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苏念患上罕见的血液病,急需天价手术费。
我一筹莫展。
五岁的他却背着我,黑进了全球富豪榜的私人晚宴,现场直播拍卖他的亲生父亲。
他通过基因库比对,锁定了现场身价最高的男人——陆氏集团总裁陆延琛。起拍价一元,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一个亿。
全场哗然,就在陆延琛要叫保安时,我儿子亮出了第二件拍品:还有我妈咪的初夜权,起拍价……还是一个亿。
1.
出租屋里,我刚结束一份翻译的兼职,指尖还带着键盘的余温。
手机屏幕上,一条财经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标题是鲜红的加粗字体:世纪闹剧!五岁孩童黑入顶级富豪晚宴,声称拍卖陆氏总裁!
陆氏总裁,陆延琛。
这个刻在我骨血里,五年不敢触碰的名字。
我心脏猛地一缩,点开视频的手指都在发抖。
画面里,衣香鬓影的宴会厅中央,一个西装革履的小小身影站在台上,正是我的儿子,苏念。
他拿着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话筒,小脸紧绷,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叫陆延琛,身价千亿,是我的亲生父亲,亲子鉴定相似度高达99.9%。
现在,我把他拍卖了,换钱给我妈咪治病。
苏念奶声奶气地宣布:起拍价一元,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一个亿。
镜头猛地摇向台下,对准了主位上那个男人。
陆延琛。
五年不见,他比记忆中更加英挺,眉眼间的冷漠与矜贵,仿佛能将一切冻结。
此刻,他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苏念,我的念念,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敢!
视频里,陆延琛薄唇微启,淬着冰碴的声音响起:把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给我扔出去。
两个保安立刻上前。
苏念却毫无惧色,他举起手中的平板,将一张DNA报告的电子版投射到身后的大屏幕上。
我是不是野孩子,陆先生心里没数吗
他顿了顿,抛出了更惊人的炸弹。
如果觉得一个爹地不够,我这里还有第二件拍品。
我妈咪,苏晚,他清脆的声音响彻全场,还有我妈咪的初夜权,起拍价……还是一个亿。
轰——
我的大脑彻底炸开,浑身的血液冲上头顶。
我疯了似的抓起钥匙,冲出家门。
念念,我的念念,你在做什么!
我赶到君悦酒店时,现场已经被闻讯而来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我像一条疯狗,不管不顾地往里冲,被保安拦在门外。
女士,请您冷静,里面正在处理紧急事件。
让开!我双眼通红,声音嘶哑,里面的孩子是我儿子!
保安面露难色,但依旧不肯放行。
正在我绝望之际,一道温婉的女声从我身后响起:让她进来吧,延琛可能正需要她。
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女人,妆容精致,气质优雅。
她身边的助理立刻上前与保安交涉,我被顺利地带了进去。
女人对我温和一笑:你好,我叫白若雪,是延琛的未婚妻。
我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未婚妻……
原来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我狼狈地低下头,甚至不敢看她。
谢谢。我声音干涩。
白若雪不在意地摆摆手,领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小家伙很可爱,就是太调皮了。不过你放心,延琛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
她的话,像一根软刺,扎得我喘不过气。
推开宴会厅的侧门,里面的气氛凝重得可怕。
苏念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地架着,小小的身子还在不停挣扎。
而陆延琛,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吞噬。
妈咪!苏念看见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地喊了一声。
我冲过去,一把将苏念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对不起,陆总,对不起,我语无伦次地道歉,他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我代他向您道歉,我们马上就走!
陆延琛的目光,终于从苏念身上,移到了我的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被浓浓的厌恶和嘲讽取代。
苏晚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五年不见,你就是用这种方式,带着我的种回来找我
我的种
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刀,狠狠剜着我的心。
我抱着苏念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苏念感觉到了我的颤抖,仰起小脸,对着陆延琛怒目而视:不准你欺负我妈咪!
陆延琛冷笑一声,目光像X光一样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我苍白的脸上。
欺负比起你妈咪当年做的事,这点算什么
他身旁的白若雪适时地走上前,温柔地挽住他的手臂,轻声劝道:延琛,别生气了,苏小姐可能也是有苦衷的。
她转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苏小姐,我知道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如果你需要钱,可以直接跟延琛说,何必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呢
一唱一和,瞬间将我钉在了贪慕虚荣、不择手段的耻辱柱上。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年的事,我无从辩解。
是我收了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
我没有。我只能苍白地否认,我不是来要钱的。
不是来要钱陆延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你儿子拍卖我,还拍卖你的……初夜权,是在做什么行为艺术
初夜权三个字,他咬得极重,充满了侮辱的意味。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知道!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知道他会做这些事!
