏母盯着我的目光比魏征还炽热,不停夹菜问喜好;
魏父笑得合不拢嘴,和亲友推杯换盏;
只有魏糯诺时不时投来怨毒的目光,一口鸡骨头差点噎得她咳嗽不止。
我心虚得想钻地缝,想找莎莎帮忙解释。
她却举着酒杯高调祝福:祝我哥我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简直是越描越黑!越黑越妙。
魏征在我耳边低语:有些话,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
想解释的话瞬间卡壳——最后只能化心虚为食欲,闷头干饭。
家宴结束后,莎莎把我拽到她房间,塞给我一个卡地亚手镯,还不停道歉。
你这是干嘛我一头雾水。不是应该我给她道歉吗
你脖子上的红痕……不会是我哥掐的吧她满脸愧疚,说着就要掀我衣服检查。
我急忙心虚地阻止,转移话题:吃饭时,鲁肃北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哦……
不可能!我俩从小就是死对头!
心悦,走了。正聊得起劲,魏征推门进来一把强势地搂住我的腰,想留下都不可能。
对了莎莎,我最近要带你嫂子去度蜜月,精品店就交给你照看了,亏损了后果自负。
说完就搂着我往外走,完全不顾莎莎在身后气得直跺脚。
我还没从度蜜月三个字里回过神,人已经坐在兰博基尼副驾上。
后排座,竟还挤进来魏糯诺和莎莎——她们说要在我们家住上一段时间,脸上皆挂着诡异的笑容。
回到别墅。
我心虚地想跟莎莎睡,却被魏征强行拽回卧室,没看见拐角处魏糯诺仇恨的目光。
次日,睡眼惺忪的我就被打包送上飞机。
直到双脚踩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脚,看着成群的羊穿梭在草地上。
才后知后觉地心慌——这里曾是我梦寐以求想和爱人同游的地方,如今陪在身边的人不算爱人,却也算圆了一半愿望。
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农场主生活。
魏征特意给我买来一群羊。天天陪着我放牧山野,自由自在畅游山涧。
唯一不顺心的是,在又一次被羊踢翻奶桶、被迫用羊奶洗澡后,我绝望放弃了当挤奶工的念头。
乖乖喝着邻居威廉家送过来的羊奶。
过了一月岁月静好的生活,我已经适应了天天有魏征陪伴的日子。
骤雨惊梦
过了一月岁月静好的生活,我已经适应了天天有魏征陪伴的日子。
清晨他会把温热的羊奶递到我手里。
傍晚我们会并肩坐在院子里看夕阳。
连晚风都带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
可魏征这一出去两天,日子就像被抽走了主心骨,连饭桌上的碗筷都显得孤零零的。
白天数着时钟等他的消息,夜里抱着他常盖的毯子才能入眠。
连梦里都是他笑着揉我头发的模样——原来想念是这样的东西,像藤蔓悄悄爬满心尖,连呼吸都带着牵挂的重量。
说好今天回来,却迟迟未归。
我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的山峦,手机里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一会儿,司机去接你!。
风卷起落在肩头的落叶,我抬手拢了拢纱巾,心里空落落的,连远处的山花也没有往日的色彩。
他会不会路上耽搁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
正胡思乱想间,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袭来,眼前的山峦瞬间模糊成一片昏黄。
再次醒来时,嘴里塞着粗糙的布条,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霉味,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破洞漏下的阳光,照亮墙角堆着的废弃木箱。
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突然起火,火势越来越大。
难道只能在恐惧中等死。
4
教堂里,魏征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新娘,总觉得不对劲。
沈心悦以前从来不喷香水,可她身上的香奈儿五号香水味扑面而来。
身形也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突然与自己记忆深处,最不愿意想起的那个女人身影重叠。
神父还没开口,神经陡然紧张的魏征一把掀开了新娘的面纱,全场瞬间死寂。
魏糯诺!魏莎莎失声尖叫,站了起来。
怎么是你我的心悦呢!魏征的声音冷得像冰。
魏糯诺呜咽着装无辜:我去接亲,屋里没人……邻居说她不愿意嫁,逃婚了!亲戚都来了,我怕你丢脸,才……
不可能!魏征厉声反驳。
一小时前他们还通过电话,他说要给她惊喜,让她别乱跑,她答应得好好的,声音毫无异样!
