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赐死,赵高矫诏,大秦长公子扶苏身陷绝境
不!当千古一帝李世民的灵魂入住这具身体,一切都将改写!玄武门的血尚未干涸,岂容宵小之辈在朕面前玩弄宫闱伎俩
斗赵高,掌兵权,诛国贼,定江山!看朕如何以扶苏之名,一手扭转乾坤,釜底抽薪,将这摇摇欲坠的帝国,打造成一个远超大唐的黄金盛世!
01
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粗糙的军帐顶,鼻尖萦绕着尘土与皮革混合的生涩气味。
头痛欲裂,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长公子扶苏、上郡、三十万大军、将军蒙恬……
还有,父皇赐死。
一个尖细的嗓音正在我耳边念着:……公子为人子不孝,为臣不忠,其赐剑以自裁!
我转过头,一个面白无须的宦官正捧着一卷竹简,眼中的得意与轻蔑毫不掩饰。
帐内,几名亲卫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而我身侧,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将军,正是我记忆中的蒙恬。他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震惊,他悲愤,但他更忠诚。
忠于那份来自咸阳的圣旨。
自尽
我心中冷笑。
想当年,玄武门血流成河,太子建成、齐王元吉的人头被我亲手掷于父皇李渊面前。就凭你们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宫闱伎俩,也想让朕束手就擒
简直可笑!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一把夺过那宦官手中的竹简。
大胆!宦官尖叫一声,后退半步。
我没有理他,只是将目光投向蒙恬。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
是尸山血海中杀出的冷酷,是九重宫阙上俯瞰众生的威严,是执掌天下、唯我独尊的帝王气魄。
蒙恬如遭雷击,浑身一颤,竟下意识地垂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公子何时有了如此可怕的气势
蒙恬。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末将……在。他艰难地回应。
我将竹简在他面前展开,指着上面的字迹,冷声道:父皇东巡,随行车驾仪仗,皆有定数。传国玉玺,从不离身。你告诉我,这诏书之上,为何盖的是中车府令的印,而不是丞相之印,更没有玉玺之痕
蒙恬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继续逼问:父皇若要赐死亲子,为何不遣重臣,却派了区区一个赵高的心腹宦官是信不过你蒙恬,还是信不过这三十万大秦精锐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剖开他心中那名为愚忠的枷锁。
那传旨的宦官早已汗流浃背,哆嗦着说:公子……这、这确是陛下旨意,奴婢不敢作假……
闭嘴!我一声断喝,杀气凛然,朕与将军说话,何时轮到你这阉人插嘴
宦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我不再看他,只盯着蒙恬,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矫诏!是赵高那厮,欲勾结李斯,废长立幼,祸乱我大秦江山!
蒙将军,你世代忠良,深受皇恩。今日,你是要助纣为虐,信这来路不明的废纸,背上千古骂名还是随我扶苏,拨乱反正,清君侧,诛国贼!
我的声音在军帐中回荡,振聋发聩。
蒙恬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帐外,三十万大军的肃杀之气,仿佛凝结成了实质。
他的一个决定,将决定大秦的国运。
良久,他松开剑柄,对着我,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末将,愿随公子,清君侧!
02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将我与蒙恬的影子拉得老长。
蒙恬依旧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公子,赵高狼子野心,我们既已掌控大军,当立刻挥师南下,杀回咸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穿他的阴谋!