妈咪没有让我来!苏念也大声反驳,是我自己要来的!妈咪生病了,需要很多很多钱治病!我没有办法!
生病
陆延琛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白若雪脸上的担忧恰到好处:生病了苏小姐,是什么病要不要紧我认识协和医院的很多专家,或许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她的善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衬托得愈发不堪。
我咬着牙,将苏念护在身后,倔强地迎上陆延琛的目光。
不劳陆总和白小姐费心,我们的事,自己会解决。
说完,我拉着苏念,转身就走。
站住。
陆延琛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苏晚,你当陆家是什么地方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孩子,留下。亲子鉴定做完,如果真是我的,我会负责。至于你,他顿了顿,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可以滚了。
不行!
我和苏念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苏念挣开我的手,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挡在我面前。
你不可以让我妈咪走!我要跟妈咪在一起!
我心疼地看着他,眼眶发热。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视着陆延琛。
陆延琛,念念是我的儿子,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你的儿子陆延琛嗤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苏晚,五年前你为了钱能抛弃我,今天你就能为了钱把他卖给我。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把他留下
他的话,字字诛心。
周围的宾客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白若雪轻轻拉了拉陆延琛的衣袖,柔声说:延琛,别这样,孩子还在呢。
她这句看似劝解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陆延琛眼中的厌恶更深了。
我气血上涌,一股屈辱和愤怒冲垮了理智。
陆延琛,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当年的事你真的清楚吗!
我清楚得很。他打断我,声音冷得掉渣,我只知道,我的女朋友,在我家公司面临最大危机的时候,拿了我母亲给的五百万,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没有!我激动地反驳,那五百万我根本没动过!我……
够了。陆延琛不想再听我辩解,苏晚,我不想再跟你废话。明天上午九点,带他去瑞金医院做亲子鉴定。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你们哪儿也不准去。
他侧过头,对身边的助理吩咐:陈助理,给他们安排个住处,看好他们。
这是命令,不容置喙。
我被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拥着白若雪,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麻烦。
陈助理走到我面前,公式化地开口:苏小姐,请吧。
我牵着苏念的手,指尖冰凉。
苏念仰头看着我,大眼睛里充满了自责:妈咪,对不起,我是不是搞砸了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没有,念念做得很勇敢。是妈咪没用。
如果不是我得了这个病,如果不是我走投无路,又怎么会让他小小的年纪,就承受这些。
陈助理把我们安排在酒店的另一间套房里。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我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苏念则乖巧地给我倒了一杯水。
妈咪,你是不是很生气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他懂事的模样,心里的气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心疼。
我将他拉到怀里,轻声问:念念,告诉妈咪,你是怎么知道……他是你爸爸的
我黑进了全国基因库。苏念的声音闷闷的,我拿了你梳子上的头发,还有我自己的,做了基因序列分析,然后跟基因库里的人进行比对。他的匹配度是最高的。
我的心一沉。
我早就知道我儿子是天才,可我没想到,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那拍卖……还有初夜权……这些你是从哪学来的我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
网上那些小说里都这么写的。苏念的回答天真又残忍,他们说,这样才能吸引霸道总裁的注意。
我哑口无言。
是我疏于管教,才让他接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念念,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了,知道吗很危险。
可是妈咪的病……苏念的眼圈红了,医生说,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再凑不够手术费,你就会死的。我不要妈咪死。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的病,是再生障碍性贫血,一种需要骨髓移植的血液病。
这几年靠着药物维持,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医生说,最好的办法是亲属移植,成功率更高。
可我父母早亡,在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就是苏念。
而他,就是我当年离开陆延琛的全部原因。
我怀孕了。
而陆家当时正面临破产危机,陆延琛的母亲找到我,说我只会成为他的拖累。
她给了我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让我打掉孩子,永远离开。
我没有要那笔钱,但我还是走了。
我不能让陆延琛在内忧外患的时候,还因为我和孩子分心。
我以为,等他度过难关,我会回去找他。
可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
而我,也等来了自己的病危通知书。
第二天一早,陈助理准时敲响了房门。
我和苏念被请上了车,直接开往瑞金医院。
陆延琛已经等在了VIP鉴定中心。
他换了一身休闲装,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但周身的气场依旧强大。
他看到我们,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抽血的过程很快。
苏念很勇敢,针扎进去的时候,他只是皱了皱眉,一声没吭。
倒是我的手,一直在抖。
陆延琛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们,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抽完血,医生告诉我们,加急出结果,最快下午就能拿到。
离开医院,陈助理又把我们送回了酒店。
陆总吩咐,在结果出来之前,请苏小姐和苏小少爷在酒店好好休息。
这话说得客气,但本质上,是软禁。
我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反抗也没用。
回到房间,苏念大概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苏小姐,有时间见一面吗我在酒店顶楼的咖啡厅等你。——白若雪
我皱了皱眉。
她找我做什么
耀武扬威吗
我本不想去,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会会她。
有些事,总要当面说清楚。
我替苏念盖好被子,悄悄走出了房间。
顶楼咖啡厅,白若雪已经在了。
她依旧是那副温婉动人的模样,看到我,还主动起身对我笑了笑。
苏小姐,你来了。
白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慢条斯理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关于延琛,也关于那个孩子。
她抬起眼,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苏小姐,我知道你这次回来的目的。钱,或者陆太太的位置。
你放心,这两样,我都不会给你。
她的直白,让我有些意外。
我冷笑一声:白小姐是不是太自信了你怎么知道,陆延琛会一直听你的
因为我比你更懂他。白若雪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他最讨厌什么,也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更讨厌你。
