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示意吴振邦坐下。
“按我们之前的抓阄顺序，这次引导陆明购买的‘机会’，本应轮到你们航空航天部。”
吴振邦点头，静待下文。
“但是，”
周卫国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点商量的意味，“上次陆明主动购买的，恰好也是你们部的产品。
所以，农业部的老陈他们托我来问问，这次的机会，能否顺延给他们？”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们也知道这要求有点嗯，脸皮厚了。老陈都没好意思亲自来，怕你为难。”
指挥室里安静了一瞬。
赵刚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吴振邦。
出乎所有人意料，吴振邦几乎没有犹豫，爽朗一笑：“没问题！我同意顺延给农业部。”
这下轮到周卫国愣住了。
上次几个部门为了抓阄顺序争得面红耳赤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这机会的珍贵程度，吴振邦比谁都清楚。
“哈哈哈！”
赵刚将军率先笑出声，用力拍了下大腿，“我就说吧！老周，怎么样？咱们龙国的军人，格局在这儿摆着呢！没一个是小家子气的！”
吴振邦摆摆手，笑容真诚：“赵将军过誉。
国防重器固然是立国之本，但‘民以食为天’，农业同样是国之根基。
我们部已经尝过甜头，体验过陆明能力带来的震撼了。
也该让农业部那些常年蹲在田间地头、默默耕耘的科研人员们，感受一下什么叫‘神迹降临’了！”
他语气轻松下来，带着点调侃，“再说，那架‘莫邪’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逆向工程、量产、后续改进任务艰巨着呢，正好腾不出手。”
周卫国看着吴振邦坦荡的笑容，眼中也流露出赞许。这份胸襟，确实难得。
“不过，”
吴振邦话锋一转，神情认真起来，“引导方式是个问题。之前一直是苏媛同志在引导陆明购买我们需要的东西，效果很好。
但如果再让她引导陆明去买种子、农机或者农业技术这跨度太大，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引起陆明的怀疑？”
周卫国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老吴，你的担心正是我们考虑的。
苏媛同志这段时间的任务很重，也承担了不小的风险。
这次，看来我们得换个引导方式了。
可购买化肥种子农药这类的东西，几人绞尽脑汁。
怎么也想不到如何能跟陆明挂上钩。
宏远科技分公司里。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躁动。
清晨的倦怠被一个爆炸性消息驱散得无影无踪。
“听说了吗？新总监今天上任！”
“真的假的？空降的？”
“千真万确！据说来头不小，跟董事会那边关系硬着呢！”
“还是个海归！简历金光闪闪，牛逼得很！”
“总算不用看代总监那副嘴脸了不过，你们猜新总监啥风格？”
“管他啥风格，总比之前强吧？王浩那亲戚简直”
陆明走进办公区时，正赶上这波议论的高潮。
他像往常一样放下背包，对升职副主管后依旧嘈杂的环境习以为常。
新总监？
哦，王浩亲戚滚蛋后这位置一直空着，来人也正常。
他对此兴趣缺缺，只盼着今天项目能顺利点。
然而，一些细微的变化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个平时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在他走近时，议论声突然低了下去，眼神闪烁，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复杂情绪？
甚至，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几道投向自己的目光，那里面分明掺杂着一丝同情？
同情？
陆明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