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七天无理由退货的狂热信徒,每天穿着光鲜亮丽的新衣,再由我打包退掉。
快递网点的老板见我就头疼,几家网店直接拉黑了我的账号。
直到一天,一个店主忍无可忍地打来电话：你们家怎么回事内裤穿过了还退上面黏糊糊的都是什么东西！当别人是傻子吗！
妻子哭着说我为了这点小事让她在外面丢尽了脸,岳父一家也指责我小题大做,不懂体谅她的节俭。
我拿着那条被退回的、散发着恶心气味的内裤,走进了DNA鉴定中心。
我本以为会揪出一个奸夫。
结果出来那天,我看着报告上与岳父高达99.99%的匹配度,笑了。
1.
真相揭晓
我拿着那份DNA鉴定报告,手有些抖。
不是因为愤怒,也不是因为震惊,而是一种压抑许久的兴奋。
像一个在沙漠里渴了三天的人,终于看见了绿洲,哪怕那绿洲里流淌的是毒液。
我将报告折好,妥帖地放进内侧口袋,紧贴着心脏。
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别墅,客厅里一如既往地低气压。
我的妻子周晴,坐在沙发上,眼圈还是红的。
她身边的岳母正在轻声细语地安慰她,眼角的余光却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岳父周国安坐在主位,手里盘着一串油光发亮的佛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到我,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将佛珠重重地拍在红木茶几上。
啪的一声,周晴的肩膀缩了一下。
我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但脸上却堆起了最卑微、最愧疚的笑容。
2.
家庭风暴前夕
爸,妈,小晴,我回来了。
我走过去,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丝讨好的颤抖。
周国安冷哼一声,眼皮都懒得抬。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长本事了,敢跟我们甩脸子了。
岳母立刻接话,声音尖锐：陆哲,你看看你把小晴委屈成什么样了！不就是退条内裤吗多大点事！我们家小晴勤俭持家,不乱花钱,到你这里倒成了错处
你一个大男人,成天盯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我们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垂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窝囊样。
心里却在冷笑。
勤俭持家
周晴衣帽间里的限量款包包,哪个不是我刷卡买的她车库里的那辆红色跑车,写的也是我的名字。
他们所谓的节俭,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一场戏,顺便,再用这种方式,一遍遍地践踏我的尊严。
周晴见我认错态度良好,终于开了金口。
她抽噎着,眼泪说来就来：陆哲,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真的伤到我了,也伤到我爸妈了。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不信任我
我连忙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
小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敏感了,是我小题大做,我不该怀疑你。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
我甚至伸手,想要去碰她的手,却被她嫌恶地躲开了。
3.
岳父的怒火
我的道歉,像一滴水落入了滚油里,瞬间让这个家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周国安终于站了起来。
他一米八的个子,常年身居高位,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陆哲,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我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不该不体谅小晴。
错了！
他一声断喝,吓得我肩膀一抖。
你错在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我周家的赘婿,你的天职,就是照顾好小晴,让我们周家顺心！
我们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豪宅开豪车,让你从一个穷小子,一跃成为人上人。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敢在这里挑三拣四
一条内裤,能值几个钱我周国安的女儿,会在乎这点钱她这是在为你省钱！你懂不懂！
我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面。
爸,我懂了,我真的懂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的顺从,似乎让他很满意。
他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重新坐回沙发,语气也缓和下来。
知道错了就好。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因为这种小事跟小晴闹,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我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谢谢爸,谢谢爸。
这场批斗会,终于以我的完败而告终。
我站起身,恭敬地对他们说：爸,妈,小晴,我先上楼了,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
没人理我。
我转身的瞬间,脸上的卑微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代的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4.
