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最近很忙。
忙着安抚妻族,忙着捞孟学士,还忙着挽回圣心。
但哪个都没能干成。
妻族损失了年轻一辈最大的指望,还被御史追着骂,消沉不已,永隆帝也不搭理他,没个好脸色,而孟学士?
——可喜可贺,刑部查出了他与护城河刺客案没关系。
但刑部查出了点别的东西——比如买官卖官,贪污受贿,连账本都从孟府翻出来了。
孟学士被判处秋后处斩,孟府被抄家流放。
而就在晋王元气大伤之际,坊间不知为何多起了晋王妃兄长冒领军功的骂声,连带着晋王的名声都难听起来,比起萧临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林昭只是盗诗,最多算道德有瑕,纵奴夺宝也没摊上人命,但冒领军功还试图灭口却是重罪。
尤其被冒领的那人是穷苦出身,全家都被牵连得差点没命,这便戳了百姓们的肺管子,骂声铺天盖地。
信王府正院。
崔锦也关注着外头的风向,当听到与之前骂萧临几乎毫无二致的话骂晋王时,她语气复杂:“他是一点都不放过晋王啊”
自己遭遇了什么,就非要晋王也一起遭不可。
好兄弟就是要整整齐齐挨骂。
“还有孟学士。”如春也笑,“奴婢原以为王爷是要嫁祸孟学士刺杀,结果是想叫刑部替他查把柄。”
孟学士那个老狐狸,把柄藏得极深,又有晋王罩着,萧临想下手不容易,索性便虚晃一招,先给他下狱,再光明正大搜府。
有他安排的内应在,没多久就配合刑部查出了把柄。
“有晋王出头,最近外面几乎没有骂咱们王府的了。”如春笑着说完,想起昨日淑妃的话,又迟疑地问,“您怎么就不着急呢?再过一段时间必定还有新人要进府了。”
“我怀了孕,新人就不会进府了?”崔锦问。
“应该都是要进的。”
如春对上崔锦的眼神,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崔锦还算坦然。
她从来没想过信王府会只有一个林昭,萧临想夺位,后院就不会一枝独秀。
反正他也生不出来,新人爱进多少进多少吧。
——前世有神医为萧临诊脉,断言他子嗣艰难,即便后来淑妃塞了不少女人,也没见有谁怀孕,所以崔锦还算放心。
叫他先扑腾一段时间,等满后院都没有喜讯时,才更凸显她孩儿的可贵。
见状,如春几人也不再劝了,只是私下琢磨着加快脚步,将王府彻底掌控,如此即便新人进府,也不敢对正院出手。
林昭有好几日没见萧临了。
她心中不解又慌乱,明明她已经为萧临挡剑,也勾起了他曾经的回忆和感情,为何这回他的心没有全落在她身上?
在陪她养伤的日子里,竟还能分出一半时间给正院?那个贱人除了会些狐媚手段,哪里比得上她林昭有情有义,有勇有谋。
偏偏这时候又出了回音楼那则戏,萧临对她便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
难道他真信了那些鬼话不成?
秋纹端来药:“侧妃,该喝药了。”
“拿走!”林昭心烦不已。
“这”秋纹劝道,“您不能使性子不喝药了,近日王爷在朝堂虽得意了些,可奴婢听说不少御史抓着他无子这点不放,您还是尽快养好伤,停了避子药吧,只要生下小世子,届时凭她正院有多少狐媚手段,都越不过您去。”
“不行!”林昭断然拒绝,“生子如过鬼门关,我不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