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清欢,是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女。此刻我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一身大红嫁衣的自己,指尖却不受控制地泛着冷意——镜面上仿佛还映着三年前那个夜晚,我口吐鲜血、在萧景渊怀里逐渐冰冷的模样。
那时的我,也是这样穿着十里红妆,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我以为嫁给青梅竹马的太子萧景渊,是此生最圆满的归宿,却忘了人心隔肚皮,忘了庶妹沈玉柔看向我时,眼底那藏不住的嫉妒与阴狠。
姐姐,时辰快到了,太子殿下的仪仗已经到府门口了。侍女青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雀跃。可我知道,这雀跃的背后,藏着怎样的杀机。前世,就是青黛在我出嫁前的茶里下了软筋散,让我在新婚夜无力反抗萧景渊的毒酒。
我抬眼看向青黛,她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我发髻上的赤金镶红宝石步摇——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也是沈玉柔一直觊觎的东西。前世,她就是以帮我整理发髻为由,悄悄在我的发簪上抹了让人神志不清的药物,让我在萧景渊面前失了态,也让他有了我疯癫不配为太子妃的借口。
知道了。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抬手将那支步摇取了下来,放在梳妆台上,这支步摇太沉了,今日就不用了。
青黛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如常：可是小姐,这支步摇是夫人的遗物,今日出嫁,带着它也算是让夫人安心。
母亲若在天有灵,看到我平安喜乐,才会真正安心。我拿起另一支素银梅花簪,缓缓插在发髻上,目光落在青黛微微颤抖的手上,青黛,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五年了,我待你不薄吧
青黛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连忙屈膝：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此生定当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我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那你告诉我,昨天你去沈玉柔的院子里,是去做什么了
青黛的身体猛地一僵,头垂得更低了：奴婢……奴婢只是去给二小姐送些点心。
点心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送点心,还是去汇报我今日的梳妆打扮,顺便拿她给你的好处
前世,我直到临死前才知道,青黛早就被沈玉柔收买了。沈玉柔许给她一个良妾的位置,让她在我身边处处给我使绊子。而我,却一直把她当成最信任的人,什么心事都跟她说。
青黛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小姐,奴婢错了！是二小姐逼我的！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她,就杀了我在乡下的爹娘！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前世,她也是这样哭着求我原谅,可转身就又帮着沈玉柔害我。这一世,我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你的爹娘我冷声道,我已经让人去乡下接你的爹娘了,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在将军府的偏院了。你若真心悔改,就把沈玉柔让你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否则,你不仅会失去你的爹娘,还会失去你这条命。
青黛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又很快黯淡下去。她知道,我既然能查到她去见沈玉柔,就一定掌握了不少证据。她咬了咬牙,终于开口：二小姐让我在您的合卺酒里下毒,还让我在您的嫁衣里缝了符咒,说能让您婚后无子,一辈子都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宠爱。
我早就料到沈玉柔会这么做,前世,她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让我婚后三年无所出,最后还诬陷我善妒,害了其他侍妾的孩子。
符咒在哪里我问道。
青黛指了指我的嫁衣下摆：在……在裙摆的夹层里。
我让青黛把符咒取了出来,那是一张用朱砂画的歪歪扭扭的符咒,上面还沾着几根头发——不用想也知道,是沈玉柔的头发。我冷笑一声,将符咒扔进了旁边的火盆里。符咒遇火即燃,很快就化为了灰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小姐,奴婢都说了,求您饶了奴婢吧！青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饶了你可以,我看着她,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青黛连忙点头：小姐请说,奴婢万死不辞！
