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戏谑：“我说，你试试蜜饯，便会觉得那汤药太苦了。”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甜腻的果香在口腔中迅速弥漫开来，竟真衬得他早已习惯的药味苦涩难咽。
唇瓣上沾到蜜饯的甜粉，萧执下意识伸出舌尖去舔，却触及到还尚未离去的手指。
指腹下湿润的触感，苏瓷不知觉地蹬大双眸，轰地一下子脸红了。
她慌忙抽回手指，将其藏在身后，说道：“如何，不错吧，我去找小满她们也给你拿一盘。”
苏瓷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她说完一通就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她跑得快，没瞧见萧执脸上跟她一样，也爬满了红霞。
奇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当晚熄灯就寝。
苏瓷面向墙壁，久违得迟迟未眠。此情此景，她蓦然想起了第一次和萧执同寝的那天晚上。
她轻声地问道：“萧执，你睡了吗？”
就在她以为萧执睡着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回道：“睡了。”
“”
睡了还能回答，他也是厉害。
苏瓷没管他，继续说道：“我有点睡不着。”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响，她能感觉到似乎是萧执翻了个身，面朝着她。
不知为何，苏瓷背部瞬间微微紧绷。
她听见在寂静的夜里，身后的人仿佛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说道：“要怎样你才睡得着。”
苏瓷想了想，说道：“我方才想到咱们两个初次同床的场景。”
许是那日同样给萧执印象深刻，他没怎么思索就回道：“你那时候还问我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那时候不想说的话，此时却能说出口了。
苏瓷反驳：“我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又不知道睡相如何。你一醒来就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还冤枉我是故意的。”
“嗯，现在想来，我那时的做法是有些不对。”
萧执又靠近了些，他的声音含着笑意：“你睡不着便是想听我认错？”
“你不是说明日还要早起去采无叶花，快睡吧。”
苏瓷蓦然翻过身，和萧执面对面直视。
她看着那双距离自己不到半尺的眼眸，不再顾左而言他，直接试探道：“等无叶花采集研磨制药后，我们回京城吗？”
萧执似乎猜到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了。
他淡淡反问道：“你不是说无叶花的准备还需要一段时间？况且不回京城，你还想去哪里？”
苏瓷皱眉：“萧执，你我都知道这无叶花左右不过几日便能弄好，而我也不是真正想问回不回京城。”
她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等你身上的噬瓷蛊粉彻底清除后，我——”
苏瓷顿了顿，换种问法：“我还要待在你身边吗？”
萧执闻言攥住苏瓷，他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你想离开？”
他没等苏瓷回答，就再次开口：“你若想离开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