复仇计划启动
回到我的房间,我反锁了门。
这个家里,只有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次卧,才是我能自由呼吸的地方。
我拿出那份DNA报告,摊平在书桌上。
周国安,99.99%。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
我笑了。
笑得无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个工具人,一个用来满足他们虚荣心、掩盖周晴私生活混乱的挡箭牌。
现在看来,我错了。
我何止是挡箭牌。
我简直是他们父女变态游戏里,最可悲、最可笑的那个小丑。
每天穿着新衣服,留下痕迹,再让我这个丈夫去退掉。
还有比这更恶毒的羞辱吗
还有比这更令人作呕的父女关系吗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心脏的位置,被一种巨大的、冰冷的恨意填满。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花了三年时间,在这个家里当牛做马,忍受了无数的白眼和屈辱。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顺从,就能换来安稳的生活,就能让我妈在医院里得到最好的治疗。
现在,他们不仅要我的尊严,还要我的命。
我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
高清、夜视、针孔、远程监控。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渐渐成型。
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
那我就给你们搭一个更大的舞台,请更多的观众。
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5.
贷款陷阱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顺从。
每天准时下班回家,抢着干家里的活。
周晴买了新衣服,我主动夸赞。
岳父教训我,我虚心接受。
我的脱胎换骨,让周家人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们大概以为,我已经彻底被驯服,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这天晚饭,周国安突然提起了他公司的一个新项目。
城南那块地,我们拿下来了。准备建一个大型的商业综合体,前景非常好。
岳母立刻捧场：还是你厉害,这么多人盯着,最后还是被你拿下了。
周国安得意地笑了笑,目光转向我。
陆哲,你不是一直想做点事证明自己吗现在机会来了。
我心里一凛,立刻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爸,您的意思是
这个项目,前期需要一笔很大的启动资金。我打算以你的名义,去银行申请一笔贷款。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心惊肉跳。
以我的名义
我一个赘婿,名下除了周晴那辆跑车,几乎一无所有。银行凭什么贷给我巨款
除非……
我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爸,这……我没什么抵押物,银行能批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周国安不耐烦地摆摆手。
这些你不用管,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你只需要到时候签个字就行。
这是我给你的一次机会,抓住了,你以后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抓不住,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上门女婿,别再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话里话外的威胁,不言而喻。
这根本不是机会,这是一口早就为我挖好的深坑。
我敢肯定,那些贷款合同里,绝对藏着天大的猫腻。
一旦项目出问题,我就是那个唯一的替罪羊。
好一招金蝉脱壳,好一个一石二鸟。
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寒光,声音里却充满了感激。
谢谢爸！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6.
隐秘摄像头
周五的下午,我请了半天假。
借口是去4S店给周晴的车做保养。
实际上,我开车直奔电子城。
我需要最好的设备,最隐蔽的摄像头。
钱不是问题,我这些年,除了他们施舍的那些,自己也偷偷攒了一些。
我走进一家看起来最专业的安防店。
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见我进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买点什么
我想要几款摄像头。我压低声音,要最小的,最不容易被发现的。
老板来了精神,从柜台后站起来。
兄弟,你这算是问对人了。家用的还是……他做了个你懂的表情。
家用的。我含糊道,家里最近不太平,想装几个,求个心安。
懂,都懂。
老板把我领到里间,打开一个保险柜,里面琳琅满目,全是各种微型设备。
有伪装成插座的,有伪装成螺丝钉的,甚至还有伪装成烟雾报警器的。
这款,最新技术,4K画质,带夜视和拾音,手机APP实时查看,云端存储,删都删不掉。
老板拿起一个不起眼的充电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心中一动。
这个好。
周国安的书房,周晴的卧室,还有客厅,都需要。
就要这个。我指了指充电头,另外,再给我来几个伪装成螺丝钉和烟雾报警器的。
行家啊。老板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付了钱,我提着一个普通的黑色塑料袋走出电子城。
袋子里装的,是足以毁灭一个家族的武器。
回去的路上,我给物业打了个电话。
喂,是张经理吗我是18栋的陆哲。我想跟您反映个事,我们这片最近是不是治安不太好我听说好几家都遭贼了。
物业经理立刻紧张起来：陆先生您放心,我们已经加强了巡逻。绝对保证业主的安全。
那就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打算自己家升级一下安防系统。这两天可能会有工人上门,您跟保安说一声,放行一下。
好的好的,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7.