等会儿到了东宫,你想办法把沈玉柔给你的那包毒药,换给她自己。我从袖中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纸包,里面装的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泻药,记住,一定要让她亲手把毒药放进她自己的酒里。
青黛接过纸包,重重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我重新坐回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眼神冰冷的自己,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前世的债,今生我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萧景渊,沈玉柔,你们欠我的,我会让你们用命来偿！
很快,迎亲的队伍就到了将军府门口。萧景渊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太子礼服,骑着高头大马,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一个深情款款的夫君。可我知道,这笑容背后藏着怎样的狼子野心。前世,他就是用这副模样,骗走了我父亲的兵权,骗走了将军府的家产,最后还亲手杀了我。
清欢,久等了。萧景渊走到我面前,伸出手,眼神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看着他的手,指尖仿佛又感受到了前世被他灌下毒酒时的冰冷。我强压下心中的恨意,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声音轻柔：殿下,让你久等了。
萧景渊握着我的手,转身向马车走去。他的手很暖,可我却觉得像握着一块冰,让我浑身发冷。我知道,这是我复仇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到了东宫,婚礼的仪式如期举行。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每一步,我都走得无比平静,仿佛在做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而萧景渊,始终保持着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站在人群中的沈玉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终于到了送入洞房的环节。我被送入东宫的主殿,青黛跟在我身后。殿内红烛高燃,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息,可我却觉得这里无比阴森,就像前世我死去的那个地方。
小姐,二小姐来了。青黛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抬眼望去,只见沈玉柔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酒,正笑意盈盈地向我走来。她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和祝福,可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和算计。
姐姐,恭喜你嫁给太子殿下。沈玉柔走到我面前,将托盘递到我面前,这是我特意为你和太子殿下准备的合卺酒,愿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我看着托盘里的两杯酒,知道其中一杯已经被青黛换过了。我拿起其中一杯,递到萧景渊面前,声音温婉：殿下,我们喝了这杯酒,从此就是夫妻了。
萧景渊接过酒杯,眼神里带着一丝算计。他看了一眼沈玉柔,沈玉柔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在等我喝下这杯毒酒。
清欢,我们一起喝。萧景渊举起酒杯,对我说道。
我笑着点头,举起酒杯,与他的酒杯轻轻一碰。就在我们准备仰头喝酒的时候,沈玉柔突然开口：姐姐,等一下！
我和萧景渊都看向她,她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姐姐,我刚才忘记了,这杯酒应该先敬太子殿下才对。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拿萧景渊手中的酒杯。
我心中冷笑,沈玉柔果然还是不放心,想亲自确认我有没有喝下毒酒。我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递到沈玉柔面前：妹妹说的是,那就劳烦妹妹帮我把这杯酒递给殿下吧。
沈玉柔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我手中的酒杯,又将萧景渊手中的酒杯拿了过来,然后将我刚才递给他的酒杯重新递给萧景渊,将萧景渊原来手中的酒杯递给我：姐姐,这样就对了。
我看着她手中的酒杯,知道那杯就是被青黛换过的泻药。我接过酒杯,对她笑了笑：多谢妹妹。
萧景渊也接过酒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催促：清欢,我们喝吧。
我点了点头,和萧景渊一起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