我去看看!他丢下这句话就冲出教堂。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只有魏糯诺慢条斯理走下台阶,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她离开时就放了火,沈心悦现在该成碳了。
魏征把车飙到140码赶回农场,仓库已烧成空架子,火警刚撤离。
沈心悦消失不见,仓库刚好着火,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心悦!魏征对着废墟大叫着。
没有等到他熟悉的声音,只听见赶来的魏莎莎问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魏征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他就知道心悦不可能逃婚,不顾一切的冲入了还有零星火源的废墟中,左右翻腾。
木刺划破皮肤的刺痛混着高温灼烫的灼痛,可他连皱眉的功夫都没有。
突然,房梁上断裂的木棍带着呼啸砸落。
以为在劫难逃,邻居威廉猛地将他推开。
我女儿刚在河沟里找到了你太太……威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情况不太好。
嗡的一声,魏征脑子里所有声响都消失了。
身体比意识先一步行动,他像阵风似的扑进冰冷的河水里,看见漂浮在水面上的我时,心脏骤然缩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捞进怀里,指尖触到我冰凉的皮肤时止不住发抖。
抱着我往医院狂奔的路上,眼眶早已泛红。
心疼与自责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怎么能让我一个人经历这些
昏沉中落入那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攥住他的胳膊,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魏征背着手来回踱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里全是焦灼。
直到医生摘下口罩说没有生命危险
他紧绷的脊背才骤然垮下,扶着墙深深吐出一口气,眼底的红血丝终于染上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下一句话又让他后怕不已:但呛了浓烟灼伤喉咙,暂时不能说话;受惊吓过度,有流产迹象。
心悦怀孕了……魏征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悔恨不已。
明知道这里的势力复杂,他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连保镖都没安排
若不是仓库靠河近,后果不堪设想!
是谁干的
商场对手虽多,虽然他做事一向果断,但从来都留一线,不至于结下死仇。
魏糯诺那张无辜的脸突然浮现在脑海——就算不是她,明知心悦失踪还敢顶替,也绝不会放过!
警察的报告说是烟头引仓库里的汽油罐。
看似巧合,可被抓的人经不住魏征逼问,承认是收现金指使,却没见过雇主,线索就此中断。
魏征气得一拳砸在墙上,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我,满心愧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
魏糯诺得知我没死还怀了孕,气得抓狂。一个恶毒的计划再次涌上心头。
再次睁开眼睛,我竟然看到了一心扑在麻将桌上、连我发烧都不挪窝的母亲,不会是我已经升天了吧
我喉咙肿痛,艰难叫出爸、妈
行了,别说话,嗓子还没好!沈母难得的落下的激动的眼泪。
魏母也在一旁心疼抹泪,父亲悄悄红了眼眶。
以为不会再出现意外,当天晚上,砰砰砰,几发子弹就射穿了玻璃。
幸好魏征给我倒水的时候,发现杯子上的反光异常,把我抱到床下躲过一劫。
保镖反应迅速,立刻反制,并射杀了其中的一个杀手。
从杀手的身上,发现了king组织的标记

一个专职暗杀的黑手党组织,不问缘由,随机派单,只为消遣。
敌暗我明,表面上看两次暗杀心悦的背后势力没有联系,但魏征绝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自己的势力在这里根本就伸展不开,无法保证心悦的安全。
委托朋友调查的同时,魏征立刻安排私人飞机回国。
从莎莎咋咋呼呼的讲述中,我才知道,魏征消失的那几天,竟是在偷偷准备惊喜婚礼。
只是惊喜没等来,惊吓却收了一箩筐。
看着身边紧紧握着我手的魏征,我突然觉得,这场始于假结婚证的婚姻,好像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你为什么总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魏征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抬手在脸上抹了几把,没发现异样,我的脸上有东西
魏征,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我直截了当问。
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莎莎跟她说了什么试探着反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总觉得,我们这假结婚怪怪的。我托着下巴,认真琢磨,你看啊……
魏征没料到我后知后觉到这个地步,忍不住扶额——难怪莎莎说她是一根筋,今天算是见识了。
结婚证是真的,
全网的见证下,我向你求婚!
你的名字也迁进我家户口本。
同床共枕,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宝宝。他掰着手指一条条数,这里的哪点像是假的
我眨巴着眼睛,最近的事像电影快放般在脑海闪过,好像……还真如他所说。
完了!上当受骗了!我惊呼出声,吓得魏征心脏漏跳半拍,还以为我要提离婚。
结果下一句是,一入豪门深似海,门不当户不对,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怎么这么倒霉!
魏征的脸瞬间紫了:魏家有那么恐怖吗旁系亲戚是多,但近亲就几个,总体还算团结……
谁知道,不然,我怎么会接二连三被暗杀!
放心,我会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再出意外。他握紧我的手,语气郑重。
信男人的话,不如信小三爱钱。我脱口而出大实话,噎得魏征半天说不出话。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心悦清醒得过分
既嫁魏家妇,就是魏家人。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孩子他爸、你老公,离婚绝无可能。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生死相随。
敢跑,天涯海角都要追回来关禁闭!
万一你以后遇到真爱呢
你就是我的真爱。他拉过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只为你跳动。
我翻了个白眼,甩出喜剧大师的台词:拉倒吧你!我是没心眼,不是傻白甜!