监控布局完成
周末,周晴约了闺蜜逛街。
岳父岳母也出门打麻将了。
整个别墅,空无一人。
这是最好的时机。
我找出工具箱,按照说明书,开始小心翼翼地安装摄像头。
第一个,在客厅的吊灯上,我换下了一颗装饰用的水晶,将螺丝钉摄像头嵌了进去。
位置绝佳,可以俯瞰整个客厅。
第二个,在周国安的书房。
他的书房是禁地,平时连周晴都不能随便进。
我找到他放在书架上的一个相框,那是他和已故原配的合影。
我将相框后的螺丝拧下来,换上带摄像头的。
对不起了,阿姨。借您的照片一用,清理门户。
第三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在主卧。
周晴的卧室。
我把那个充电头,插在了床头柜的插座上。
这里是他们最放松,最不设防的地方。
装完最后一个摄像头,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我快速清理了现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我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手机APP。
三个画面,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客厅,空无一人。
书房,静谧庄严。
主卧,粉色的蕾丝大床,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关掉了手机。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现在,我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猎人,等待猎物自己走进来。
8.
等待猎物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而煎熬的。
我每天都像在演戏,白天在公司当个碌碌无为的小职员,晚上回家继续扮演卑微恭顺的好女婿。
周晴对我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
她还是会每天收到新的衣服,然后在岳父检验过后,轻飘飘地扔给我。
陆哲,这个拿去退了。
我接过那件还带着体温和特殊气味的衣服,点头哈腰。
好的,小晴。
转身之后,我都会躲进卫生间,一遍遍地洗手,直到皮肤发红。
我每天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那个APP。
屏幕里,上演着一幕幕荒唐又恶心的戏码。
我看着周国安以检查衣服是否合身为名,对周晴动手动脚。
我看着周晴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麻木,甚至偶尔还会迎合。
最让我心寒的,是他们的对话。
爸,陆哲他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放心,他翻不出什么浪花。一条养不熟的狗而已,给根骨头就听话了。
那个贷款的事,真的没问题吗万一被他发现了……
他能发现什么合同上白纸黑字都是他的名字。等项目爆雷,所有的债务都是他的,我们干干净净。到时候,你再跟他离婚,找个门当户对的,谁也说不出什么。
爸,你真好。
我看着屏幕里相拥的父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到马桶边,吐得昏天黑地。
吐出来的,是这三年的屈辱,是对人性的绝望。
我用冷水冲着脸,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又陌生的脸。
快了。
陆哲,再忍一忍。
马上,就快到了。
岳父周国安的六十大寿,就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断头台。
9.
寿宴前夕
周国安的寿宴,定在本市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
宴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商界名流,政界要员。
场面之盛大,几乎调动了半个城市的名流圈。
周国安穿着一身定制的暗红色唐装,满面红光,神采奕奕。
周晴则是一袭白色鱼尾长裙,挽着他的手臂,笑靥如花,像一位骄傲的公主。
岳母更是珠光宝气,逢人便夸自己的丈夫多有本事,女儿多有福气。
而我,作为这个家里最不起眼的一员,穿着一身平平无奇的西装,跟在他们身后,像个尽职尽责的背景板。
不断有人上来跟周国安敬酒,说着恭维的话。
周董,恭喜恭喜啊,六十大寿,还是这么精神！
周董真是好福气,女儿这么漂亮,女婿也一表人才。
每当这时,周国安都会哈哈大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
这是陆哲,我们家女婿,年轻人,还得多历练。
那语气,仿佛我是他一件值得炫耀,但又不是那么贵重的藏品。
我始终保持着谦卑的微笑,对每一个夸赞我的人点头致意。
周晴偶尔会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仿佛在提醒我,不要在这种场合丢她的人。
我心如止水。
看着他们一个个虚伪的笑脸,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尽情地笑吧。
因为,这将会是你们最后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10.
