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陆辰风的声音极尽压抑。
林晚晴的脸色陡然剧变,连忙扶住陆辰风。
“辰风,你又头疼了?”
陆辰风咬紧了牙,只强撑着盯住云渺渺。
“我不论你究竟有什么背景,只要敢伤晚晴,我就绝不会放过你。”
他咬牙撂下狠话,额角疼痛却越发剧烈。
如同脑袋要炸裂一般。
他还想再教训云渺渺。
可一张口,却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晚晴已经脸色惨白,连自己的狼藉都顾不上。
“快传府医过来!”
她急切对门外的家仆吩咐,扶着陆辰风就要匆匆离开。
“辰风,你忍忍,我们现在就回去吃药。”
吃药?
云渺渺的眼中腾升疑色。
陆辰风被她的心血禁术所救,一向身体健康。
只要她不死,陆辰风就强如巨石,风吹雨打皆不能倒。
如今,他却怎么可能突然生病?
眼看林晚晴和陆辰风越走越远。
她阔步就要将人拦住。
心口却掀起阵阵滚烫,火辣得疼痛欲裂。
视线陡然模糊间,陆辰风的身影也消失在院外。
云渺渺撑着回到房间,揭开胸前的衣服,就掀起血丝黏连。
曾被她为陆辰风亲手剜下一刀的心头,分明早已愈合的伤口,又莫名反复难愈。
鲜血混着白液粘腻,云渺渺唇色苍白,将药粉敷上伤口。
药粉与伤口接触的一瞬间,伤口如被针刺。
她麻木地忍下疼痛,服药过后,心口才疼痛渐消。
脑海中,却闪过陆辰风面色惨白的濒死模样。
那一瞬间,他身上的气极为动荡。
甚至隐隐可见死气流露。
云渺渺攥紧了手心。
不行,如今她还与陆辰风性命相连。
陆辰风绝不能在今夜出事。
她重新换上衣服,毫无犹豫,就奔向临荷苑。
临荷苑已是乱成一片。
“药在哪?!还不给我找出来!”
林晚晴急得面红耳赤,哪里有半分病弱之色?
几个丫鬟都慌得冷汗直落,“药…药一直都是春怜保管,我们实在不知药在何处。”
春怜如今在猪圈受刑。
就算她知道药在哪里,也断不能再说出半句话。
林晚晴脸色阴沉,“去她的房间里找,我就不信,翻遍整个丫鬟院都找不出药!”
“什么药?”
老安国公冷着脸踏入临荷苑。
他听说陆辰风犯疾,匆匆就赶了过来,却听见这一茬。
苍老的声音入耳,林晚晴面色一僵。
“爷爷…辰风曾在战场上落下旧疾,时不时就要吃药缓解,否则就会头痛欲裂、意识不清。”
老安国公狐疑地盯着她,“落下旧疾?我怎么不知此事?!”
林晚晴抹着眼泪,对答如流:“辰风害怕爷爷奶奶忧心,自凯旋回朝后,就不敢对二老交代病情实际上,他的病已有八年之久。”
“八年!”老安国公拧紧了眉心,“好一个八年!他不懂事,你一个大人也不懂事,竟都学着他来骗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