你现在说我是真爱,谁知道下一个拐角会不会冒出几颗‘青春痘’,挤了难受,看着碍眼
不会的。魏征立刻给助理打电话,明天把公司5%的股份转到你名下。他猜我是缺安全感,立刻用实际行动表态。
满满的诚意,我不想感动都不行。
欺骗就是欺骗,说不生气是假的。我哼了一声,但你表现好,我可以考虑原谅。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出轨零容忍,不管精神还是肉体,我立马带孩子走人。
放心,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他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把头轻轻贴在我肚子上,感受着小生命的悸动。
谢谢你愿意包容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你说,一而再想杀我的人,会不会是对你爱而不得的人我突然联想道。
我向你保证,我从来没有主动招蜂引蝶过。但,不排除有暗恋我的女人。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随身携带杀虫剂,也一定会想办法把害你的人找出来!他轻轻抚摸我的肚子,笃定不容置疑。
心悦的担心他也有过猜想,可他一向洁身自好,接触的女性多是亲朋好友,连最怀疑的魏糯诺都查过,没发现异常。
既然连续暗杀两次都没有成功,肯定会有第三次动作。
加强安保的同时,也在秘密的调查,king组织太过庞大,需要一些时间。
另一边,魏糯诺把手中的向日葵揉碎踩进泥里,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一个贱人,魏征竟护得这么紧!
没证据就把她赶出魏家、断了她的全部经济来源
她绝不允许沈心悦和她肚子里的野种活着!
没人知道,她本就是king组织的人——组织里的成员会主动帮成员消除痕迹,所以魏征才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早知道第一次就跟队友换条件直接动手,现在打草惊蛇,靠近沈心悦都难。
但百密必总有一疏,女人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这次她要亲自动手。
魏糯诺邪魅一笑,扔掉花残渣,转身扮起了悔过的小白花。
魏父魏母本就念旧情,见她懂事认错,觉得魏征小题大做,又把她接回了家。
魏糯诺一边讨好魏莎莎,主动去精品店帮忙,一边变着法挑衅我。
嫂子不知道吧征哥哥以前有个深爱十年的女朋友!
可惜不能生育,爸妈才不同意。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娶你了吧
魏征除了工作每天按时回家,推掉所有应酬,关心爱护也不像作假。
可魏糯诺的话像根针,扎得我心里难受。
怀孕八个月时,我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全是魏征与陌生女人的亲密照,还有暧昧聊天截图。
我气得突然发作,被紧急送医。
魏糯诺化妆成护士,趁乱混进产房,却不知这全是我们的计划。
她的话早让我心神不宁,魏征发现后翻了监控,虽想不通她为何诋毁,却决定将计就计。
那些照片一看就是合成的,我的修图技术都比这强。
眼看她拿着针管要注射不明液体,埋伏的保镖立刻冲出来,抓了个现行。
魏父魏母看到监控,彻底崩溃——养了十几年的乖女儿,竟想让他们的儿媳一尸两命!
魏糯诺虽被抓,却很快保外就医。
一个月后,我顺利生下可爱的小公主。
满月宴
宴厅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只剩下宾客们惊慌的抽气声。
黑暗中,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道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直直扫过人群——是一群黑衣人,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们。
趴下!尖叫声刚起,魏征已经将我死死按在桌下,宽大的脊背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挡在我身前。
他们的目标是我!
心悦,我爱你。就算是死,我也会护着你和孩子。
砰!一声枪响炸开,震得我耳膜发疼。
紧接着,我感觉到身前的人猛地一颤,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他的衬衫,滴落在我手背上,滚烫得像要烧穿皮肤。
魏征!我心脏骤停,疯了似的想从他身下钻出来,你怎么样让我看看!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强忍的痛意,却依旧坚定,按在我背上的手更紧了些,心悦,听话,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要带着孩子好好的活下去。
我不准你有事!我哽咽着摇头,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我护得更紧了些。
黑暗中,我听不到他的回应,只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和他逐渐微弱却依旧沉稳的呼吸。
魏征你撑住!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我们要一起陪着宝宝长大的。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我的喉咙,可更多的是铺天盖地的心疼——这个永远把我护在身后的男人,连受伤时都在想着怎么让我更安全。
警笛声由远及近,黑衣人的枪声渐渐稀疏。
别怕……没事了。
直到他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时,那只护着我的手,才终于缓缓松开。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染血的右肩,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这个男人,用他的血肉之躯,为我撑起了一片刀枪不入的晴空。
原来魏征早查到魏糯诺账户的钱全转入海外陌生账号,为配合警方调查,才故意放任她保外就医。
只是没有想到king组织的人会如此的猖狂。参加宴会的好几个人都被射伤,好在没有人死亡。
这次事件让华国的king组织彻底暴露,被警方顺藤摸瓜捣毁,全是一些不学无术,思想偏颇的富家子弟。
魏糯诺罪上加罪,这辈子只能在牢里度过。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在走廊里弥漫开来。
我守在ICU病房外,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女儿。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凝重,安安静静地靠在我怀里,小拳头攥着我的衣角。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