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今日在找沈若玉的路上,撞见了宋淮。
也不知是她运气太差,还是两人天生有有缘。
宋淮是因为听说徐禾亭重病,千里迢迢从西山跑来京城来见他的,可惜不仅没走对路,还碰上了她。
两个时辰前
顾席清那时正因为沈若玉失踪的事心情焦灼,走在街上也是心不在焉,直到她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抬头,刚好跟宋淮对上视线。
她急匆匆的,连额头都带着薄薄一层汗,甚至手上还拿着没吃完的干饼。
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宋淮脸色微变。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本想迅速逃离,可那步子却始终没能迈出去,她脸上满是纠结,看向顾席清的眼神里还隐隐带着一丝恐惧。
最后不知是什么情绪占领了上风,她硬着脖子开口,“你你能带我去看看徐,徐禾亭吗,我听说他得了重病,放心我什么都不干,我只是看一眼。”
顾席清也没想到能在京城遇见宋淮。
她明明记得,让沈若弱处理了这姑娘的,怎么现在出现在这了?难道她当时没将宋淮送到临业楼去?
她就是这么给她办事的是吧。
顾席清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看似和善友好的笑容,但出口却阴恻恻的,“实在不巧,现在,你落在我手中了哦。”
宋淮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下一秒,人便被一个手刀打晕过去。
晚膳后没多久,顾席清去见了徐禾亭。
两个御医还在为他施针,一整天的药熏和针灸,徐禾亭已经可以勉强跟人交流了,虽然脸色仍旧苍白,但已然是有所好转。
不愧是专为皇室诊病的御医。
“公主。”
这时两个御医才看见顾席清,他们恭声开口。
“他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御医停下动作,他将剩下的银针放回匣子。
“回公主的话,小侯爷这是中毒了,好在他身强体健,毒素没有进入五脏六腑,但想要彻底清除,最少还需要半月,这半月小侯爷需要日日针灸,且要卧床调养,半月后便能康复。”
“那这半月便幸苦你们了。”
“这是微臣们该做的。”
顾席清又在房间等了半响,直到两个太医彻底施针结束,离开房间后,她才开口说话。
“你就这么不想同我成婚,不想到了要靠服毒,自损身体这种手段,来逃避这桩婚事?”
徐禾亭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将目光移向别处。
脸上就差写着:你看我搭理你吗。
“或许你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桩婚事,你对我没感情,我何曾对你有感情呢?我们不妨将此事当做一场交易,成婚后我不会对你有任何约束,你还是那个自由散漫,我行我素的小侯爷,自然作为同等的,你也不能干涉和询问我的事。”
这时,徐禾亭开口了。
他仍旧还是没拿正眼看她,但语气却格外郑重,“婚姻不是交易。”
顾席清看着那几乎将自己缩在床榻角落的某人。
镇远侯府竟养出了这么个蠢货。
京城里的官家高门几乎都是相互联姻的,所谓门当户对,本质上是一种资源互换,说是交易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