我摇了摇头,端起案几上的陶碗,浅啜一口。
这秦时的水,粗粝,带着一股土腥味。
蒙将军,兵者,诡道也。我放下陶碗,声音平静,我们此刻起兵,声势浩大,天下皆知。你觉得,赵高会做什么
蒙恬一愣。
我冷笑道:他会立刻封锁咸阳,以新君胡亥之名,昭告天下,说我扶苏抗旨不遵,起兵谋反。届时,我们手握雄兵,却成了天下公敌。师出无名,军心必乱。这,是下策。
那……公子的意思是
他不是想让扶苏死吗那扶苏,就‘死’给他看。
我的话让蒙恬倒吸一口凉气,他完全无法理解我的思路。
我没有过多解释,直接唤人将那个传旨的宦官带了进来。
那宦官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我走上前,亲自将他扶起,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温和的笑意:天使一路辛苦。扶苏不孝,惊扰天使了。
说着,我示意亲卫,捧上一盘金饼。
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天使速速回咸阳复命,就说……扶苏已遵旨自尽,以全父皇声名。
那宦官看着黄澄澄的金饼,又看看我深不可测的笑容,吓得魂飞魄散,却又不敢不从。他颤抖着接过赏赐,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大帐。
蒙恬目瞪口呆:公子,这……这是为何
这叫麻痹。赵高和李斯,现在最怕的就是我们活着。只要他们收到扶苏已死的消息,必然会放松警惕,忙于分赃和巩固权力。而那,才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我转身,在案几上铺开一卷空白的竹简,提笔蘸墨。
这世上,最快的刀,不是握在手里的,而是藏在暗处的。
我笔走龙蛇,飞快地写下一封密信,用火漆封好。
蒙将军,立刻派你最心腹的斥候,换上便装,八百里加急,将此信送往咸阳,亲手交给你弟弟,大将军蒙毅。
信中,我只交代了三件事:一,始皇已崩于沙丘;二,赵高矫诏,扶苏假死;三,让他韬光养晦,静待时机,尤其要盯紧丞相李斯的一举一动。
做完这一切,我走出大帐。
北方凛冽的寒风吹动我的衣袍。
我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传令三军,即刻缟素!言我闻听父皇东巡途中不幸染疾,身为长子,心急如焚,即刻率五千精骑,星夜南下,奔丧尽孝!
大军由蒙恬将军统率,随后跟进,不得有误!
以奔丧之名南下,谁能说我不孝
以五千轻骑简行,谁会说我图谋不轨
我遥望南方,咸阳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赵高,李斯……还有我那愚蠢的弟弟胡亥。
朕回来了。
你们,准备好迎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戏了吗
03
咸阳城外,十里长亭。
我率领五千白马白甲的亲兵,勒马而立。
风中,飘来咸阳城内隐约的哭丧之声。
看来,始皇帝驾崩的消息,已经公布于众。赵高和胡亥,正在上演兄终弟及的戏码。
公子,城门守将是赵高的心腹,我们……一名亲兵统领面带忧色。
我抬起手,制止了他。
传我将令,全军下马,卸甲,解兵刃,徒步入城。
什么蒙恬留给我的副将大惊失色,公子,这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没有看他,只是翻身下马,亲手脱下身上的甲胄,只留一身素白孝服。
我们是来奔丧的,不是来逼宫的。我乃大秦长公子,回家为父亲奔丧,谁敢拦我谁又敢对我动刀兵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五千精骑对视一眼,最终齐刷刷地翻身下马,解下兵器,脱去盔甲。
一支杀气腾腾的百战之师,瞬间变成了一支悲戚的送葬队伍。
我走在最前方,一步步走向那巍峨的咸阳城门。
城楼上,守将果然紧张起来,弓上弦,刀出鞘。
我视若无睹,只是仰头,望着城楼,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悲怆至极的哭喊:
父皇——!儿臣扶苏,回来晚了!
这一声哭喊,蕴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悔恨,仿佛杜鹃啼血,闻者伤心。
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身后,五千铁血将士,亦随我一同跪下,悲声四起。
城楼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手中的兵器,不自觉地放低了。
城门缓缓打开,一队禁军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蒙恬的弟弟,蒙毅。
他看到我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很快被悲伤掩盖。他快步上前,将我扶起,哽咽道:长公子,快……快进宫,去见陛下最后一面吧!
我由他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入咸阳城。
沿途的百姓看到我这副模样,无不动容。
是长公子!长公子回来了!
长公子仁孝啊,听闻陛下驾崩,竟星夜从上郡赶回……
有此等孝子,大秦何愁不兴!
舆论,是无形的刀。
我这一路哭进咸阳,哭的不是嬴政,而是人心。
当我满身风尘、双眼红肿地出现在始皇帝的灵堂前时,整个咸阳宫都为之震动。
灵堂内,胡亥正穿着一身崭新的孝服,接受百官的朝拜,他身旁的赵高,满面红光,志得意满。
看到我的瞬间,两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尤其是赵高,那眼神,如同白日见鬼。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惊骇,径直扑到始皇帝的灵柩前,嚎啕大哭。
父皇!您为何走得如此匆忙!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啊!
