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神医出狱:从手撕渣妻开始 > 第19章  砒霜入引,三厘为度

李浩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手背青筋根根暴起,指关节捏得发白。雨水顺着湿透的作训服袖口滴落在真皮座椅上,晕开深色的水渍。他腰杆挺得笔直,如同一尊被雨水冲刷的冰冷石雕,只有偶尔从后视镜里瞥向副驾的眼神,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丝压抑到极致的、扭曲的兴奋。
副驾上,陈默闭着眼,头靠着冰冷的车窗。湿漉漉的廉价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略显单薄的轮廓。那张沾了污垢的侧脸在窗外惨白闪电的映照下,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他随意搭在膝盖上的右手,两根手指间,夹着那张边缘焦黑卷曲、沾着暗红污渍的残破牛皮纸页。雨水顺着车窗缝隙渗进来,滴在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痕,却冲不淡那几行猩红刺目的朱砂小楷——“砒霜入引,三厘为度”。
顾清颜坐在后座,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膝上,昂贵的套裙下摆也被溅入的雨水打湿了一片。她脸色苍白,嘴唇抿得毫无血色,看着副驾那个沉默的背影,又看看窗外那座在暴雨中若隐若现、如同云端仙宫般灯火通明的巨大建筑轮廓——云顶天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混杂着对即将发生之事的恐惧、被背叛的愤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近乎病态的期待。
悍马车粗暴地碾过云顶天宫入口处精心修剪的花圃,在穿着笔挺制服、目瞪口呆的门童注视下,如同一头失控的钢铁巨兽,直接撞开旋转门侧翼的礼宾通道,蛮横无比地冲进了金碧辉煌、温暖如春的大堂!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在大理石地面上拖出长长的印记。
车门被猛地推开。
冰冷刺骨、带着浓重雨腥味的风,瞬间灌入温暖奢华的大堂,卷起女士们昂贵的裙摆,吹熄了水晶烛台上的几支蜡烛。悠扬的小提琴声戛然而止。
陈默踏出车门。
湿透的旧球鞋踩在光可鉴人、倒映着璀璨水晶吊灯的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个带着泥泞和雨水的污浊脚印。廉价t恤,湿漉漉贴在身上的运动裤,与这极致的奢华格格不入。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
巨大的宴会厅,层高近十米,穹顶是整幅的星空彩绘壁画。数不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照亮了下方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人群。巨大的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金色光泽。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雪茄和顶级食材的混合气息。
而宴会厅最前方,那个临时搭建、铺着猩红天鹅绒地毯的奢华高台上。
苏婉,正站在聚光灯下。
她穿着一身耀眼的vera
wang定制银色鱼尾礼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精心打理的卷发如同海藻般披散在光洁的肩头。妆容精致完美,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如同女王般高高在上的笑容。她手中端着一杯香槟,对着下方黑压压的宾客,红唇轻启,正准备发表胜利者的感言。
陈默的出现,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冰水。
瞬间的死寂。
所有的目光,带着惊愕、疑惑、鄙夷、厌恶,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闯入的不速之客身上。
“陈默?!”苏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化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尖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全场,“你这个废物!谁让你进来的?保安!保安呢?把这个刚出狱的垃圾给我扔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硕保镖立刻从人群边缘冲了过来,气势汹汹。
陈默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身后,李浩如同沉默的煞神,一步踏出!仅仅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那如同实质的、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恐怖杀意瞬间爆发!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保镖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胸口,闷哼一声,脸色煞白,踉跄着连连后退,撞翻了旁边一张摆满精致点心的长桌!银盘、水晶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只剩下点心落地和杯盘碎裂的脆响!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那个穿着廉价t恤的年轻人身后……站着的是谁?那眼神……太可怕了!
苏婉也被李浩那一个眼神震得心头一寒,但她此刻被巨大的愤怒和即将到手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尖声叫道:“李浩?你什么意思?别忘了我们李苏两家的……”
“闭嘴。”
陈默的声音响起。
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切断了苏婉歇斯底里的尖叫,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膜。
他动了。
湿漉漉的旧球鞋,一步一步,踩过满地狼藉的奶油点心和破碎的水晶渣滓,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无视了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无视了苏婉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径直朝着那个猩红的高台走去。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平静地锁定在苏婉身上。那平静之下,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杀意!
苏婉被他看得心底发毛,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强作镇定,厉声道:“你想干什么?陈默!我警告你!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顾家城东的地王项目已经是我苏婉的囊中之物!你……”
陈默已经踏上了高台。
他站定在苏婉面前,距离不过一米。
聚光灯下,他湿透的廉价t恤和对方耀眼的银白礼服,形成荒诞而刺眼的对比。
他缓缓抬起右手。
那张污秽不堪、边缘焦黑、沾着暗红污渍的残破牛皮纸页,被他两根手指捏着,如同展示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举着一份死亡宣告,清晰地呈现在聚光灯下,呈现在苏婉眼前,呈现在全场所有宾客惊疑不定的目光中!
“认得吗?”陈默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苏婉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张纸上。
当看清那熟悉的焦黄纸质,尤其是那几行猩红刺目的朱砂小楷——“砒霜入引,三厘为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