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寸缕?衣衫坏了?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炫耀她昨夜和萧执有多激烈吗!
“你你”昭主指着她,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下尖叫,“给我把她拖起来!”
苏瓷也觉得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急忙想解释:“郡主,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在那几个宫人即将碰到床沿的瞬间——
“昭月郡主,好大的威风。”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皆是一愣。
萧执只穿着一件松垮的白色中衣,墨发披散,赤着双足,从内室缓缓走了出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冰,直直地射向昭月。
“我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撒野了?”
昭月被他看得心头一颤,但一想到昨夜的屈辱,胆气又壮了起来:
“萧执!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正妃!你新婚之夜宿在这个狐狸精这里,你把我的脸面往哪里搁?把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萧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扯了扯嘴角。
“如果郡主还要点脸面,就让你的这些奴才都退下。”他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我们把话说清楚。”
昭月还想嘴硬,却见平元领着两名侍卫,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扑通”一声,扔在了院子中央的青石板上。
那人手脚筋脉尽断,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正是仇斌。
昭月的瞳孔猛地一缩,所有的叫嚣都卡在了喉咙里,脸色瞬间煞白。
她挥了挥手,那些宫人立刻会意,连同云燕在内,全都退到了院外,将殿门轻轻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萧执走到床边坐下,顺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苏瓷裹得更严实了些。
他这才抬眼看向昭月,声音平淡无波:“我自幼体弱,顽疾缠身,太医束手无策。
自从苏瓷嫁过来,她身上自带一股淡淡的药香,竟能安抚我的心神,压制我的旧疾。太医说,这是以人养药,世间罕见。”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瓷脸上,眼神里是旁人看不懂的东西。
“我离不开她。若是离开她超过三个时辰,旧疾便会复发,痛不欲生。”
苏瓷:“”
她呆呆地看着萧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成了什么灵丹妙药。
昭月显然也不信,脸上写满了荒谬:“你你把我当傻子吗?”
“信不信由你。”萧执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她,“我今日通知你一件事。”
“这桩婚事,你可以不认。明日我便上奏皇上,与你和离。宁王府的世子妃,有的是人想当。”
昭月的心猛地一沉。她嫁给萧执,图的就是宁王府未来的权势。
若是和离,她身后撑腰的皇后便什么都得不到了,还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萧执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继续不紧不慢地加码。
“皇贵妃娘娘的亲侄女,今年刚及笄,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皇上前几日还跟我提过,说那孩子不错。”
“你要是能安分守己,不动苏瓷,这宁王府正妃的位置,你还能坐着。但你若再敢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威胁,却比任何话语都来得更直接,更致命。
他看着她惨白的脸,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现在,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昭月狠狠地一跺脚,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