我哭得撕心裂肺,用头撞击着冰冷的棺椁,额头很快便渗出血迹。
满朝文武,无不侧目。
李斯站在百官之首,看着我,眼神复杂无比,有惊疑,有审视,更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
我哭,是为了演给天下人看。
而我额头上的血,是流给他们看的。
我扶苏,回来了。
带着三十万大军的兵锋,带着天下人心的拥戴,回来了。
赵高,你的死期,到了。
04
始皇帝的灵堂之上,我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压抑的抽泣。
胡亥和赵高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强作镇定,上前一步,尖着嗓子说道:长公子节哀。国不可一日无主,陛下生前已有遗诏,立胡亥公子为太子,继承大统。如今新君在此,长公子当先拜见新君,以安朝堂。
他想用君臣名分来压我。
我缓缓站起身,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然后,目光越过他,落在了百官之首,那个身穿丞相朝服的男人身上。
李斯。
一个聪明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赵高能成事,一半是靠他的默许。
李相。我开口了,声音沙哑,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父皇临终遗诏,是真是假,我想,丞相心中最是清楚。
李斯浑身一震,脸色微变。
赵高厉声喝道:扶苏!你大胆!竟敢质疑先帝遗诏
我根本不看他,依旧死死地盯着李斯:我只问李相一句,传国玉玺何在父皇东巡,玉玺从不离身。为何这份立胡亥为太子的诏书上,盖的却是中车府令之印
这个问题,和我在上郡问蒙恬的一模一样。
但在这里问出来,分量,截然不同。
所有大臣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李斯的身上。
他是丞相,是百官之首,诏书的真伪,他最有发言权。
李斯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当然知道是假的,这整件事,他就是参与者。可他不敢承认。
见他犹豫,我心中冷笑,继续加码:我奉命监军上郡,身负抵御匈奴之重任。父皇若真要废长立幼,为何不先将我召回咸阳,当面训示反而要让赵高派人,送一份赐死的诏书去上郡
我顿了顿,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莫非在诸位大人眼中,我大秦的长公子,就如同猪狗一般,可以随意一道不明不白的命令,就地格杀吗!
这!
长公子所言,确有道理……
此事,的确蹊跷。
朝臣们开始窃窃私语,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
赵高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而李斯,他的眼神开始闪烁。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既然敢活着回来,还敢在朝堂上公然对质,手上必然握有他无法想象的底牌。
那三十万北方军团,就是我最大的底牌。
我看着李斯,语气忽然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悲悯:李相,你我君臣一场,我素来敬重你的才学。我只想提醒你,赵高一介阉人,残缺之体,竟能干预国本,今日他能为你伪造一份立储诏书,明日,他就能为你伪-造一份满门抄斩的诏书。
想想你的家族,想想你的荣华富贵。是系于一个反复无常的阉人身上稳妥,还是系于我大秦的法度之上,更为稳妥
这番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李斯的心坎上。
他怕了。
他看向赵高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猜忌和恐惧。
成了。
离间的种子,已经种下。
赵高显然也察觉到了李斯的动摇,他急了,指着我尖叫:来人!扶苏疯了!他妖言惑众,速速将他拿下!
然而,殿外的禁军,在蒙毅的统领下,纹丝不动。
我看着状若疯狗的赵高,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拿下我赵高,你是不是忘了,我那三十万大军,如今,正在南下的路上。
data-fanqie-type=pay_tag>
05
皇兄,赵高他……胡亥被我的气势吓破了胆,结结巴巴地想要求情。
我打断了他,脸上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杀气腾腾的人不是我。
皇弟,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剑拔弩张我走上前,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皇尸骨未寒,我们兄弟二人若是再起纷争,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让父皇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
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高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转向他,笑容依旧:赵府令,或许,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你也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想必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看,不如这样。
我环视全场,朗声道:三日后,我在咸阳宫设宴,请皇弟与赵府令,还有诸位公卿一同赴宴。我们兄弟二人,就在宴会上,把酒言欢,将所有误会都说开。如何
胡亥连连点头:好,好!皇兄说得是!
