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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物资，我捐三分之二。”
我盯着陆言的眼睛，“换官方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末世里，命比物资金贵一万倍。
这些堆成山的东西，要是没本事守着，就是催命符。
陆言愣了一下，随即掏出对讲机快速交代几句，转头朝我敬礼：“成交！吴小姐的觉悟，值得敬佩。”
士兵们动作麻利地往军车上搬物资，压缩饼干箱碰撞的闷响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哭喊。
“白白！我的白白！”
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扑过来，指甲死死掐住我的衣角。
是我妈。
她脸上糊着血污和泥垢，眼白布满红血丝，像只困在笼子里的疯狗。
“之前都是妈错了！妈瞎了眼才疼那个白眼狼！”
她抓着我的手使劲摇，力气大得吓人。
“我把余晚晚杀了！”
“我为你报仇了！你原谅妈好不好？”
我盯着她癫狂的脸，胃里一阵翻涌。
原来，那几个男人把她们带走之后真的想杀了妈妈以充当物资。
妈妈在绝望中生发出力量，半夜偷偷割断绳索，一刀抹断了余晚晚的脖子，然后跑了出来。
她想找我，但又因为害怕丧尸狗，就在楼下一直蹲我。
“妈，”
我拨开她的手，指了指陆言身上的军徽，声音平静。
“你杀了人，该付代价。”
我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被掐住的丧尸。
“不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你妈！”
她扑上来想抱我的腿，被旁边的士兵拦住。
“带走。”
陆言皱了皱眉，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转身踏上军车，车门关上的瞬间，身后传来悔恨的哭喊。
引擎轰鸣着启动，军车碾过楼下的狼藉，把那些哭喊和怨恨远远抛在后面。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被高温扭曲的城市，突然笑了。
余晚晚死了，我妈被带走了，那些亏欠我的、伤害我的，终于都了结了。
陆言递给我一瓶水，我接过来拧开，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第一次觉得这末世的风里，藏着新生的味道。
前面的路还长，但我知道，我再也不是那个困在蒸笼里等死的女孩了。
新的明天，我自己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