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整个陆府上下,除了云渺渺,就没有一个人与陆辰风有深仇大恨。
暗杀朝廷重臣乃是杀头大罪。
陆府的家仆不至于拎不清。
云渺渺看出他们眼里的怀疑,只先给陆辰风止血。
任他这么吐下去,人都得丢半条命。
就在她即将碰到陆辰风的那一刻。
“不必了!”
陆老夫人的威声传遍四周。
她大步走进房中,身后还带着匆匆赶到的江太医。
陆老夫人对云渺渺深吸一口气,眼中情绪复杂。
云渺渺是救了她一命。
但不代表云渺渺心中的怨气就消了。
若她当真要害辰风,完全有时间和动机。
“老身亲自请来了江太医,后面的事,就无需劳累你了。”
她嘴上说得好听,目中疑心却更加深重。
云渺渺打量了江太医几眼,这才收起针包,让道一边。
江太医也不废话,大步就走向陆辰风。
老安国公还对陆老夫人叹气不止,“渺渺让你静卧修养,你怎么非不肯听?”
“静卧?”陆老夫人朝他冷笑,“辰风病重在床,我一个当奶奶的,还能如何安心静卧?!若非王嬷嬷速来禀报,怕是辰风死了你也要继续瞒我!”
她张口就是怒呵怨怼。
老安国公无奈地叹气,生怕她情绪激动,连半句话都不敢反驳。
江太医拧眉把脉半晌,“嘶”
众人瞬间紧张起来。
陆老夫人手心都出了汗,“如何?”
“将军今日是吃了什么药?”
林晚晴连忙将药方递出,抹着眼泪道:“这是云渺渺亲笔写下的药方,江太医请过目。”
江太医看着药方,沉默良久,心中便有了答案。
“将军吐血乃是因药物相冲相克而致,只要解了冲克,将军就能不再吐血。”
陆老夫人闻言,脸上的紧张一松。
可下一秒,江太医却紧皱起眉头。
“但”他话锋一转,叹了口气,“将军年轻气盛,脉中却隐现死兆,我只能延缓将军寿命,却不能保证让将军痊愈。”
“死脉?!”
陆老夫人惊得倒吸凉气,往后一仰就要倒。
老安国公连忙将人扶住,干脆做主道:“先治了他的吐血,死脉之兆,稍后再议。”
江太医也不敢耽搁,垂首就为陆辰风针灸医治。
他也不愧是太医院院首。
几针下去,就让陆辰风面色回温,不再呕血。
江太医见他情况好转,这才抹了把冷汗,留着时间纠结药方问题。
他将药方也还给林晚晴,眉头也拧成了“川”字。
“此药方是何人所写?药性相克之重,害人至深,此大夫非蠢即坏!”
他说得笃定,语气中尽是不满。
写这药方的人哪是行医济世的大夫?
分明就是毒医!
王嬷嬷没点好气地瞪向云渺渺,“除了这乡野神棍,还能是谁?”
江太医寻声看去,只见云渺渺身形消瘦,面色惨白,似要被风一吹就倒。
“不是我。”
云渺渺冷眼睨着桌上的药方。
“我从小学医,自知药性相克之害,绝不会往药方添半夏。”
“我们看着你书写药方,此药方上也都是你的字迹,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凭什么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