寿宴上的揭露
晚宴进行到高潮。
主持人用激昂的声音,邀请主角周国安上台致辞。
周国安清了清嗓子,接过话筒,开始了他长篇大论的演讲。
从他白手起家的艰辛,到如今的商业帝国,说得是慷慨激昂,催人泪下。
台下掌声雷动。
演讲结束,主持人笑着说：我们都知道,周董最疼爱的就是他的女儿周晴小姐。今天,我们美丽的周晴小姐,也为父亲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位神秘嘉宾,也想为我们的寿星送上祝福。他就是周董最器重的女婿,陆哲先生！让我们掌声有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周晴愣住了,她显然不知道还有这个环节。
周国安也有些意外,但随即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他大概以为,我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歌功颂德,表忠心。
我整理了一下西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上台。
我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对着台下的周国安,深深地鞠了一躬。
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宴会厅,清晰,而又洪亮。
周国安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好,好孩子,有心了。
我直起身,微笑着看向台下所有的宾客。
今天,是我岳父六十大寿的好日子。作为女婿,我也为他准备了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很特别。它记录了我们一家人,这三年来,许多温馨又有趣的瞬间。
我想,通过这个视频,让大家更了解我们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说着,我打了个响指。
身后的大屏幕,瞬间亮了起来。
11.
退货风波曝光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温馨的家庭合照,也不是感人的生活片段。
而是一个又一个快递网点的门口。
第一个画面,是城西那个快递点的胖老板。
他叼着烟,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镜头外的我。
又是你啊,退货哥我说兄弟,你家是开网店的还是怎么着天天退,有意思吗
紧接着,是另一个网点的老板娘。
小陆啊,不是嫂子说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老婆这么败家呢买了就退,买了就退,图啥呀
画面切换,是一家网店的聊天记录。
客服愤怒的语音条被公放了出来。
大哥！我们是卖衣服的,不是试衣间！这件衣服的领口都有粉底液了,吊牌也剪了,你让我怎么二次销售
还有上次那条内裤,我就不说了,你们家是真的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吗！
宴会厅里,开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宾客们的脸上,露出了困惑、惊讶、甚至鄙夷的神情。
他们大概觉得,这是哪家赘婿喝多了,跑上台来撒酒疯,抱怨自己的家庭生活。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周国安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全是警告和杀意。
岳母坐立不安,不停地给台下的工作人员使眼色,想让他们把电源切掉。
周晴更是脸色煞白,她冲着我,用口型无声地骂着：你疯了！
我视若无睹。
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别急。
这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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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报告公开
大家可能觉得,我是在抱怨我的家庭。
我对着话筒,语气平静地开口。
不,我没有抱怨。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我为了维护这个家的‘勤俭持家’,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的妻子,她不是败家,她只是节俭。
我特意加重了节俭两个字。
台下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
周国安的拳头,已经攥得咯咯作响。
他身边的保镖,已经开始朝着舞台的方向移动。
我知道,我没有太多时间了。
我按下了遥控器的下一个按钮。
大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切换。
不再是那些杂乱的快递点,而是一份装帧精美的PDF文件。
文件最上方,是几个醒目的大字。
DNA亲缘关系鉴定报告书。
我将画面放大,再放大。
直到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那两个关键的名字。
送检样本提供者：周国安。
待比对样本来源：周晴内裤残留物。
以及最后那一行,最刺眼的结论。
经鉴定,两份样本DNA匹配度高达99.99%。
全场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中,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所有宾客的脸上,都写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他们的目光,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我和周国安、周晴之间来回切割。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恶心,有探究,有恍然大悟。
伪造！这是伪造的！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打破了这片死寂。
周国安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我,目眦欲裂。
陆哲！你这个畜生！你为了污蔑我,竟然伪造这种下贱的东西！
他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黑转红,再由红转白。
保安！保安死哪去了！把这个疯子给我拖下去！把他给我打死！
几个保镖如梦初醒,立刻朝着舞台冲了上来。
周晴也反应了过来,她瘫坐在椅子上,用一种看魔鬼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她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已经崩溃了。
我看着冲上来的保镖,没有丝毫慌乱。
我只是举起话筒,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穿透一切的力量。
伪造
爸,您先别急着发火。
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您。
我相信,这份礼物,足以证明一切。
我按下了遥控器上,最后一个按钮。
播放键。
13.
