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安还想劝说几句:“可是”
陆辰风已不耐地皱紧剑眉。
“云渺渺此人心机叵测,一手巫术更是诡谲阴邪,你若轻易靠近她,就小心遭她陷害。”
云渺渺自逼婚开始,就不断接近他,想方设法地爬上他的床,甚至害得晚晴滚下高楼,伤及小腹,至今不能生育。
因此,他对云渺渺从无感情,更无信任。
唯有一片猜忌与厌恶。
这一次晚晴昏迷,也必然是云渺渺暗中所害,只为报复陆家关她禁闭,好让陆家人丢脸道歉。
否则,她怎能轻易就将晚晴治好?
一想到她因小肚鸡肠,就害得晚晴身陷险境,陆辰风眼中的厌色更加凌厉,甩袖便要离开。
现在,当务之急是给晚晴买药,好滋补身体。
而云渺渺——
来日方长,他多的是办法能教训她。
“哥。”陆辰安却又将人叫住。
陆辰风停步回首,“还有什么事?”
陆辰安从身上摸出一张黄符,抬手就塞进他的锦衣里。
“这是云咳!”他对上陆辰风眼里的凌厉,话音一转,“这是我在云间观求的平安符,大师说,陆家中人易有血光之灾,此符能驱邪避祸,最适合给你戴。”
陆辰风打量着三角黄符,一脸狐疑,“你平日里就爱吃喝玩乐、插科打诨,什么时候喜欢上烧香拜佛了?”
陆辰安讪讪地摸起鼻子,“前几日,我不是差点被雷劈了嘛就特地找大师做了法事,顺便买了几枚平安符。”
陆辰风见他不似说假,思索片刻。
他不信算命卜卦一事。
在边境战场的八年,他见过的死人太多。
若玄学当真能驱邪灾祸,好人也不会枉死,坏人更不会横行。
但见陆辰安眼若灿星,他还是将符箓收入锦衣,“多谢。”
陆辰安见他收下平安符,松了口气,“都是兄弟,大哥何必客气?”
陆辰风点点头,也不再耽搁时间,阔步走出府门。
陆辰安看他的背影远去,轻松的神情又逐渐凝重。
那送给陆辰风的平安符,正是云渺渺所制。
云渺渺
希望你当真心怀善念。
想起那道单薄身影,陆辰安又目光一沉。
青衣萝裙上的血渍无比刺眼,在他的眼前不断闪回。
罢了,她性命已忧,早晚都得死。
他又何必替云渺渺操心?
念头落地,他转身就回松兰苑。
可数秒过后——
锦衣少年郎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就奔向东边。
云渺渺换了身干净蓝衣,静坐于软榻上,又是沉沉阖眼。
她实在太累。
累得难以动弹,就连呼吸都感到艰难。
书页被风翻动,响起“簌簌”的声音。
云渺渺手撑额角,正听得困倦,一道声音却骤地刺入耳中:
“云渺渺。”
云渺渺的脑袋一滑,无奈地睁开杏眼。
陆辰安气喘吁吁,脸上仍带忧愁,“你…你”
云渺渺好整以暇地睨着他,“怎么?特地来看我死没死?”
她尾音上扬,颇有嘲讽之意。
陆辰安一怔,若是其他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早就被他暴揍一顿,打到亲娘都认不出。
可对上云渺渺的惨白唇色,他张了张口,却道不出半句骂言。
“你还不能死。”他咬紧了唇,“你要是死了,我大哥也会出事!”
云渺渺闻言,不悲不喜,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