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双腿一软,“扑通”就跪在地上。
“林…林小姐,那件事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多嘴!还望您切莫怪罪!”
她卑躬屈膝,脑袋都几乎贴在脚边。
林晚晴垂眸盯着她,神色无尽阴冷。
“你女儿近日如何?”
提及“女儿”二字,李嬷嬷神色一僵。
“林小姐,我…我”
林晚晴的嘴角勾起冷笑,“我听说她现在还疯疯癫癫,需每日服药吧?”
李嬷嬷的肩膀开始轻颤。
她始终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神色,颤抖的全身却不断透出慌意。
林晚晴一脚就碾上她的手,满意地冷笑。
“你说,要是她的药被偷换了一味,她会不会疯得更厉害?”
李嬷嬷咬牙忍痛,连一点惨叫都不敢喊出。
“林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错,怪我心直口快、办事不力,不仅没饿着云渺渺救,反而还害了春怜!是我该死!您若要怪罪,就责罚老奴即可!”
她哭着就看向林晚晴,脑袋一下下磕在地上,苦苦哀求不止。
“我女儿于此事并无过错,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她一回!”
“并无过错?”林晚晴冷笑念着四字。
下一秒,她一脚就踹了上去。
李嬷嬷被踢得胸口剧痛,却仍不敢哭叫半声。
林晚晴的五官却更加狰狞。
“若非她费尽心思勾引兄长,我兄长怎会被罢免官职,怎会被禁足于家中,又怎会一朝坠落,前途尽毁?!”
若非如此——
她也不需要费尽心思勾引陆辰风,以稳坐高位!
若非如此——
她也本可以留在林府之中,安然享乐,幸福一生,不论是以何种身份!
她越想越恨,丹蔻红指都要掐断。
要不是李嬷嬷曝光了春怜让倚竹苑禁食的事。
她还没想到,伺候在倚竹苑多日的李嬷嬷,竟是那贱人的亲娘。
“你想让我放过那贱人?”
李嬷嬷连连点头,“我一生丧夫丧子,如今仅有一个女儿还尚存于世,求您手下留情,就放她一马!”
林晚晴冷笑一声。
一包药也被扔在了她的手边。
“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自然就能让她万世安宁,但若是做不成——”
林晚晴弯腰紧盯着她。
“你跟她都别想活。”
云渺渺再次包扎起伤口。
天道似格外看不惯她与陆辰风。
自与陆辰风再见这三月以来,她的伤口就如万蚁蚀咬,每日都痛痒难捱。
时至今日,伤口便被她抓出道道血痕。
直至越发溃烂、辣痛。
而如今,不过刚刚养好的伤口,只因她为陆辰风扎了几针,又更加狰狞可怖。
纱布在胸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的脸色也越发惨白。
窗前的月色依然清冷。
云渺渺的心绪也逐渐冷静。
有了她的药方,陆辰风无论如何也能活过一个月了。
念头落地,“笃笃。”
窗外突然响起声音。
“谁?”云渺渺警惕拧眉。
木窗之外的人沉默一会儿,细微的女声才响起:“在下名青月,受临王之命,为您送份礼物。”
临王?
萧墨寒?
云渺渺依然警惕,抽出暗藏的匕首,才逐渐靠近西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