五年前,是我告诉伯母你怀孕的消息。也是我,劝伯母给你那五百万,让你离开。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是你
是我。她承认得坦坦荡荡,苏晚,你配不上他。你的出身,你的家庭,都只会成为他的拖累。而我,白家的独生女,才能在事业上给他最大的助力。
所以,你现在是来向我炫耀的我气得发笑。
不,我是来给你指一条明路。白若雪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
一千万。拿着这笔钱,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出现。
又是支票。
这些人,是不是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
我看着那张支票,像是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我说不呢
你会的。白若雪胸有成竹,因为你儿子的病,等不了了,不是吗
她竟然连念念的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你调查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笑得云淡风轻,我还知道,你儿子的病,需要骨髓移植。而延琛,作为他的亲生父亲,是最佳的捐献者。
她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我的命脉上。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所以,这是你的筹码
是交易。她纠正道,你拿着钱,消失。我会劝延琛,给孩子捐献骨髓。手术的费用,陆家也可以一并承担。
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你拿到了钱,也救了儿子。而我,得到了我的未婚夫。
她说完,端起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看着她志在必得的脸,忽然觉得很可笑。
我拿起那张支票,在她眼前,一点一点,撕得粉碎。
白小姐,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迎上她错愕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儿子,我自己会救。陆延琛的骨髓,我还不稀罕。
至于你,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你这么喜欢用钱解决问题,不如开个价,多少钱,你才肯离开陆延琛
白若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大概没想到,一向被她视为软弱可欺的我,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
苏晚,你别不识好歹!她声音尖利,再也维持不住那份优雅。
我识不识好歹,轮不到你来评价。我冷冷地看着她,白小姐,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把戏。五年前我能走,今天我就能回来。陆延琛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我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她在原地气得发抖。
走出咖啡厅,我的腿还有些发软。
刚才那番话,不过是逞一时之快。
我的心里,其实慌得一批。
白若雪说得对,念念的病,等不了了。
而陆延琛,是我唯一的希望。
回到房间,苏念还在睡。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心如刀割。
下午四点,陈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苏小姐,鉴定结果出来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结果……怎么样
陆总请您和苏小少爷现在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他没有直接告诉我结果,这让我更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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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我和苏念走进去的时候,陆延琛正背对着我们,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高大的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文件袋。
那应该就是鉴定报告。
陆总。我轻声开口。
他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复杂难辨。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去看那份报告。
我走过去,颤抖着手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报告。
在结论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
支持陆延琛为苏念的生物学父亲,亲权概率为99.9999%。
尘埃落定。
我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更加沉重。
苏念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仰起头,看着陆延琛,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爹地。
这一声爹地,让陆延琛高大的身躯,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看着苏念,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厌恶和嘲讽,而是多了一丝……茫然。
他大概从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
办公室的门,在此时被敲响。
白若雪走了进来,她已经恢复了优雅的姿态,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延琛,我听陈助理说结果出来了。
她走到陆延琛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然后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苏小姐,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她的话,再次将我推向了难堪的境地。
仿佛我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证明孩子是陆延琛的,好以此为筹码。
陆延琛没有推开她,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他看着我,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冰冷:说吧,你的条件。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
我只有一个条件。救念念。
我将苏念的病历,从包里拿出来,放到他面前。
他得的是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骨髓移植。医生说,直系亲属的骨髓,配型成功率最高。
陆延琛拿起病历,一页一页地翻看。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白若雪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个要求,而不是要钱。
过了许久,陆延琛才放下病历,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所以,这就是你回来找我的真正原因
是。我坦然承认。
为了儿子,我别无选择。
为了救他,你什么都愿意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是。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和快意。
好。我可以救他。
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他走到我面前,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苏晚,我要你,做我的情人。
直到,我玩腻为止。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浑身冰冷。
情人
他竟然要我做他的情人
这是何等的羞辱!
