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最爱我的那些年，秦真曾为我学过手语。
他也看懂了。
秦真愤怒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痕，摔门离开。
临走前，他将手上的保温杯狠狠摔进垃圾桶。
“孟绵，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以后就算你再割腕闹自杀，我都不会可怜你。”
他的话像在我心尖上扎了无数根针，是细细密密无法忽略的痛。
很久之前，我就察觉到秦真的游离。
他下班途中不会再为我买花，平常出差也不会再和我报备。
我害怕失去秦真，变得偏激又疯狂。
看见他给其他女人擦嘴角，我发疯地举起酒杯砸向那个女人的头。
秦真像看怪物般厌恶地瞪着我，抱起女人离开。
“孟绵，你脑子真的有病。”
我被拘留一周，秦真没来看过我。
等回到家，我发现他正拖着行李箱下楼。
我哭着追在他身后，伤心欲绝地用水果刀割腕。
果然，秦真为我留下了。
从那以后，我就用割腕来挽留秦真。
我对他有恩，他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可某天夜里，秦真背对着我，忽然开口。
“孟绵，我真的很累了。”
“待在你身边，让我喘不上气。”
那时候，我恍然明白。
秦真早就不爱我了，或许他从来没爱过我。
我没再强求，即使和他生活在同一间房，也仿若陌生的租客。
肩上传来温热，林骁紧紧地抱住我。
他温柔地拍我的脸，往我嘴里塞药。
“绵绵，乖乖吃药好不好？吃了药就会好的。”
男人伸来的手指，和记忆里那些脏污不堪的手模糊重叠。
我发疯地拍落他指尖的药，发狠咬住他的肉，势必要从上头咬下一块皮肉。
林骁吃痛闷哼，看向我的眼眸里却满是心疼。
他轻轻捏我的脸，冰凉的泪砸在我手背。
“是不是药太苦了？”
“那绵绵就不吃药。”
窗外是浓稠的黑，我挣开林骁的手，发疯地摔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物品。
就连玻璃窗，都被我砸出一个大洞。
我想从那里跳下去，可林骁却跟过来。
他牵住我的手，沉寂的眼眸如同一滩死水。
“绵绵，无论你去哪里，我都陪你。”
心脏蔓延开剧痛，我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
不知过去多久，脖颈传来轻微刺痛。
林骁握着针管，小心翼翼地将我抱上床。
“睡吧绵绵，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我没听懂林骁的意思，只觉得眼皮好沉好沉。
意识彻底消失，我昏睡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醒来时脑袋很疼。
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
幸好我有记备忘录的习惯，
点开备忘录，最上面一条是，拿回秦真借走的二十五万。
秦真，眼熟耳熟，心腔也泛起异样的情感。
可努力回想有关他的记忆，只能记起他找我借钱给他妈妈治病的片段。
我穿好鞋，给林骁留下字条。
“宝宝，我去要债给你买新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