书房秘密曝光
大屏幕上,DNA报告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周国安那间熟悉的书房。
镜头是从书架相框的角度拍摄的,清晰度极高。
视频里的周国安,正坐在他的老板椅上。
周晴穿着一件新买的连衣裙,站在他面前,神情有些不自然。
爸,这件怎么样
周国安没有立刻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周晴面前,伸出手,抚摸着她裙子的布料。
他的手,从肩膀,滑到腰线,最后,停留在了裙摆的位置。
转一圈,我看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周晴僵硬地转了一圈。
嗯,不错。
周国安点点头,手却没有收回去。
反而,掀起了她的裙摆。
宴会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无数女宾客,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惊恐和恶心。
男宾客们,则是一脸的错愕和鄙夷。
周国安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他像一尊石雕,傻傻地看着屏幕上那个丑陋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视频还在继续。
爸,别这样,万一……周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抗拒和哀求。
万一什么怕那个废物看到周国安冷笑一声。
他算个什么东西我养的一条狗而已。
你是我周国安的女儿,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只是检查一下我的作品,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手,更加放肆。
不堪入目的画面,让整个宴会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有人开始离席,一脸晦气,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我没有停止。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这对父女的真面目。
14.
贷款阴谋败露
够了！关掉！快给我关掉！
周国安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地朝我砸了过来。
我轻轻一侧身,躲开了。
酒杯砸在身后的屏幕上,发出一声脆响,红色的液体顺着屏幕流下,像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但视频,没有停。
画面一转,场景换到了主卧。
是床头柜充电头的视角。
周国安和周晴,正坐在床边,讨论着那笔巨额贷款。
爸,那个贷款合同,陆哲真的会签吗
他会的。周国安的声音里充满了算计。
我已经给他画好了一张大饼,他现在肯定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到时候,你让他签什么,他就签什么。
等项目资金一到手,我们就立刻转移。后面的烂摊子,就让他一个人去背。
伪造公文,金融诈骗,这个罪名,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到时候,我们周家,还是干干净净。
如果说,之前的视频,只是让他们父女俩在道德上被判了死刑。
那么这段对话,就是将他们,彻底钉在了法律的耻辱柱上。
台下的宾客,彻底哗然。
尤其是那些商界名流,他们看周国安的眼神,已经从鄙夷,变成了彻骨的冰冷。
他们不怕道德败坏的禽兽,但他们怕这种心狠手辣,随时会把合作伙伴坑死的毒蛇。
周国安完了。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在这个圈子里,已经社会性死亡。
15.
警察突袭
疯了,你这个疯子！
周晴终于崩溃了。
她尖叫着,像个泼妇一样,不顾形象地朝舞台冲了过来。
她想撕烂我的脸,想砸碎那块该死的屏幕。
但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在她冲到台前的一瞬间,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几个穿着制服,神情严肃的警察。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气质干练的男人。
他们的胸前,都别着银行欺诈调查科的徽章。
全场的骚动,瞬间平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警察,径直走到我面前,对我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向已经面如死灰的周国安,亮出了手里的逮捕令。
周国安,你涉嫌强迫猥亵,以及主导一起特大金融诈骗案,证据确凿。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两个警察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周国安的胳膊。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他那双曾经翻云覆雨的手。
不……不是我……是他在污蔑我！是他！
周国安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像疯了一样指着我。
是他陷害我！视频是假的！都是假的！
但,没有人再相信他的话。
那段清晰无比的录像,就是最铁的证据。
另外几个调查科的人,走到了已经瘫软在地的周晴面前。
周晴女士,你作为这起金融诈骗案的重要参与者,也需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周晴抬起头,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她看了看被带走的父亲,又看了看站在舞台上,神情冷漠的我。
她完了。
她们周家,彻底完了。
16.
