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洗衣时脚下一滑,人掉河里没了。”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赵氏面色微变,磕磕巴巴道:“这是杀人,会不会不太好呀?”
“您把她卖去配阴婚,不也是杀人吗?”陈锦绣失笑,用那轻轻柔柔的语调蛊惑道:“她害死了您的二女儿,挡了您大女儿的道,如今却被奉为福星,在新家过得逍遥自在”
话音就此戛然,她将被妇人拽住的手抽回,目光透过窗几遥望远方,喉中溢出一声叹息:“我听说,她结识了一位有钱公子,这般好气运,怕是不假时日便能扶摇直上,来到我爹娘面前,到那时,我这个锦绣陈家的大小姐,就会成为那地牢里的囚犯。”
“锦绣”
“娘!”陈锦绣反握住妇人粗糙的手,低声诱哄道:“她要是不死,死的可就是咱们一家了。”
赵氏怔住,恍惚地看着女儿,随后低头看向二人交叠的手。
“娘,您得为我考虑啊!”
轻柔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赵氏一咬牙,面露狠光:“锦绣,我该怎么做?”
“有银子,什么都好办!”陈锦绣将一锭十两银子塞入赵氏手中,温声细语道:“这件事,您别叫奶奶和爹爹知晓,他们两人心里根本没有我和欢欢,大哥才是他们的心头肉。”
赵氏握紧手中银子,有些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雇凶杀了陈绵绵?”
“娘真聪明!”陈锦绣娇笑,催促道:“您快去办正事吧,拖久了当心节外生枝。”
“好!”赵氏点头,宽慰道:“锦绣你放心,娘不会让人挡了你的道。”
“娘办事女儿自然放心。”陈锦绣柔柔弱弱应下,冲身侧侍候的大丫鬟道:“冬儿,送夫人。”
“是!”冬儿应声上前,冲赵氏恭敬道:“夫人,请。”
“那我先回去了。”被称作“夫人”,赵氏心中高兴得不行,整个人几乎是飘着出去的。
赵氏一走,陈锦绣面上笑意瞬息消失。
她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一根根擦拭着手指,眼中是难掩的嫌恶。
不过是一粗鲁的山野村妇,竟然想当她娘,简直是痴人说梦!
见状,夏儿上前,心疼地为自家小姐揉手:“您手没被拽痛吧?”
“还好。”陈锦绣由着丫鬟为她按揉,喉中溢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小姐!”夏儿轻唤,关切道:“您如今唤了那妇人一声‘娘’,您这是打算与她相认?”
“相认?”陈锦绣冷笑着将手收回,一双眼睛阴测测地盯视着贴身大丫鬟:“夏儿,你觉得她配当我娘吗?”
“这”夏儿面露犹豫之色,一时不知当如何回答。
陈锦绣难得好脾气地没有为难她,抬起一双纤纤玉手细细打量,声音轻轻柔柔:“我陈锦绣,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有陈庄氏一个娘亲。”
听得这般言论,夏儿不免糊涂了:“可是您今日这般唤她,在那妇人心中,必然认定您认了她,日后怕是少不得来找您。”
“找我?”陈锦绣以团扇掩唇,娇笑道:“杀人可是要蹲大狱的,杀了陈绵绵,她还有命来找我吗?”
只要陈绵绵和陈大山一家都死了,就没人能够撼动她锦绣陈家大小姐的地位。
至于那个当初帮着赵氏调包她和陈绵绵的安姨娘,自然也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