酒刚入喉,我就听到沈玉柔发出一声得意的笑声：姐姐,你以为你嫁给太子殿下就万事大吉了吗你喝的酒里,已经被我下了毒！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毒发身亡,而我,就会代替你,成为太子妃！
萧景渊也收起了脸上的温柔,冷笑着看着我：沈清欢,你和你那个不识时务的父亲,早就该死了！将军府的兵权,还有你的嫁妆,从此都是我的了！
我看着他们得意的嘴脸,心中没有一丝慌乱。我轻轻咳嗽了两声,笑着说道：是吗那你们不妨看看,自己喝的是什么酒。
沈玉柔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猛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酒杯,又看向萧景渊：不对！我明明把毒下在了给你的酒里！怎么会……
就在这时,青黛从门外走了进来,跪在我面前：二小姐,是奴婢对不起你。小姐已经知道了你的阴谋,是奴婢把你给的毒药,换成了泻药。你和太子殿下喝的酒里,都被下了泻药！
沈玉柔的身体猛地一僵,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青黛：你……你竟然背叛我！
我没有背叛你,青黛低着头,我只是不想再助纣为虐。小姐待我不薄,还帮我接来了我的爹娘,我不能再对不起小姐。
萧景渊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肚子,感觉一阵绞痛：该死！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
沈玉柔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我……我也是！好疼……
我看着他们痛苦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我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萧景渊,沈玉柔,你们以为我还会像前世一样,任你们摆布吗前世,你们害我家破人亡,亲手杀了我。这一世,我回来就是为了报仇！你们喝的泻药,虽然不会致命,但足以让你们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知道,是我父亲带着人来了。前世,我父亲就是因为相信了萧景渊的花言巧语,才被他设计夺走了兵权,最后战死沙场。这一世,我提前把萧景渊的阴谋告诉了父亲,让他做好了准备。
萧景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父亲带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看到萧景渊和沈玉柔痛苦的模样,怒声喝道,你竟敢欺骗我女儿,还想夺取我将军府的兵权！今日,我定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逆贼！
萧景渊看到我父亲,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肚子太疼,又倒在了地上：岳父大人,你……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
误会我冷笑一声,殿下,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青黛可以作证,是你和沈玉柔合谋,想要在我的合卺酒里下毒,害死我！
青黛连忙点头：将军大人,小姐说的都是真的！是二小姐让我在合卺酒里下毒,还让我在小姐的嫁衣里缝符咒！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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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柔听到这话,彻底崩溃了。她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父亲,我错了！是萧景渊逼我的！是他说只要我帮他害死姐姐,他就会立我为太子妃！我也是被他骗了啊！
萧景渊听到沈玉柔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自己贪图太子妃的位置,主动帮我出谋划策！现在竟然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看着他们互相指责的模样,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前世,他们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利用,最后又互相背叛。这一世,我只不过是把他们的真面目,提前暴露在众人面前而已。
父亲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气得脸色铁青。他大手一挥,对士兵们说道：把这两个逆贼给我抓起来！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萧景渊和沈玉柔拖了下去。他们一边挣扎,一边哭喊,可没有人会同情他们。他们犯下的罪孽,早就注定了他们今日的下场。
殿内的红烛依旧在燃烧,可空气中的喜庆气息却早已消失不见。我看着父亲,眼中泛起了泪光：爹,我们报仇了。
父亲走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哽咽：好孩子,苦了你了。以后,有爹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殿外的天空。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前世的仇恨已经了结,从今往后,我要为自己而活,为将军府而活。我相信,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红烛泣血：嫡女归魂（续）