我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手腕,却被他死死地攥住。
怎么不愿意他嘴角的弧度更加讽刺,苏晚,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五年前你就能为了钱卖了自己,五年后为了你儿子,这点牺牲算什么
你混蛋!我挣脱不开,只能用通红的眼睛瞪着他。
一旁的白若雪,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走过来,假惺惺地劝道:延琛,你别这样,会吓到苏小姐的。
她转向我,眼神里却满是胜利者的姿态:苏小姐,延琛也是在气头上。不过,这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你答应,念念的病就能解决,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吗
他们一唱一和,像两只恶魔,在我耳边低语。
苏念似乎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小声说:妈咪,我们走吧,我不要他救了。
儿子的懂事,让我心如刀割。
我看着陆延琛那张冷酷的脸,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尊严和儿子的命,我该怎么选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
好。我听到自己用一种陌生的,毫无感情的声音说,我答应你。
陆延琛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
随即,他眼中的嘲讽更深了。
很好。他松开我的手,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从今天起,你就住进我的别墅。至于他,他指了指苏念,我会安排最好的医院和医生。
在骨髓移植手术完成之前,我会让你看他。手术之后,他归我,你,滚。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将我的心凌迟。
他不仅要羞辱我,还要抢走我唯一的儿子。
陆延琛,你不能这么做!我失控地大喊,念念是我的命!
你的命他冷笑,你这种女人的命,值几个钱
白若雪在一旁笑开了花。
这个结果,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我被彻底赶走,孩子归陆家,她顺理成章地成为孩子的继母,坐稳她的陆太太之位。
好一招一石三鸟。
我绝望地看着陆延琛,这个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原来,恨,真的可以把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我最终还是住进了陆延琛的别墅。
那是一栋位于半山腰的豪宅,奢华得像一座宫殿。
但我,却像是被囚禁在宫殿里的金丝雀,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陆延琛说到做到,立刻安排苏念住进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请来了全国顶尖的血液病专家为他会诊。
而我,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的探视时间。
剩下的时间,我必须待在别墅里,随叫随到,履行我作为情人的义务。
第一天晚上,他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的酒气。
他把我堵在房间里,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欲望和……恨意。
他粗暴地撕开我的衣服,不带任何前戏,狠狠地占有了我。
没有温柔,没有爱抚,只有惩罚和发泄。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眼泪却无声地滑落。
这就是我求来的结果。
用我的身体和尊严,换儿子的命。
结束之后,他毫不留恋地起身,走进浴室。
再出来时,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看着床上狼狈的我,眼神冰冷。
苏晚,记住你的身份。
说完,他转身离开,去了客房。
他甚至,不屑于与我同床共枕。
我蜷缩在被子里,浑身都在疼,但最疼的,是心。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我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样,白天去医院看念念,晚上回到别墅,等待着陆延琛的临幸和羞辱。
念念的身体,在最好的医疗条件下,一天天好转。
而我的精神,却在一天天枯萎。
这天,我去医院看念念,他拉着我的手,神秘兮兮地说:妈咪,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
我查到,当年你离开爹地,不是因为钱。
我心里一惊:念念,你又做什么了
我黑进了白若雪的电脑。苏念一脸得意,我发现了一封她当年发给你,但是被拦截了的邮件。
他拿出他的小平板,调出一封邮件。
发件人,是陆延琛。
收件人,是我。
邮件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晚晚,等我。等我处理好公司的事,就娶你。
日期,是陆母找我谈话的第二天。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这封邮件,我从来没有收到过。
如果当年我收到了这封邮件,如果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我绝不会走。
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五年的错过和折磨。
是白若雪拦截了这封邮件。苏念的小脸充满了愤怒,她还用你的名义,给爹地回了一封信,说你已经拿了钱,让他不要再找你。
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都是白若雪的阴谋。
她不仅骗了陆母,骗了我,还骗了陆延琛。
她才是导致我们分离五年的罪魁祸首!