赵高眼神闪烁,他看不透我想做什么。但当着满朝文文武的面,他无法拒绝。更何况,咸阳宫是他的地盘,禁军卫队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自信我翻不起什么浪花。
既是长公子美意,老奴……遵命。他阴恻恻地答道。
一场足以引爆朝堂的对峙,就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和平收场。
接下来的三天,我闭门不出,每日只是去始皇灵前哭灵,孝子之名,传遍咸阳。
赵高和胡亥彻底放下了心,认为我不过是虚张声势,已经被他们稳住。
他们不知道,这三天里,蒙毅已经利用蒙家的影响力,暗中联络了禁军中所有对赵高不满的将领。而我派出的心腹,也带着我的亲笔信和虎符,悄然出城,去往城外我那五千精骑的驻地。
第三日,鸿门宴如期而至。
咸阳宫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胡亥坐在主位,赵高紧挨着他,李斯则心事重重地坐在我的对面。
酒过三巡,歌舞散去。
我端起酒杯,站起身。
皇弟,赵府令。我笑着说,今日,就让我们一笑泯恩仇。
赵高皮笑肉不地举起酒杯:长公子说的是。
就在他举杯的瞬间,我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寒。
我将手中的青铜酒爵,狠狠地摔在地上!
当啷!
清脆的响声,如同信号。
大殿四周的帷幕后,瞬间冲出数百名手持利刃的甲士!他们不是宫中禁军,而是我从上郡带来的,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百战精锐!
与此同时,殿门被轰然撞开,蒙毅身披重甲,手持长剑,带着他策反的禁军将领,将整个大殿封锁得水泄不通!
扶苏!你敢!赵高惊得跳了起来,尖声嘶叫。
胡亥更是吓得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
我一步步走向赵高,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卷竹简。
矫诏在此,人证在此!我将那份赐死的假诏书扔在他脸上,赵高!你伪造圣旨,谋害皇子,意图篡改国本,罪大恶极!今日,我就要替父皇,清了你这个国贼!
护驾!护驾!赵高疯狂地嘶吼。
他那些安插在殿内的心腹,刚要拔刀,就被我的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瞬间斩杀!
鲜血,染红了华美的地毯。
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宫殿。
这,就是我的玄武门!
比我当年玩的那次,规模小了点,但也足够了。
赵高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党羽,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当年在长安,比你狠的角色,朕也杀过。在我面前玩弄权术,你,还太嫩了。
这是我,李世民,对他最后的审判。
06
赵高及其党羽被当场诛杀,鲜血染红了宫殿的地面,浓重的血腥味压过了酒菜的香气。
满朝公卿,噤若寒蝉,一个个脸色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斯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他想起了我三天前对他说的话,再看看赵高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知道,他赌对了。
我没有理会这些吓破了胆的墙头草,而是走到瑟瑟发抖的胡亥面前,将他从桌子底下拎了出来。
皇弟,别怕。我的声音很温和,但听在胡亥耳中,却比魔鬼的低语还要可怕。
皇兄……皇兄饶命……不关我的事,都是赵高……都是他逼我的!胡亥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我叹了口气,扶着他坐回那张沾了血的御座上。
我知道。我拍了拍他的背,像个慈祥的兄长,你生性纯良,只是被奸人蒙蔽。但如今,赵高虽死,朝纲已乱,天下人心惶惶。你,担不起这大秦的江山。
胡亥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担不起,担不起!皇兄,这皇位你来坐,你来坐!
我摇了摇头:胡闹。这皇位是父皇传给你的,岂能儿戏
我越是推辞,胡亥就越是恐惧。
我转过身,面向殿下百官,朗声道:诸位大人都看到了。赵高乱政,新君年幼,我大秦,已到危急存亡之秋!
蒙恬的弟弟蒙毅第一个站出来,单膝跪地,大声道:赵高篡改遗诏,罪证确凿!胡亥昏聩,不堪为君!请长公子登临大宝,拨乱反正,拯救我大秦!
请长公子登临大宝!
蒙毅身后的禁军将领们齐声怒吼。
李斯犹豫了片刻,终于一咬牙,也撩起朝服,跪倒在地:老臣……附议!请长公子顺天应人,即皇帝位!