萧景渊和沈玉柔被押入大牢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朝堂上下一片哗然,有人震惊于太子的狼子野心,有人惋惜将军府险些遭难,更多人则在暗中揣测,这场风波会如何收场。
我坐在将军府的书房里,看着父亲来回踱步的身影,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前世,父亲就是因为太过信任萧景渊,才落得个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下场。这一世,我虽提前揭穿了萧景渊的阴谋,可他毕竟是当朝太子,背后还有皇后和一众党羽撑腰,想要彻底扳倒他,绝非易事。
清欢,父亲停下脚步,看向我,陛下已经传旨,让我明日进宫议事。你说,陛下会不会是想偏袒萧景渊
我放下茶盏,摇了摇头：爹,陛下虽疼爱太子,可他更看重江山社稷。萧景渊谋夺将军府兵权、意图杀害太子妃,这已经触及了陛下的底线。更何况,我们还有青黛这个证人,以及沈玉柔的供词,证据确凿,陛下就算想偏袒,也找不到理由。
父亲点了点头,可眉头依旧紧锁：话虽如此,可皇后那边……她绝不会坐视萧景渊出事。万一她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我们该如何应对
娘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父亲,这是娘临终前留给我的,里面写着皇后当年构陷忠良、谋害嫔妃的证据。如果皇后敢在陛下面前动手脚,我们就把这封信呈给陛下,让她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父亲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震惊和欣慰：没想到你娘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有了这封信,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第二天一早,父亲便带着证据,进宫面见陛下。我坐在府中,心中虽有忐忑,却更多的是平静。我知道,这是一场关乎将军府生死存亡的较量,也是我复仇之路的关键一步。
中午时分,父亲终于从宫中回来了。他刚走进府门,就兴奋地喊道：清欢！我们成功了！
我连忙迎上去,问道：爹,陛下怎么说
陛下看完我们呈上去的证据,龙颜大怒！父亲激动地说道,他当即下旨,废除萧景渊的太子之位,将他贬为庶人,终身囚禁在宗人府！皇后也因为牵涉其中,被打入冷宫！至于沈玉柔,陛下念在她是将军府的人,饶了她一命,将她送到了城外的尼姑庵,终身不得回京！
听到这个消息,我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前世的仇恨,终于在这一刻彻底了结。我看着父亲激动的模样,眼中泛起了泪光：爹,我们终于为娘,为那些被萧景渊和皇后害死的人,报仇了！
父亲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哽咽：好孩子,辛苦你了。以后,将军府有你在,爹就放心了。
可我知道,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萧景渊虽被废除太子之位,可他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这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将军府。而且,沈玉柔虽然被送到了尼姑庵,可她心思歹毒,难保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果然,没过多久,京城就开始流传一些谣言。有人说我是灾星转世,克死了母亲,还害得太子被废、皇后被打入冷宫；有人说将军府意图谋反,想要夺取皇位。这些谣言越传越凶,甚至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开始在将军府门口闹事。
我站在府门口,看着外面喧闹的人群,眼神冰冷。我知道,这些谣言一定是萧景渊的党羽散布的,他们想借此动摇将军府的根基,逼陛下对我们下手。
小姐,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该怎么办青黛担忧地问道。
我冷笑一声：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闹到什么时候。
我转身回到府中,让人取来纸笔,写下了一篇长长的檄文。檄文中,我详细说明了萧景渊和沈玉柔的阴谋,以及皇后当年的罪行,还附上了所有的证据。写完后,我让人将檄文抄写了上千份,张贴在京城的各个角落。
百姓们看到檄文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们纷纷指责萧景渊和皇后的恶行,对将军府充满了同情。之前在府门口闹事的人,也都羞愧地散去了。
萧景渊的党羽见谣言不攻自破,便又想出了新的阴谋。他们暗中买通了将军府的一个下人,让他在父亲的饭菜里下毒,想要害死父亲,嫁祸给我。
幸好,我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手,提前在府中安排了心腹,密切监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当那个下人偷偷在父亲的饭菜里下毒时,被我的心腹抓了个正着。