一股滔天的恨意,从我心底涌起。
我恨白若雪,也恨陆延琛的愚蠢和不信任。
更恨我自己的懦弱和逃避。
妈咪,我们把这个证据给爹地看!苏念说,他知道了真相,就不会再欺负你了!
我擦干眼泪,摇了摇头。
不。
我看着苏念,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念念,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延琛对我积怨已深,单凭一封邮件,他未必会信。
甚至,他可能会觉得,这是我和苏念联手伪造的,又一个想要博取他同情的手段。
我要的,不是他的同情。
我要的,是白若雪,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要她,为她做过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当晚,陆延琛又来了。
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今天的我,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僵硬地承受。
我主动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迎上了他的唇。
陆延琛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变得如此主动。
他推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
陆总不是要我做情人吗我总得,拿出点情人的样子,才能让您满意,不是吗
我的声音,娇媚入骨。
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陆延琛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眼中的欲望,再次被点燃。
这一次,他没有再粗暴,反而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我知道,我的反击,开始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改变了策略。
我不再是被动承受的木偶,而是化身为一个妖娆妩媚的妖精。
我用尽浑身解数,去取悦陆延琛。
白天,我是温婉贤淑的解语花,为他打理好别墅里的一切,在他疲惫时为他按摩,在他烦躁时安静地陪伴。
晚上,我是热情似火的尤物,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陆延琛对我态度的转变,从最初的警惕和怀疑,慢慢变成了一种……享受和习惯。
他回别墅的时间越来越早,待在我房间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只有纯粹的欲望和厌恶,偶尔,会闪过一丝迷恋和挣扎。
而白若雪,敏锐地感觉到了危机。
她来别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都以女主人的姿态,对我颐指气使。
苏晚,去给我倒杯咖啡。
苏晚,延琛的西装该送去干洗了。
苏晚,你一个情妇,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我一概笑脸相迎,温顺得像一只绵羊。
好的,白小姐。
知道了,白小姐。
我越是这样,白若雪就越是抓狂,因为她在我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的错处。
而陆延琛,也开始对她的无理取闹,感到不耐烦。
这天,白若雪又在客厅里对我大呼小叫,正好被下班回来的陆延琛撞见。
若雪,你闹够了没有陆延琛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延琛!白若雪委屈地扑到他怀里,我不是在闹,是这个女人,她根本不安分!你看她看你的眼神,充满了算计!她就是想取代我!
陆延琛推开她,揉了揉眉心。
她只是在尽她的本分。你如果没事,就先回去吧。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我,赶白若雪走。
白若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又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最终跺着脚,哭着跑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陆延琛。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很得意
我走到他身边,替他解开领带,柔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他抓住我的手,力道有些大。
苏晚,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底一片澄澈。
我想做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件事。
让你,重新爱上我。
陆延琛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怔怔地看着我。
半晌,他才嗤笑一声,松开了我的手。
爱苏晚,你不配跟我谈这个字。
他转身想走,我却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陆延琛,你敢说,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我的脸贴着他宽阔的后背,感受着他僵硬的身体和紊乱的心跳。
这一个月,你每天都回来,你抱着我的时候,难道只是在发泄吗你看着我的时候,难道只有恨吗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更骗不了你自己的心。
他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
就在我以为他会推开我的时候,他却转过身,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吻,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狠狠地落了下来。
这个吻,不再是单纯的掠夺,而是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疯狂和……恐惧。
我热烈地回应着他,任由他将我抱起,走进卧室,将我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一夜,我们抵死缠绵。
我能感觉到,他冰封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融化。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陆延琛已经不在了。
床头,却放着一张黑卡。
我拿起那张卡,笑了。
他终究,还是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动摇。
没关系,陆延琛,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把你的心,交给我。
医院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陆延琛的骨髓,和苏念完美配型。
手术,被安排在了一个月后。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我知道,白若雪,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平静。
果不其然,几天后,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席卷了整个网络。
陆氏总裁情妇曝光,竟是五年前携款私逃的拜金前女友!
