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簪子,匣子里还有一对耳坠,一对玉镯,都是湖蓝色的玉里飘着一抹糖红色。
镯子内有云霞,耳坠却是一朵红花,一片红叶。
“陈姑娘可喜欢?”文竹明知故问道。
“回去转告你家爷,让他费心了。”陈绵绵官方回答罢,顿了顿,忍不住追问道:“弄这么一副首饰,得费不少时间吧,这些首饰,你家爷何时让人打造的?”
“这块玉石我家爷得了有两三年,一直珍藏着,上回回鹰都后,他便让工匠将玉石拆了。”文竹说着,拿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一块玉石,为了花纹好看,就拆出了这几件。”
“那么大一块玉石,就做了这几件?”陈绵绵张大眼睛,心疼道:“有他这么浪费的吗?”
“送陈姑娘的东西,自是要送最好,算不得浪费。”文竹眉眼一弯,咧出一口白牙:“只要姑娘能记住爷的好,便够了。”
“你是来帮着说好话的吧。”陈绵绵失笑,合上匣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上,这才转身回到窗边:“你且跟我说说,你家爷还做了些什么,我一并记着。”
“哎!”文竹应承,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家爷先前做的都说了:“姑娘可还记得爷送您的布老鼠?他让人把余下十一个生肖都做了,每一个生肖里放不同的香,里面都是一等一的好货,按着时间给您调理身子用的,原打算您开一间铺子给您送一只过来,谁曾想,您铺子开得实在太快,就送了只布老虎出去,余下的,时间没能安排上。”
“十二生肖,他哄孩子呢!”陈绵绵嘴上这么嘟囔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那昨夜那场雪呢?他让你们几个在墙后面扬的?”
“这都被姑娘发现了!”文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自家爷给卖了个彻底:“那不是普通的雪,是遥望城今年的初雪。”
“这据说呀,一起看了遥望城初雪的男女,日后能白头偕老,是以,遥望城下雪后,爷便让人装了两车的雪藏着。”
“爷嘴上说的陈姑娘没见过下雪,想藏些雪给您瞧瞧,真要只是瞧瞧,谁藏初雪呀,初雪就那么点,装两车都快把遥望城的地板刮干净了。”
“噗呲!”听得男子描述,陈绵绵忍俊不禁,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他还信这个呢?”
“这不是在乎陈姑娘您,才会宁可信其有吗?”文竹正色,一脸严肃道:“陈姑娘,我可从未见爷对谁这般上心过,说句让您嫌弃的话,我也不是没提议过让爷派人保护您,可是爷不同意,他觉得,以您的才智,可以独自面对现在遇到的困难,若他遣人保护您,说是保护,实则让您失去了自由。”
最后这一番话,说到了陈绵绵心坎里。
睿王无疑是了解且尊重她的,而被这么一个心思缜密又温柔的男子喜欢着,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陈绵绵无意识地抿了抿唇,语气中是自己没能觉出的期待:“他遣你来,可有说他在哪等我?”
“这爷没说。”文竹言罢,小声补充道:“陈姑娘,我同你说实话,其实爷并没有遣我来送东西,他遣的的文松,只是东西被我半道截了去,一会您要是见到爷,可千万别提到我。”
闻言,陈绵绵恍然地点点头:“你放心吧。”
她还奇怪呢,睿王怎会遣文竹这个心理藏不住事的过来,原是文竹憋不住半道把事揽了去。
“谢谢陈姑娘,陈姑娘告辞。”文竹咧嘴,施展轻功自屋檐上跳下。
陈绵绵收回目光,正欲关上窗子,就听得楼下传来文竹惊恐的声音:“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