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庭吐血昏迷后,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再睁开眼,白色天花板,床边亮着盏暖光灯,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胃部的所有不适全部消失。
我迷茫从床上坐起来,身下床单柔软而舒适,被子盖在身上,有种躺在云朵上的舒适。
我迷茫掐了自己腿跟一把。
是疼的。
我还活着吗?
我记得我胃癌晚期好像快死了。
在我陷入迷茫瞬间,紧闭的卧室门开了。
江叙白端着一碗粥朝我走来:
“沈夭,你终于醒了。”
我下意识伸手去接粥碗,温度刚好,米粒不软不硬。
江叙白耐心和我解释我昏迷后故事。
我在法庭吐血昏迷后,就陷入休克症状。
将我从医院带走后,江叙白发现我还有微弱呼吸,立即联系从国外来的医疗团队对我进行治疗。
经过长达半年漫长治疗,他们终于控制住我体内扩散癌细胞,帮我稳住生命体征。
在我生命体征彻底平稳后,江叙白给我注射国外医疗团队研发针对我病情的特效药。
“所以,我重获新生了?”
我试探着去问,脸颊一片湿润。
江叙白激动扶住我的肩膀:
“沈夭,你重获新生了!”
等我喝完粥后,江叙白给我讲了爸妈用衣冠冢给我办了葬礼。
我妈因为受不了我死的刺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现在住院治疗。
我爸一蹶不振,一边照顾生病我妈,一边照顾从小体弱沈明珠。
他们似乎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那么对我。
孩子死了,才想起来奶,有什么意义呢?
当江叙白问我要不要回到沈家时,我拒绝了。
填新的身份信息时,我提出改新的名字。
带着崭新身份资料出来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压抑,带着哀求与试探嗓音:
“夭夭。”
我愣了一下,回过头,就看见我爸扶着我妈,两个人一起红着眼眶看我。
“夭夭,真的是你吗?”
我妈白着脸,试探着向我走近,想摸我的脸:
“夭夭,你还活着是吗!”
我冷漠打开她想摸我的手:
“你认错人了,沈夭已经死了。”
我妈激动大喊一声,强硬将我抱在怀中:
“不,你就是我的夭夭,你还活着!”
我愣了下,只觉得浑身发麻。
我从前无数起渴望期待妈妈的怀抱,原来就是这样的温度。
我妈温柔帮我抚去脸颊碎发:
“跟妈妈回家好不好?你还病着呢!”
我冷笑一声,从她怀抱里退了出来:
“张女士,你说错了,我装病骗你的,你不是最恨我装可怜装病吗?”
我妈脸上闪过浓烈痛苦之色:
“夭夭,对不起,妈妈错了。”
我嗤笑一声,我妈痛苦后退两步,
我的胃癌晚期,不就是在她眼皮底下得的吗?
她就是这方面专家,我身体种种不适时,我妈固执认定我为了争宠故意装病,直到我快濒临死亡,她还以为我在装。
根据多年行医救人临床经验,我发病时脸色不对,她都能看出来。
可是她从不信我,忽视我会生病的可能。
他们故意不给我饭吃,寒暑假就让我出去打工还债,因为她恨不能我去死。
曾经对我最纯粹的恶意从心底闪过,我妈痛哭挤出几滴眼泪:
“夭夭,妈妈知道错了,让妈妈好好补偿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