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还以为沈若玉是在同他说话。
“没什么。”
话落,沈若玉便从地上爬起来,他连衣裳都没整理,就敲响了顾席清的房门。
“进。”
门一打开,顾席清看见的便是浑身狼狈,脖子还有诡异红痕的沈若玉。
“宁棠打你了?”
这是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想法。
“宁棠将军可能误会了我跟公主的关系,觉得我有意接近公主,冲动下这才对我动了手。”沈若玉说得模棱两可的。
“她没误会,你本来接近我就是别有目的不是么。”
而且,还是君宁棠亲自做局戳穿的。
思及此处,顾席清眉头微蹙,“仅仅是这些吗?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按理来说,君宁棠早就知道沈若玉接近她的目的了,为什么来江阴突然又提起来,还借着这个缘由打他一顿。
他们的对话应该不止这些。
“宁棠将军只说让我离您远些,我不答应,她便动手了。”
说着,沈若玉低下头,看起来格外委屈的模样。
“这个君宁棠,脾气怎么也不知道收一收。”顾席清低声呢喃,后她朝沈若玉召了召手,“你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没什么的,她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还是收了些力气的。”
“收了力气?”
收了力气能将人脖子掐成这个鬼样子?
君宁棠本就出身行伍,力气比牛还大,沈若玉这种在沈家锦衣玉食娇养的相府公子,没被掐晕过去,已经算他命大了。
“我让你过来就过来。”
沈若玉闻言只好上前。
“你再过来些,我看不见。”
两人贴的极近,呼吸都相融了。
顾席清专注于看他脖子上的淤青,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跟沈若玉的姿势有多暧昧,甚至连门外有一个人站了半天了都没发现。
她没发现,不代表沈若玉没发现。
从君宁棠靠近大门起,他便注意到了,他甚至还特意贴得顾席清更近了些。
门外的君宁棠表面平静,藏于袖口的手却是不自觉微微握紧,最后,他还是没有踏进房间面对他们的勇气,直接转身离开。
心下却是筹谋:下次再见到沈若玉,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三天后
沈若谨早在两天前就醒了,现在正跟顾席清一起在院子外躺着晒太阳。
沈若谨手上翻着话本,看得认真,嘴上却是没停,她问,“你现在能走了没?”
“勉强可以了,你呢?”
“我也可以了。”
“那我们找个时间回京城?”
“不要。”
“为什么?”顾席清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台上,有些不解的看向沈若谨。
“在沈家我要被陈镜管这管那,时不时还要去祠堂守夜,好不容易有喘息的机会,还要去应付君离尘,在江阴多好,起码清静。”
“你确定清静吗?”
顾席清看着正朝这边走来的君离尘,在心中为沈若谨默哀两秒,尤其是在看清君离尘那黑得快跟锅底一样的脸色时,她便更加可怜沈若谨了。
你马上就要不清静了。
“当然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日子,我巴不得多待,傻子才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