新闻里,附上了我和陆延琛在别墅里亲密的照片,还有我当年收下陆母五百万支票的证据。
一时间,我成了全网唾骂的捞女,心机婊。
无数的谩骂和诅咒,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知道,这是白若雪的反击。
她想用舆论,彻底毁了我。
陆家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陆母直接杀到了别墅,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苏晚!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五年前拿了我的钱滚蛋,现在还敢回来纠缠我儿子!
我们陆家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惹上你这种扫把星!
我低着头,任由她谩骂,一言不发。
陆延琛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妈,你够了。他终于开口,当年的事,有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陆母气得浑身发抖,人证物证俱在!延琛,你是不是被这个女人灌了迷魂汤了!她和她那个野种,就是来图我们家家产的!
他不是野种!陆延琛的声音陡然拔高,他是我儿子!亲生的!
陆母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那个孩子……是你的
是。
陆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大概是想起了,当年是她,亲手逼走了自己怀孕的儿媳,也逼走了自己的亲孙子。
她踉跄了一下,被白若雪及时扶住。
伯母,您别激动。白若雪柔声安慰着,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射向我。
延琛,就算孩子是你的,你也不能被她蒙蔽啊。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她这次回来,绝对没安好心!
我的事,不用你管。陆延琛冷冷地打断她,若雪,我们之间的婚约,取消吧。
什么
我和白若雪,同时愣住了。
白若雪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延琛,你……你说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
我说,我们解除婚约。陆延琛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我陆延琛的妻子,不能是一个满腹心机,搬弄是非的女人。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
他回望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苏晚,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解释
白若雪像疯了一样尖叫起来。
陆延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了这个贱人,要跟我解除婚约
是你先算计我的。陆延琛的眼神,冷得像冰,若雪,看在白叔叔的面子上,我给你留最后一点体面。自己滚,别等我请人。
白若雪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她死死地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苏晚!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嘶吼着,被冲上来的保镖,强行拖了出去。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陆母瘫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仿佛老了十岁。
陆延琛走到我面前,将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
那是一份调查报告。
上面,详细记录了五年前,白若雪是如何买通邮件服务商,拦截并伪造邮件,如何一步步设计,让我和陆延琛产生误会,最终分离。
原来,在我费尽心机想要揭穿真相的时候,他已经默默地,把一切都查清楚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看着他,声音哽咽。
告诉你,然后看你演戏吗他自嘲地笑了笑,苏晚,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多蠢的男人
我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他逼近我,眼底翻涌着痛苦和愤怒,你没有一边说着爱我,一边把我当傻子一样算计你没有在我面前,扮演着一个深情款款的妖精,心里却在嘲笑我的愚蠢
苏晚,我真想,掐死你。
他的手,抚上我的脖颈,慢慢收紧。
我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任由眼泪滑落。
陆延琛,我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
最终,他颓然地放开我,后退了两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出去。
我让你,出去。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我知道,我们之间,又一次,被推入了深渊。
这一次,比五年前,伤得更深,更痛。
我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报告,转身,离开了这座让我爱恨交织的牢笼。
我搬出了别墅,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公寓,方便照顾苏念。
陆延琛没有再来找我,只是每天让陈助理送来各种昂贵的补品和生活用品。
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
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
气我的不信任,气我的算计。
可我,又何尝不是被伤透了心
苏念的手术,如期进行。
手术前一天,陆延琛来了。
他站在无菌病房外,看着里面正在做准备的苏念,久久没有说话。
我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立。
谢谢你。我轻声说。
他是我的儿子。他声音沙哑,没有看我。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等手术结束,他突然开口,我会把念念接到陆家,给他最好的教育和生活。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我呢
他终于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冰霜。
苏晚,我们之间,结束了。
五年前的误会,已经查清。白若雪,我会让她付出代价。陆家欠你的,我会加倍补偿你。
钱,房子,公司股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除了,我。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
他要用钱,来了结我们之间的一切。
他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
如果我什么都不要呢我看着他,眼底是最后的倔强,我只要你,和念念。
