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这样说话。”
阮娘轻斥,她将绣品放在一边,亲自走到菜地里,将那女孩一把抱起。
“阿谨,你去烧些热水,再拿两件你的干净衣裳来,我看她身形跟你差不多,她浑身都是泥,得仔细细细。”
这时,阮娘这才恍然注意到自己的裤脚也沾了泥。
她笑:“记得多烧些水哦。”
沈若谨应的不情不愿,她望着那些已经被压坏了的菜苗,面上忍不住有些惋惜,“好吧,可是娘,那菜地里的菜”
“娘待会去看看能不能救下些,若是不行,重新种就好了。”
阮娘一直是这样的性情,对人处事都很平和淡然,就算天塌下来了,她也能不紧不慢的找到适合她娘俩的容身之处。
半个时辰后
阮娘将沈若谨拉到院子外面。
“娘,你将我拉到外面来作甚?”
“你刚刚说,她是从我们菜地那片墙摔下来的是吗?”
沈若谨点头,“对呀,我亲眼看见的。”
经过阮娘这么已提醒,她忽然眼睛一亮,“所以,她就是住在我们隔壁的那户人家的小孩?”
她原本以为,隔壁根本没人呢。
学堂里的同窗也经常讨论,大家都说,她隔壁住着的是鬼魂精怪,一年到头,村里都不曾见过这户人家出来几次,每次出来还带着厚重的黑色斗笠。
“娘方才替她沐浴时,看见她身上全是伤,新伤旧疤交错,里衣浸的全是血,根本不能碰水。”
所以她只是简单的给她擦了下身体。
光只是听,沈若谨便觉得痛,她连忙道,“那娘给她抹药了吗?”
“嗯,自然是抹了。”
“她家里人打她啊。”
“不像。”
普通人家打小孩,最多用棍子、藤条打,最狠心的也只是用带小刺的荆条,可这个女孩身上的伤明显是九节鞭和各种她不认识的刑具所致。
对,刑具。
甚至她两个脚踝处,还有常年被锁铐圈住导致的淤紫。
但这些话,她并没有同沈若谨细说,毕竟她的阿谨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那她好可怜啊”
“娘让你出来,就是想嘱咐你,这几日要对她好些,她本就活得很不容易了。”顿了顿,她又道:“但是如果她要回去,也不用阻拦。”
“回去?”沈若谨眉头皱得快要夹死一只苍蝇,“她要是回去了,岂不是还要被打,她都过得那么惨了,娘,不如我们收留她吧。”
阮娘叹气,“她有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能替她做主。”
“可是,她如果回去”
“阿谨,咱们不能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控制她的人生,这样是不对的,她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你明白吗?”
“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没事,你不用明白。”
三日后
“来来来,我们来打扑克牌,从前只有我跟阿谨两个人,连斗地主的人数都凑不到,正好你来了,我这准备的终于有用武之处了。”
阮娘边说,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自制扑克牌摆在石桌上。
沈若谨是第一次见这东西,“普客牌,是什么东西?”
“是扑克牌,”阮娘纠正,“算了先不管是什么牌,我先来告诉你们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