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王嬷嬷却拧紧眉头,气冲冲直奔柴火堆,“好啊!原来在这里——”
话音未完,她就对上一双幽绿眼睛,在月下如鬼火一般。
“啊!”
王嬷嬷吓得尖叫,心脏都“扑通”乱跳。
陆老夫人看清“鬼火”,呼吸已难以平稳,“哪来的野猫?!”
野猫三两步跳开,委屈地“喵呜”直叫。
云渺渺的唇角扬出讽笑,“所以,诸位深夜扰我倚竹苑,句句‘奸夫银妇’,字字诛心如伐,就为了用一只野猫来诬陷我不守妇道?”
王嬷嬷已惊得合不拢嘴,左右都想不通。
“这…这怎么可能?”她转头就瞪向身边的家仆,“你不是说,亲眼看见云渺渺跟奸夫同入寝屋?!”
家仆被突然质问,慌得冷汗直落,脑袋都不敢抬。
“小…小人的确是亲眼所见啊!”
云渺渺歪头笑看他的慌张,“既是亲眼所见,那奸夫何在?”
她浅笑询问,嗓音浅淡。
家仆却更觉如芒在背,“我…我”
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如今“奸夫”不在,他毫无证据,连自证清白都无法。
云渺渺低低讽笑,冷眼睨向王嬷嬷。
“王嬷嬷若嫌我出身卑微,想挑我错处,休我出府,大可直说,何必寻人污蔑,白白毁我名声?”
她一语道完,王嬷嬷已是神情大变,“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恶意污蔑你?!”
“家仆是你所寻,若非你刻意污蔑,陆老夫人怎会深夜造访,将我倚竹苑翻个底朝天?”
云渺渺步步紧逼。
“你丢我颜面也就罢,若造谣之事传遍京城,不知道外人要如何议论陆府,届时,陆府才是被你害得颜面扫地。”
她话音始终平淡,语句却绵里藏针,刺得王嬷嬷一头冷汗。
王嬷嬷着急看向陆老夫人,张口还欲解释:“老夫人,天地明鉴,我并非恶意——”
陆老夫人已是不耐烦,“够了!”
她眼神如刃,“你在我身边办事多年,如今竟也老糊涂到错信他人,闹出误会,差点让我陆府声名扫地,还妄图狡辩?!”
王嬷嬷被一呵斥,再不敢多言,只能乖乖低头。
陆老夫人眼中容不得沙子。
对就对,错就错。
若犯了错还敢多嘴,那就不是被罚俸这么简单!
她回忆陆老夫人的雷厉风行,心中惧意腾升,终是泄了气,只能死死瞪着云渺渺。
陆老夫人烦躁到呼吸不稳。
王嬷嬷在她身边多年,做事细心利索,从未出错,与李嬷嬷皆是她的得力心腹。
她若说“有奸夫”,那云渺渺就是真的有。
可如今,既无证据,她总不能强硬将云渺渺赶出府门。
更何况,以云渺渺的恶毒性子,若她在外多言几句,又闹得陆府声名狼藉,她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诸多不得已下,她只能息事宁人。
再看云渺渺,浅眸清冷,始终置身事外,仿佛不是她被“捉奸”。
陆老夫人的指尖都泛出青白,肃容冷厉,“云渺渺,这一次你能躲过一劫,但下一回,就没这么轻易!”
云渺渺面无表情,话音淡淡道:“我云渺渺知礼仪,也好面子,自然不会作偷奸之事,平白污了自己名声。”
“你最好是。”
陆老夫人轻呵一声,甩袖便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