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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判决后。
我将那笔赔偿存了起来,作为重新开始的资本。
大学毕业后,我换了城市工作,彻底切断了与那个家的所有联系。
起初的日子并不容易。
夜里还是会做噩梦,梦见我妈歇斯底里的咒骂,梦见沈楠假惺惺的眼泪,梦见我爸沉默的纵容。
但时间终究是最好的良药,渐渐地,那些声音淡了,那些面孔模糊了,我的生活终于开始真正属于我自己。
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薪资足够让我过上安稳的生活。
我租了一间阳光充足的公寓,养了一只猫,周末会去咖啡馆看书,或者约朋友爬山。
没有人再逼我“让着”谁,没有人再理所当然地要求我牺牲。
我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而不是为了满足别人的期待。
而他们呢?
沈楠,那个曾经靠着我妈的偏心安享一切的表妹,在失去靠山后,彻底现了原形。
她习惯了不劳而获,习惯了有人替她兜底,所以当真正需要靠自己的时候,她根本撑不起来。
听说她换了几份工作,都做不长,要么嫌累,要么嫌工资低,最后干脆赖在家里啃老。
我妈在监狱里,再也没人能替她擦屁股。
后来偶然从老家的朋友那里听说,她欠了一屁股网贷,被催债的堵在家门口,狼狈不堪。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撒娇”和“柔弱”,在真正的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我爸,那个永远沉默、永远和稀泥的男人,在我妈入狱后,终于尝到了苦果。
他试图联系过我几次,电话里支支吾吾,说些“你妈也知道错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之类的话。
我没接茬,只是平静地告诉他:“你们早就不算我的家人了。”
后来听说他过得很不好。
我妈在监狱里情绪崩溃,每次探视都对他破口大骂,怪他没本事把她捞出去。
而他一个人生活,连最基本的家务都做不好,整个人迅速衰老下去。
而我妈,在监狱里的日子显然不会好过。
她习惯了在家里作威作福,习惯了所有人都得顺着她,可监狱里没人吃她那一套。
听说她因为性格暴躁,没少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