我亲自审问了那个下人,他在我的严刑逼供下,很快就招出了幕后指使者——当朝的礼部尚书,也是萧景渊的舅舅。
我没有声张,而是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后,怒不可遏：这个老狐狸！竟然敢在将军府下毒！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拉住父亲,说道：爹,现在还不是时候。礼部尚书在朝中颇有威望,我们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扳倒他。不如,我们先将计就计,看看他还会有什么动作。
父亲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我们将那个下人秘密关押起来,对外则宣称他是因为偷窃府中的财物,被我们赶走了。
礼部尚书见下毒的计划失败,又开始在朝中散布谣言,说父亲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他还联合了一些官员,向陛下上书,要求陛下削去父亲的兵权,将将军府抄家。
陛下看到奏折后,心中也有些疑虑。他虽然知道父亲是忠臣,可架不住这么多官员上书,而且将军府手握重兵,确实让他有些忌惮。
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十分委屈。他一生忠心耿耿,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没想到最后却落得个被人诬陷的下场。
我看着父亲失落的模样,心中十分心疼。我对父亲说：爹,您别担心。我有办法证明我们的清白。
我让人取来父亲这些年来为朝廷立下的战功簿,以及他与陛下之间的书信往来。这些书信中,详细记录了父亲对朝廷的忠诚,以及他为国家所做的一切。
我将这些东西整理好,亲自送到了宫中。陛下看到这些东西后,终于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沈爱卿忠心耿耿,朕却因为一些谣言,对他产生了怀疑,实在是不该。
陛下,我跪在地上,说道,父亲一生为国为民,从未有过二心。那些诬陷父亲的人,都是萧景渊的党羽,他们想借此扳倒将军府,为萧景渊报仇。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点了点头,说道：朕知道了。朕会派人调查此事,一定会还沈爱卿一个清白。
很快,陛下就派人调查了礼部尚书等人。在确凿的证据面前,礼部尚书等人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陛下大怒,将礼部尚书等人革职查办,流放边疆。
至此,萧景渊的党羽被彻底清除,将军府的危机也终于解除。京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百姓们也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我站在将军府的屋顶上,看着京城的繁华景象,心中感慨万千。前世的我,天真善良,轻信他人,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一世,我浴火重生,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报了血海深仇,保护了家人和将军府。
姐姐,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身一看,是我的弟弟沈清墨。他刚从边关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身的风尘。
墨儿,你回来了。我笑着说道。
沈清墨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眼中满是欣慰：姐姐,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真了不起,不仅报了仇,还保护了将军府。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傻弟弟,我们是一家人,保护将军府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有我们姐弟俩在,将军府一定会越来越好。
沈清墨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坚定：嗯！以后,我会好好学习武功和兵法,帮姐姐一起守护将军府,守护我们的家国。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也洒在我们姐弟俩的身上。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但我不再害怕,因为我有家人的陪伴,有坚定的信念。我相信,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够打败我们。
前世的仇恨已经烟消云散,今生的我们,将带着希望和勇气,迎接新的生活。将军府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我,沈清欢,也将在这片土地上,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红烛泣血：嫡女归魂（终章）
沈清墨归来后,将军府才算真正恢复了往日的生气。他每日卯时便起身练剑,午后跟着父亲研习兵法,偶尔也会缠着我,让我讲些京城中的趣闻——从前他总觉得这些家长里短的事琐碎,可经历过边关的风霜,才知寻常日子里的烟火气有多珍贵。