周家崩塌
周国安的寿宴,以一场惊天动地的闹剧收场。
父女二人被当场带走,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宾客,和一地狼藉。
第二天,这个消息就以爆炸性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城市。
商界巨鳄周国安,竟是觊觎亲生女儿的衣冠禽兽。
他不仅道德败坏,还设局陷害自己的女婿,企图将巨额债务和牢狱之灾,全部推到我这个赘婿身上。
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在坊间流传。
周氏集团的股票,一夜之间,跌停。
合作伙伴纷纷解约,银行上门催债,墙倒众人推。
一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走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而我,陆哲,那个曾经人人鄙夷的窝囊赘婿,一夜之间,成了全城最热议的人物。
有人说我隐忍三年,一招制敌,是当代的越王勾践。
有人说我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是个不能得罪的狠角色。
我不在乎这些。
我第一时间,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面对铁证,周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痛快地签了字。
她净身出户,声名狼藉,从云端跌落泥潭。
我听说,岳母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个曾经让我无比压抑的家,散了。
而我,因为主动揭发并配合调查,不仅洗清了所有嫌疑,还因为在这场金融诈骗中扮演的受害者角色,获得了一笔数额不菲的赔偿金。
我拿着那张支票,去了银行。
然后,开车,驶向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那里,有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等着我。
17.
母亲的苏醒
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刺鼻。
我走到住院部三楼的特护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
她还是那么瘦,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三年前,为了给我凑够那笔可笑的入赘礼金,母亲不眠不休地工作,最后劳累过度,突发脑溢血,倒在了工厂里。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这里。
是周家,是周国安,支付了高昂的医疗费。
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在那个家里忍气吞声三年的唯一原因。
我以为,我是在报恩。
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他们用来捆住我,羞辱我的一条锁链。
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护士正在为母亲擦拭身体。
看到我,她笑了笑：陆先生,你来啦。
她是负责照顾我母亲的护士,林晚。
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孩。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她给了我很多安慰和鼓励。
林晚,辛苦你了。我点点头,走到床边。
我握住母亲枯瘦的手,她的手很冷,没有一丝温度。
妈,我来了。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妈,都结束了。
我把那些欺负我的人,都送进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我给您报仇了。
您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带您回家,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我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滴在母亲的手背上。
就在这时,我感觉,母亲的手指,好像轻轻地动了一下。
18.
奇迹降临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母亲。
她的眼皮,似乎也在微微颤动。
林晚！你快看！我妈她……我激动得语无伦次。
林晚也发现了异样,她快步走过来,俯下身仔细查看。
陆先生,你别激动！阿姨好像真的有反应了！
她立刻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主治医生和几个护士冲了进来。
他们对母亲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
我被请到了病房外,焦急地等待着。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害怕,这只是我的幻觉。
我害怕,这只是空欢喜一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终于开了。
主治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
陆先生,恭喜你！
奇迹！这真是医学上的奇迹！
你母亲的脑电波活动非常活跃,各项生命体征都在迅速恢复！她有很大概率,会在短期内苏醒！
轰的一声。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被这巨大的喜悦炸成了一片空白。
我抓着医生的手臂,反复确认。
医生,您说的是真的我妈……我妈她真的要醒了
是真的！医生用力地点点头,虽然还需要后续的观察和康复治疗,但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你母亲的求生意志非常强！
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又一次决堤。
我扶着墙,缓缓地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哭得像个孩子。
三年的压抑,三年的委屈,三年的仇恨,三年的期盼。
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尽情地宣泄出来。
天亮了。
我的天,终于亮了。
19.
