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陈姑娘!”宋清源颔首,起身行下马车。
陈绵绵紧跟着跳下马车,摆摆手,办正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陈绵绵三点一线,窝窝村,牛王镇,尧城,三头跑。
制作香皂,陪伴妹妹,治病,以及同宋清灵了解并办理开铺子的手续。
件件都是大事,件件不能假手于人。
除此之外,还需得按着宋公子画好的图纸装修铺面,找来木匠制作各种大小规格的架子。
虽然这件事有吴大诚可以交待,可她也需要偶尔去看看敲定细节。
是以,她每天花费最多的时间,就是乘坐牛车颠簸赶路,也因此练就了一身在车上看书睡觉的好本事。
开铺子的手续办理得很快,眼看就要拿到古代的“营业执照”,也就是从商许可证,问题忽然出现了。
市丞大人表示,香皂成分不明,不能作为商品在市面上流通,更不能开铺子买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离开尧城的路上,消停了十数日的陈大山夫妻忽然带着陈蕊蕊出现,于尧城最繁闹的十字街头将她乘坐的马车拦住,哭天抢地,声泪俱下地对她进行控诉,细数她的十宗罪。
从赚钱隐瞒家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二妹妹病死,到想方设法脱离家庭,就为了和野男人在一起。
当着上百围观百姓的面,陈大山夫妻二人颠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双可怜的被女儿嫌弃并抛弃的父母。
“绵绵呀,要不是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我们也不会来找你,耽误你的前程啊!”
“绵绵,你已经眼睁睁地看着你二妹妹死了,你不能再不管你三妹妹啊,欢欢她病得很重,把家底都掏空了,你作为她的姐姐,你得救她啊,就当是娘求你了!”
“今日你要是不愿意救你的妹妹,就驾车从我们一家三口身上碾过去吧,救不活蕊蕊,我也不活了!”
陈绵绵坐在马车内,听着陈大山夫妻的哭号和控诉,神色很是冷静。
“绵绵!”坐在她身侧的宋清灵轻唤,关切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知道陈大山夫妻做了多少缺德事,只是不管陈大山夫妻多缺德,终归是绵绵的爹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绵绵便是有理也说不清。
闻言,陈绵绵莞尔:“麻烦宋小姐让车夫驾车,从他们一家三口身上碾过去。”
“你你说什么?”宋清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出现幻听了吗?
“麻烦宋小姐让车夫驾车,加速从他们一家三口身上碾过去。”陈绵绵一字一句重复罢,在女子震惊的目光中补充道:“若是出了人命,我负责。”
马车外,哭闹声还在继续,宋清灵定定地看着眼前人,见她表情不像作假,当即咬咬牙,冲车夫道:“驾车,他们要是不让开,就碾过去。”
车夫一惊,重复问了一遍,确定自家小姐的想法后,他扬起马鞭往马背上重重一抽。
马儿吃痛,嘶鸣着朝前奔去。
陈大山夫妻不料假女儿真敢要他们的命,当下抱着三女儿连滚带爬地朝一旁躲去。
马车擦着陈大山夫妻一家疾驰而过,突破重重包围,在一众哗然议论声中于十丈开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