这日我正坐在花园里翻账本,青黛忽然匆匆跑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小姐,城外尼姑庵来消息了,说……说二小姐她不见了！
我捏着账本的手指猛地一紧,书页边缘被掐出一道白痕。沈玉柔被送进尼姑庵时,我特意让人叮嘱过庵堂住持,务必看紧她,怎会还出了差错什么时候的事我压着心头的寒意问道。
住持说,昨日清晨发现她的禅房空了,门窗都是好好的,像是……自己走的。青黛的声音有些发颤,还有,庵堂后院的墙角下,发现了这个。她递来一枚银簪,簪头雕着朵海棠——那是前世沈玉柔最爱的样式,也是当年萧景渊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我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银簪,忽然想起一事。萧景渊虽被废为庶人囚在宗人府,可他母亲皇后的娘家,也就是镇国公府,还握着京郊卫所的部分兵权。沈玉柔突然失踪,会不会是镇国公府的人救了她若真是如此,他们定是想借着沈玉柔,再做些对将军府不利的事。
立刻去查镇国公府最近的动向,尤其是京郊卫所的调动。我站起身,另外,让人盯着宗人府,看有没有人试图接触萧景渊。
青黛应声而去,我却没再回花园看账本,而是去了父亲的书房。父亲正对着一幅军事布防图出神,见我进来,便招手让我过去：清欢来得正好,你看这京郊的布防,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我凑到图前,目光落在西南角的卫所标注上——那里本该由朝廷直接管辖,可图上却多了一道镇国公府的私兵记号。爹,镇国公府这是想私吞兵权我心头一沉。
不止。父亲指着另一处,你看这里,离宗人府不过三里地。若他们真要动手,恐怕是想劫走萧景渊。
正说着,沈清墨从外面闯进来,脸色发白：爹！姐姐！京郊卫所的人动了！方才我去城门口巡查,见镇国公府的私兵正往宗人府的方向去！
我立刻道：爹,您快调将军府的亲兵守住城门,绝不能让他们把萧景渊带出京城！墨儿,你跟我去宗人府,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拦住！
父亲点头应下,我和沈清墨带着二十名精锐亲兵,快马加鞭往宗人府赶。街上的百姓见我们一身戎装,胯下骏马疾驰,都纷纷避让,议论声随着马蹄声被甩在身后。
离宗人府还有半里地时,就听见前方传来厮杀声。我勒住马缰,只见宗人府的侍卫正与一群黑衣人格斗,而那伙黑衣人的首领,正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他手里握着一把长刀,正朝着关押萧景渊的牢房冲去。
动手！我大喝一声,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的短剑就冲了上去。沈清墨紧随其后,他的剑法刚劲有力,没几招就挑翻了两个黑衣人。亲兵们也迅速围成一圈,将黑衣人死死困住。
镇国公世子见势不妙,转头就想逃,却被我拦住了去路。沈清欢！你别多管闲事！他眼中满是狠戾,太子殿下若能出来,定会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我冷笑一声,短剑直指他的咽喉,当年萧景渊灌我毒酒时,怎么没想过饶我不死今日你们敢劫狱,就该想到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我手腕一翻,短剑划破了他的手臂。他吃痛之下,长刀脱手,被沈清墨一脚踩在地上。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父亲带着亲兵赶来了！
黑衣人见援兵已到,顿时没了斗志,纷纷弃械投降。镇国公世子被按在地上,仍在嘶吼：你们等着！镇国公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没理会他的叫嚣,径直走向牢房。萧景渊正缩在角落里,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污垢,早已没了往日太子的威仪。见我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换上一副怨毒的神情：沈清欢,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是你自己毁了自己。我站在牢房外,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你谋夺兵权,残害忠良,害我家破人亡,今日的下场,都是你应得的。
这时,皇宫的侍卫也来了——是陛下派来的。他们接管了萧景渊和镇国公世子,押往皇宫复命。临走前,萧景渊忽然回头看我,声音嘶哑：若有来生,我绝不会再信你……也绝不会再信沈玉柔。
我没再看他,转身走出了宗人府。阳光刺眼,我抬手挡了挡,却忽然瞥见街角处有个粉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是沈玉柔！她穿着一身尼姑庵的素衣,正往城外的方向跑。
墨儿,你去帮爹处理后续,我去追沈玉柔！我说完,翻身上马,朝着那个身影追去。
沈玉柔跑得很快,可她毕竟是女子,没跑多久就体力不支,在一处破庙前停了下来。我勒住马,看着她转过身,脸上满是泪痕。
姐姐,你别过来！她手里攥着一把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镇国公府的人说,只要我能引开你,他们就能救走太子殿下,可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他们根本不是真心帮你,只是把你当棋子。我翻身下马,慢慢走向她,沈玉柔,你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活。为了萧景渊的太子妃之位,为了镇国公府的利用,你害了我,也害了自己。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剪刀微微颤抖：我只是想活下去……我从小就活在你的阴影里,娘不疼我,爹不重视我,只有太子殿下说过会对我好……我以为只要我得到太子妃之位,就能过上好日子,可我没想到……