法庭审判
周国安和周晴的案子,很快开庭审理。
因为证据链完整,事实清楚,整个过程并没有太多波折。
我作为最重要的证人,出庭了。
在法庭上,我再次见到了他们。
周国安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眼神浑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霸气。
他像一条丧家之犬,瘫坐在被告席上。
周晴也憔悴不堪,她穿着一身囚服,头发枯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看到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仇恨。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大概已经死了一万次。
我没有理会她。
我只是平静地,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陈述了一遍。
从我入赘周家开始,到那条被退回的内裤,到DNA鉴定,再到我安装摄像头,拍下他们所有的罪证。
我说的很平静,就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没有愤怒,没有控诉,只有陈述。
当警方向法庭呈上那些视频证据时,整个法庭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屏幕上,周国安那张丑陋的、真实的嘴脸,被无限放大。
他对着女儿的猥亵,他对我的算计,都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我看到,周国安在看到视频的那一刻,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栽在一条他从来没看起过的狗身上。
20.
判决结果
最终的审判结果,很快就下来了。
周国安,因强迫猥亵罪、金融诈骗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他名下所有的非法所得,全部被没收。
周晴,作为从犯,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法官的法槌,重重地落下。
咚的一声,像是为这场漫长的闹剧,画上了一个句号。
也像是一记重锤,敲碎了我身上背负了三年的枷锁。
听到判决的那一刻,周国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法庭上一片混乱。
而周晴,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
她笑着,哭着,状若疯魔。
周国安！你也有今天！你这个禽兽！你这个魔鬼！我祝你死在牢里！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笑声,尖利刺耳,回荡在庄严肃穆的法庭上,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着眼前这犹如戏剧般的一幕,内心却
strangely
平静。
没有大仇得报的狂喜,也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感。
只有一种,长久奔跑之后,终于抵达终点的疲惫和释然。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从今天起,陆哲,你自由了。
那些肮脏的,屈辱的过去,都随着这声法槌,尘埃落定了。
21.
新生活开始
我走出法院。
外面阳光正好,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抬起手,挡在额前,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晚发来的消息。
一条语音。
我点开,林晚带着欣喜和激动的声音传了出来。
陆哲！快来医院！阿姨醒了！她刚刚叫了你的名字！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我冲进病房的时候,母亲正靠在床头,喝着林晚喂给她的粥。
她的动作还很迟缓,但她的眼睛,是亮的。
她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小……哲……
她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叫出了我的名字。
声音沙哑,却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天籁。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母亲瘦弱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一样。
回来……就好……
瘦了……
我的眼泪,打湿了她的病号服。
我抱着她,就像抱着我失而复得的全世界。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过去的阴霾,正在被这温暖的阳光,一点点驱散。
22.
告别过去
母亲的康复,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在林晚的精心照料和我的陪伴下,她很快就能下床走路,说话也越来越清晰。
出院那天,我去办理了手续。
拿着那笔赔偿金,我不仅付清了所有的医疗费,还剩下了一大笔钱。
足够我和母亲,安稳地度过下半生。
我推着轮椅上的母亲,走出了医院大门。
林晚也陪在我们身边。
她笑着对我说：陆哲,恭喜你们。
我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林晚,谢谢你。
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和我妈能不能撑到现在。
林晚的脸,微微一红。
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看着远处的天空,一片蔚蓝。
我想,带我妈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小城市,买个小院子,种点花,养条狗,安安静静地生活。
这曾经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想。
如今,触手可及。
林晚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笑容取代。
真好。
那……祝你们一路顺风。
我们走到停车场,我将母亲扶上车。
转身的时候,我看到林晚站在原地,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我走回她面前。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我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她。
林晚,我在她耳边轻声说,跟我一起走,好吗
她在我怀里,僵住了。
过了好久,我才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笑了。
我放开她,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我们一起走向那辆车,走向那个充满阳光和希望的未来。
车子启动,缓缓驶离这座承载了我太多痛苦和屈辱的城市。
后视镜里,医院的大楼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个白点,消失不见。
我握紧了林晚的手,也握住了我的新生。
再见了,周家。
再见了,过去。
你好,我的新生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