他这一跪,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殿内所有的大臣,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请长公子登临大宝,拯救大秦!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咸阳宫。
我看着这万众归心的场面,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当年在长安,比这更凶险的逼宫,我都经历过。
我走到胡亥面前,看着他惊恐的眼睛,缓缓说道:皇弟,民心所向,天意如此。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你就下道罪己诏,退位吧。我会封你为王,保你一生富贵无忧。
这是我能给他的,最后的仁慈。
胡亥哪敢不从,立刻命人取来笔墨,颤抖着写下退位诏书,将皇位禅让于我。
我手持诏书,在李斯、蒙毅等人的拥戴下,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龙椅。
当我坐下的那一刻,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我,李世民,以扶苏之名,正式成为了这座庞大帝国的新主人。
殿外,三十万大军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
我的时代,开始了。
07
我登基的第一件事,不是大赦天下,也不是封赏功臣。
我召集了所有核心大臣,在议事殿内,铺开了一副巨大的大秦疆域图。
我的手指,点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大泽乡。
李斯和蒙毅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我为何要关注这个位于陈郡的小地方。
陛下,此地有何不妥李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李相,我大秦戍卒徭役之法,是何规定
李斯立刻答道:回陛下,按律,凡误期者,皆斩。
好一个‘皆斩’。我冷笑一声,律法严苛,本为震慑。但若不问缘由,一概而论,那便不是法,而是暴政。朕问你们,若遇天降大雨,道路泥泞,行程受阻,此非人力所能抗拒,难道也要斩吗
大臣们都沉默了。
秦法,就是如此。不讲人情,只讲结果。
我看着他们,缓缓说道:朕夜观天象,掐指一算,不出半月,陈郡必有连日暴雨。届时,会有一支九百人的戍卒队伍,途径大泽乡,前往渔阳戍边。他们,会因为大雨而误期。
殿内一片死寂。
夜观天象掐指一算
这些大臣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棍。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我脑子里装着一部完整的华夏史。陈胜、吴广,这两个名字,对我来说,如雷贯耳。
陛下……您的意思是蒙毅试探着问。
朕的意思是,一场足以动摇我大秦国本的大起义,即将在这群走投无路的戍卒之中爆发。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九百人,动摇国本这在他们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我如今的威望,无人敢于质疑。
我看向一名刚刚被我提拔起来的年轻将领,此人名为章邯。
章邯听令!
末将在!
朕命你,即刻率一千锐士,携带足够的粮食、金钱和棉衣,火速赶往大泽乡。记住,不是去镇压,而是去安抚。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交代:找到那支九百人的戍卒队伍,告诉他们,朕已登基,新皇仁德,免除他们因天灾而误期的罪过。不仅无罪,还有赏。所有粮食、金钱,全部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吃饱穿暖,然后,就地解散,准许他们回家。
章邯愣住了。
李斯也急了:陛下,万万不可!如此一来,国法何在日后人人效仿,大秦律法岂不成了儿戏
儿戏我猛地一拍桌案,龙威迸发,是让九百人回家,天下太平是儿戏还是要等到他们揭竿而起,六国余孽纷纷响应,天下大乱,才不是儿戏
朕要的,不是冰冷的法条,是人心!
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朕这个皇帝,和以前不一样!
章邯被我的气魄所慑,重重叩首:末将,遵旨!必不负陛下所托!
