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老管家将两人带到沈霁辞的旧房前,卧室里灯火通明,却空荡得吓人。
他最爱的波斯地毯是两人联名拍下的,如今卷走了,裸出一块刺眼的空。
琴房空荡,只剩一只断弦琴凳——那架施坦威是谢云笙跑遍欧洲才找到的限量版,如今连影子都没留下。
二楼长廊,原本挂满合照的墙被刮得雪白,钉子孔密密麻麻——每一颗钉子都曾钉着他们三人的合照,如今像无数嘲弄的眼睛,盯得她们浑身发冷。
两人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过,贺若绵甚至抓着老管家的手,一遍一遍求证道:“霁辞他只是去旅游了,不是去结婚了,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
这话刚好被站在楼梯口的沈父听到。
她手里死死攥着一根紫檀拐杖,目光如刀片般刺向她们惨白的脸。
“我倒要看看什么误会,让你们还有脸来?”
老人声音不大,却震得二人心脏骤缩。
“你们连他搬空老宅都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让我儿子宁愿去异国他乡,也不愿再见你们一眼?”说着他便抬手,几个笔记本啪地甩在谢云笙和贺若绵的胸口。
是沈霁辞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日记,厚厚七本,封面被红笔划得面目全非——
【谢云笙,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可你却把我推向深渊。】
【贺若绵,你说要我做掌心的王子,可你却为苏明烨一次次伤害我】
【你们两个的爱,我不要了。】
最后一句,字迹被水渍晕开,只有一句话。
【我结婚了,新娘不是你们,真好。】
沈父的声音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他走前,只留下一句——此生不复相见。”
“你们不是想知道发生什么吗?”老人指着门外,“滚出去!从今往后,沈家与你们,死生不复往来!”
雕花铁门轰然关闭。
夜雨倾盆,两个人狼狈地站在灯火辉煌的别墅旁。
谢云笙一拳砸在车门,金属凹出一个血印。
贺若绵仰头,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街道上,沈家包下全城led大屏,轮流播放着庆祝沈霁辞订婚的喜讯。
照片里,沈霁辞英俊帅气,身旁的女人长身玉立,只露出半张侧脸,下颌线温柔,薄唇微抿,如金童玉女般般配。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谢云笙和贺若绵的眼睛。
她们即使再不愿意相信,也无法否认沈霁辞已经娶了别人的事实。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没有去苏明烨的生日会。
零点将至,苏明烨穿着一袭谢云笙提前定制的燕尾西装,站在京城最奢靡的空中花园,被冷风吹的浑身发抖。
侍者第三次无功而返,“苏先生,谢总说航班延误,贺总临时会议都不来了。”
苏明烨瞬间红了眼眶,一把抢来侍者的手机,给两人拨去第十二通电话——
机械女声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啪!”
酒杯摔在地上,他愤怒地踩在玻璃渣上,鲜血渗进地毯,扔不管不顾地嘶喊,“谢云笙,贺若绵,你们答应陪我过生日的!”
宾客窃窃私语,有人好心提醒道:“苏先生,她们不来就算了吧”
这句话深深刺进苏明烨心里,他猛地掀翻蛋糕,抓起餐刀胡乱挥舞,“滚开!她们不来,谁也别想走!”
最终,他被宴会保镖拖出宴会厅,皮鞋掉了一只,脸色宛若鬼魅。
他看着电梯间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疯癫地大喊:“沈霁辞,都是你!你抢走了她们!”
同一夜,两辆黑色轿车分别停在谢家,贺家门口。
助理放下一份密封文件袋,封口处贴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为什么我儿子不选你们,里面就是答案】
谢云笙和贺若绵看着眼前这个资料夹,伸手碰上绳子的一瞬间,她们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们总觉得如果自己打开这个资料夹的话,自己将陷入无尽深渊中。
谢云笙犹豫了半分,最后攥紧的手徒然松开,缓缓拉开了扣子上的绳子。
在看清里面东西的一瞬间,她猛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