你没资格。他冷酷地打断我,一个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的女人,没资格做我陆延琛的妻子,也没资格做我儿子的母亲。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泡影。
原来,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
陆延琛,你好样的。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既然你这么想两清,那我们就,一刀两断。
苏念的手术,非常成功。
陆延琛的骨髓,在他体内,开始了新的生命。
他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的那天,我办好了出院手续。
当然,是用我自己的钱。
陆延琛给我的那张黑卡,我动都没动。
陈助理来医院接人,准备把苏念接回陆家大宅。
我拦住了他。
陈助理,麻烦你转告陆总。我将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我放弃苏念抚养权的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
陈助理愣住了。
苏小姐,您这是……
另外,我打断他,又递给他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五百万。是我还给陆家的。当年陆夫人给我的那张支票,我没动。这是我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密码是陆延琛的生日。
从此以后,我苏晚,和你们陆家,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我最后看了一眼病房里熟睡的苏念,狠下心,转身离开。
我没有回头,我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
我离开了这座城市。
回到了我长大的那个南方小镇。
我租下了一个小院子,种满了花草。
我找了一份在图书馆整理书籍的工作,清闲,也安静。
我努力地,想把过去的一切,都埋葬。
可每到夜深人静,陆延琛的脸,苏念的笑,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在我脑海里浮现。
心,还是会痛。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陈助理打来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慌乱。
苏小姐!您快回来吧!小少爷他……他出事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念念怎么了
小少爷他……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就一直喊着要找妈咪……
陆总怎么劝都没用,小少爷还说……还说如果再见不到您,他就不活了!
我疯了一样地往回赶。
当我再次站在陆家大宅门口时,恍如隔世。
陆延琛站在门口等我,短短一个月,他瘦了整整一圈,下巴上布满了青色的胡茬,眼底是浓浓的血丝和疲惫。
看到我,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沙哑的叹息。
他在楼上。
我跟着他上楼,苏念的房间门口,陆母和几个佣人焦急地守着。
看到我,陆母的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尴尬,还有一丝……恳求。
念念,妈咪回来了。我趴在门上,柔声喊道。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念念,你开门好不好妈咪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还是没有回应。
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陆延琛走上前,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
别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他会开门的。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久违的温暖,心里又酸又涩。
陆延琛,我转过头,看着他,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就在这时,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苏念站在门口,小脸苍白,瘦得不成样子,一双大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他看到相拥的我们,愣了一下。
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妈咪!爹地!
他冲过来,一手抱住我的腿,一手抱住陆延琛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要你们分开!我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我和陆延琛,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化不开的痛楚和……爱意。
陆延琛弯下腰,将苏念和我,一起拥入怀中。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颤抖。
晚晚,对不起。
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
白若雪的下场很惨。
陆延琛动用了所有关系,将她做的那些事,全部捅了出去。
白家为了自保,和她断绝了关系。
她名誉扫地,一无所有,最终因为商业欺诈和诽谤,锒铛入狱。
陆母专程来向我道歉,我没有原谅她,但也没有再计较。
为了苏念,也为了陆延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和陆延琛,重新开始了。
没有了误会和算计,我们之间的相处,变得简单而纯粹。
他会笨拙地学着下厨,给我做一碗味道奇怪的面条。
我会在他加班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为他泡一杯热茶。
苏念成了我们之间最好的粘合剂。
他会拉着我们的手,一起去逛游乐园,一起去看电影。
每当这时,陆延琛都会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仿佛怕我再次消失。
他向我求婚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我种满鲜花的小院子里。
没有盛大的排场,没有昂贵的钻戒。
他只是单膝跪地,拿着一枚用狗尾巴草编成的戒指,眼神虔诚而温柔。
晚晚,嫁给我。
我笑着,流下了眼泪。
好。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
苏念穿着和我同款的小礼服,做了我们的花童。
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刻,他大声宣布:现在,我宣布,爹地和妈咪,永远不许分开了!
全场都笑了。
我看着身边这个英俊的男人,看着台下活泼可爱的儿子,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得满满的。
原来,爱,可以治愈一切伤痛。
只要我们还相信,还愿意,为之努力。
兜兜转转,幸好,我们没有真的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