没有谁的好日子,是靠害人得来的。我停下脚步,声音放轻,你若真心悔改,我可以求爹饶你一命,让你去乡下隐居,从此不再过问京城的事。
沈玉柔看着我,眼中满是挣扎。过了许久,她忽然放下了剪刀,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让人将沈玉柔带回将军府,随后便去了皇宫。陛下见我来了,便让我坐下,叹道：沈爱卿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福气。今日若不是你,萧景渊恐怕真的要被劫走了。
陛下过奖了,臣女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我起身行礼,镇国公府意图谋反,罪证确凿,还请陛下严惩,以儆效尤。
陛下点了点头：朕已经下旨,将镇国公府满门抄斩,京郊卫所的兵权也收归朝廷。萧景渊……朕会将他终身囚禁在宗人府,永世不得出来。
事情终于彻底了结。镇国公府被抄家的那天,京城百姓拍手称快,纷纷说这是罪有应得。沈玉柔则被我送到了江南的乡下,给了她一笔钱,让她从此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
半年后,父亲被陛下封为镇国公,接替了原来镇国公府的职位,继续为朝廷效力。沈清墨也在边关立了功,被封为副将,成了父亲的得力助手。
这日,我正在府中教丫鬟们插花,青黛忽然跑进来,笑着说：小姐,宫里来人了,说太后娘娘请您去宫里赏花呢！
我放下手中的花枝,心中有些意外。太后一向深居简出,从前也很少过问宫外的事,今日怎么会突然请我赏花
到了皇宫,太后正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等着我。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见我进来,便笑着招手：清欢来了,快坐。
我行了礼,在她身边坐下。太后看着我,眼中满是温和：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才帮朝廷解决了这么多麻烦。陛下常说,你是个有勇有谋的姑娘。
太后过誉了,臣女只是运气好。我谦逊地说道。
太后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我：这枚玉佩,是哀家年轻时太后娘娘赐的,今日就送给你。哀家听说,你至今还未许配人家
我接过玉佩,心中一动,却还是如实说道：臣女如今只想帮父亲打理家事,还没想过婚嫁之事。
傻孩子,女孩子家总有要嫁人的一天。太后拍了拍我的手,哀家看七皇子温文尔雅,又有才华,与你倒是相配。若是你不介意,哀家便帮你做这个媒
七皇子萧景珩,是陛下的第七子,为人正直,从不参与宫廷争斗,从前在朝堂上也多次为将军府说过话。我对他虽无男女之情,却也颇有好感。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忽然想起前世的自己,一心只想着嫁给萧景渊,最后落得个悲惨的下场。而这一世,我终于有了选择的机会,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多谢太后娘娘美意,我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只是臣女如今只想专注于将军府的事,婚嫁之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太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好,哀家不逼你。你若是想通了,随时来找哀家便是。
从皇宫回来的路上,我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街道。百姓们安居乐业,孩子们在街边追逐打闹,一切都是那么平和美好。
我知道,前世的仇恨早已随风而逝,今生的我,不再是那个只会依附男人的沈清欢,而是能独当一面、保护家人的将军府嫡女。未来的日子,我或许会遇到新的挑战,或许会有新的牵挂,但我不再害怕,因为我有家人的陪伴,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去面对每一个明天。
马车缓缓驶过街道,阳光透过帘子洒进来,温暖而明亮。我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短剑,那是父亲送给我的,剑鞘上刻着平安二字。
这一世,我不仅要为自己报仇,更要守护好身边的人,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将军府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我的人生,也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光明。
红烛泣血：嫡女归魂（完）
江南的春天来得早,三月初就已是满城花色。我站在将军府新翻修的观景台上,看着院中那株百年海棠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细碎的雪。沈清墨从边关寄来的信就放在手边,字里行间满是少年人的意气——他在边境打退了来犯的蛮族,陛下赏了他黄金百两,还许了他回京探亲的假。
小姐,七皇子派人送了东西来。青黛捧着一个描金漆盒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促狭的笑,说是前几日去西山寺祈福,特意为您求的平安符。
