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绵绵扶额,无声摇头,心中欲哭无泪。
何谓杀人诛心,这声“小孩儿”便是杀人诛心啊!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的孩子满地跑,老天爷实在太残忍了!
“既然不痛,你还不起来?”楚聿修失笑,抬手将人扶起。
陈绵绵借力起身,慢腾腾坐回原位,全程低着头,面颊涨得通红,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里。
兀地,她眼前出现一个灰色的软垫。
“用这个垫着会舒服些。”
男子的声音清朗温柔,直叫人如沐春风。
陈绵绵接过抱枕,缓缓抬起头,尴尬道:“睿王殿下,您还好吧?”
楚聿修揉了揉遭受连续撞击的胸膛,似笑非笑道:“不是很好。”
闻言,陈绵绵微赫,却不再如先前那般尴尬拘谨:“那”
没等她把话说完,马车又是一颠,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男子所在的方向倒去,第三度撞入那坚实的胸膛,且,依旧是同一个位置。
脑门抵在男子胸口,印入眼帘是男子素净的细棉布衣裳,他身上并没有书中描写的檀香味,只有淡淡的阳光味道,仿佛春日融暖的太阳。
只是此情此情,就算面前摆着的是一个人形荷尔蒙,陈绵绵也生不出旖旎心思。
她一手撑着车厢,一手捂着脑门,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就连耳根都染上烟霞之色。
“睿王,我不是故”
陈绵绵抬头,兀地为一只大手按趴在那双结实的腿上。
“小孩儿,路途颠簸,你还是趴着吧!”楚聿修一手按着那胖乎乎的小丫头,一手揉着被撞疼的胸口,打趣道:“你再撞过来,本王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面颊贴在那结实的腿上,陈绵绵脸颊更红了,就连鼻腔都添了几分热度。
她摸了摸鼻子,在确定自己没有流鼻血后弱弱举起小手,颤声道:“报告睿王殿下,我申请下车。”
坐这车不要钱,要命!
这才几分钟过去,她就跟个棒槌似的给了当朝睿王三记窝心锤,折寿啊!
楚聿修垂眸看着趴在他腿上圆滚滚的身躯,眉目间添了几分笑意:“你确定要下车?”
“确定!”陈绵绵不假思索答道。
“可是你没穿鞋”
听到这,陈绵绵一个激灵,连忙抢白道:“睿王殿下仁心仁德,帮扶百姓于危难,小女子心中不甚感激,只是委屈睿王殿下的腿,要担负着这个身份不当担负的重量。”
言罢,她稍稍抬头看向男子,以商量的口吻道:“睿王殿下,要不我坐起来?我保证这回能坐稳了”
声落,马车又是一颠。
楚聿修看着摔回他腿上的小丫头,好笑道:“若是你坐不稳呢?”
“”陈绵绵扣了扣男子身边的软垫,很快认命地趴在那双结实的长腿上:“睿王殿下仗义出腿,小女子心中感激不尽!”
得了这般回答,楚聿修不由低笑出声:“你这孩子,当真是古灵精怪得很!”
仗义出腿?亏得她说得出来。
“嘿嘿!”陈绵绵尴尬地干笑两声,欲哭无泪。
她若是个适龄的大美人该多好,她要是个适龄的大美人,此情此景,便是一副养眼的美人图,可偏偏,她是个小胖丫头,她已经可以想见二人如今的画风了,大抵可以归结为以下几种——《上仙送子图》、《谪仙与他的胖头鱼》、《睿王尊老爱幼手札》。
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