我接过漆盒,打开便见一枚桃木平安符躺在其中,上面用朱砂画着简单的符咒,边角还缀着颗小小的珍珠。想起上次在皇宫,太后提及的婚事,我指尖轻轻碰了碰符纸,心底泛起一丝暖意。萧景珩从未用身份压我,也从未急着求一个结果,只是偶尔送来些新奇玩意儿——或是江南新采的碧螺春,或是西域进贡的夜光杯,每一样都合我心意。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管家匆匆来报：大小姐,二小姐从江南回来了,此刻就在府门外。
我有些意外。沈玉柔去江南已有一年,这一年里她只写过两封信,说在乡下开了家绣坊,日子过得安稳。如今突然回来,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让她进来吧。我收起平安符,走到门口等候。
不多时,便见沈玉柔从外面走进来。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头发简单挽成一个髻,脸上没有施粉黛,却比从前多了几分温婉。见了我,她先是有些局促,随即屈膝行礼：姐姐。
回来就好。我侧身让她进来,一路辛苦,先坐下喝杯茶吧。
沈玉柔在我对面坐下,捧着茶杯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道：姐姐,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你辞行的。
辞行我有些惊讶,你要去哪里
我在江南认识了一个书生,他为人正直,也不嫌弃我的过去。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们打算下个月去他的家乡定居,开一家更大的绣坊。这次回来,是想跟姐姐道别,也想……跟爹道个歉。
我看着她眼中的光彩,知道她是真的过上了想要的生活。从前的嫉妒与算计,早已被江南的烟雨磨平,留下的只有平和与安稳。
爹若是知道你过得好,定会高兴的。我笑着说,我让人给你准备些嫁妆,也算姐姐的一点心意。
沈玉柔连忙摆手：不用了姐姐,我自己攒了些钱,足够用了。再说,他也不是图我的钱。她顿了顿,又道,姐姐,从前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害了你,也害了将军府,你能原谅我吗
都过去了。我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碰了碰她的杯子,往后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沈玉柔眼眶一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父亲从宫里回来,听说沈玉柔回来了,便让人把她叫到书房。我站在门外,隐约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没有争吵,也没有指责,只有父亲温和的叮嘱。待沈玉柔出来时,眼眶红红的,却带着笑意——我知道,父亲也终于放下了过去。
沈玉柔走的那天,我和萧景珩去送了她。萧景珩特意备了一辆马车,还让人装了些京城的特产。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他忽然开口：清欢,你看这春日正好,不如我们去西山寺看看听说那里的海棠开得比府里还要艳。
我转头看他,见他眼中满是期待,便点了点头：好啊。
西山寺的海棠果然名不虚传,漫山遍野的海棠花,风吹过便落下一阵花雨。萧景珩牵着我的手,走在花树下,轻声说道：清欢,我从未想过逼你做什么决定。只是我希望,往后的每一个春天,都能陪你看这样的海棠。
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想起前世的颠沛流离,再看看今生的安稳幸福,忽然觉得,原来放下仇恨后,真的能迎来新的生活。我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好。
半年后,我与萧景珩的婚事传遍了京城。没有铺张的十里红妆,只有一场简单的婚礼,邀请了亲友和朝中几位要好的大臣。婚礼当天,父亲牵着我的手,将我交给萧景珩时,眼眶有些发红：清欢,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景珩。
萧景珩握着我的手,对父亲承诺：岳父放心,我定会护清欢一生安稳。
婚后的日子,平淡却温馨。萧景珩从不干涉我打理将军府的事,我也支持他在朝堂上的主张。闲暇时,我们会一起去西山寺看海棠,或是去江南的绣坊看沈玉柔——她的绣坊越开越大,还收了许多贫苦人家的女儿做徒弟,日子过得十分红火。沈清墨也在边关站稳了脚跟,偶尔回京,还会跟我们抱怨边关的风沙太大,却又说着下次要带我们去看边关的落日。
这日,我坐在窗前看书,萧景珩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笑着说：清欢,你看谁来的信
我接过一看,竟是沈玉柔写来的。信中说她生了个女儿,取名念安,还说等孩子大些,就带她来京城看我们。我看着信上的字迹,又看了看身边含笑的萧景珩,窗外阳光正好,海棠花的香气飘进屋内,温暖而安宁。
前世的血与泪,早已化作今生的安稳与幸福。那些曾经的仇恨,如今想来,不过是过眼云烟。我终于明白,最好的复仇不是让仇人痛苦,而是让自己过得更好,守护好身边的人,活出真正的自己。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书页上,也洒在我们相握的手上。我知道,这便是我想要的结局——家人安康,爱人在侧,岁月静好,一世无忧。而将军府的故事,也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