他走后,我看着地图上的大泽乡,眼神深邃。
陈胜,吴广。
很抱歉,你们的剧本,被我改了。
这个时代,不再需要你们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因为,朕来了。
08
章邯的行动极为迅速。
半个月后,捷报传回咸阳。
一切都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陈郡连降暴雨,山洪暴发,道路冲毁。那九百名戍卒被困在大泽乡,眼看归期已误,人人面带死色,绝望的情绪正在蔓延。
就在此时,章邯如神兵天降。
他不仅没有问罪,反而带来了新皇的赦免令和大量的物资。
那九百名原本要用生命去呐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戍卒,在拿到粮食和回家的路费时,一个个抱头痛哭,冲着咸阳的方向,三跪九叩,高呼陛下万年。
一场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被我用一千人的成本,轻而易举地消弭于无形。
此事传开,天下震动。
百姓们奔走相告,说新皇有神鬼莫测之能,更有菩萨心肠。
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质疑我的任何决定。李斯等人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近乎于崇拜的狂热。
借着这股东风,我开始了我的变法。
这不是商鞅那种伤筋动骨的变法,而是基于大唐贞观之治经验的优化与改良。
我废除了连坐、族诛等一系列不人道的严苛律法,代之以更加精细和人性化的条文,强调教化与惩戒并重。我宣布,天下休养生息,大幅降低田租和赋税,让百姓能喘上一口气。
在农业上,我拿出了来自后世的神器——曲辕犁的图纸。
当工部尚书带着几个老工匠,按照图纸造出第一架曲辕犁,并亲眼见证它比旧有的直辕犁省力一倍、耕地效率提高三倍时,那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当场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直呼此乃神物。
在人才选拔上,我更是扔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我宣布,将建立一套全新的官员选拔制度。不问出身,不看门第,凡大秦子民,无论贵贱,只要有才学,便可通过统一的考试,入朝为官。
这,就是科举制的雏形。
此令一出,朝野哗然。
以李斯为首的旧贵族和士族阶层,反应最为激烈。这无异于刨了他们的根。
但在我绝对的皇权,以及蒙恬、蒙毅、章邯等人掌控的军权面前,他们的反对,显得苍白无力。
更重要的是,这一制度,得到了天下无数寒门士子的疯狂拥护。
他们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可以凭借自身才华,改变命运的阶梯。
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开始被注入这个古老而僵化的帝国官僚体系。
大秦,这辆即将散架的破旧战车,在我的手中,被拆解,重组,上油,换上了全新的、更强大的引擎。
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拉开序幕。
09
国内的改革步入正轨,民心稳定,国库充盈。
是时候,解决外部的威胁了。
我将目光,投向了北方那片广袤的草原。
匈奴。
这个困扰了华夏数百年,让秦始皇不惜动用举国之力修建长城的游牧民族,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组织度和战术都停留在原始阶段的土鸡瓦狗。
我决定,御驾亲征。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李斯等人纷纷上书劝谏,认为皇帝不应以万金之躯,亲身犯险。
我力排众议。
因为我清楚,这一战,不仅要打,而且要打得漂亮,打出大秦前所未有的威风。我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彻底巩固我的皇位,震慑所有宵小。
我将蒙恬从上郡召回,任命他为此次北伐的大元帅。
在咸阳的校场上,我看着他和他麾下那三十万百战精锐,没有说任何鼓舞士气的话。
我只是让人,抬上来了我为他们准备的新装备。
马镫、高桥马鞍、以及改良过的环首刀。
当蒙恬看到一个士兵,能够借助马镫的力量,轻易地在飞驰的马背上站起身,左右开弓射箭时,他那张素来冷静的脸,第一次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当他看到装备了高桥马鞍的骑兵,能够与战马更好地结合,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劈砍和冲锋动作时,他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陛下……这、这些是……
一点小玩意儿。我淡淡地说道,有了它们,我大秦的铁骑,将是这片土地上,无可争议的王者。
我教给蒙恬的,远不止这些。
还有大唐赖以纵横天下的分进合击战术,有针对游牧民族特点的掏心战术,有如何利用地形、天气,如何进行后勤补给的系统化理论。
这些领先了时代近四百年的军事思想,对于蒙恬这位秦代名将来说,不亚于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三个月后,我与蒙恬率领二十万大军,北出长城,主动向匈奴王庭发起进攻。
战局,呈现出一面倒的屠杀。
匈奴人引以为傲的骑射,在我方装备了马镫的重甲骑兵面前,脆弱得像纸一样。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为什么秦军的骑兵能如此稳固地坐在马上,挥舞着雪亮的长刀,像一道钢铁洪流般,轻易地撕开他们的阵型。
一场决战下来,匈奴主力被全歼,冒顿单于仅率百余骑仓皇逃窜。
我没有下令追击。
我率领大军,一路向北,将大秦的疆域,向外推进了八百里!
我在狼居胥山,效仿前世的霍去病,筑起京观,勒石记功。
消息传回咸阳,整个帝国都沸腾了。
困扰了数代先王的百年心腹大患,竟在新皇登基的第一年,就被如此摧枯拉朽地彻底解决!
我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天可汗这个称号,提前四百年,响彻在了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10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二十年。
二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儿。
也足以让一个庞大的帝国,脱胎换骨。
在我的治理下,大秦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高压、肃杀的法家帝国。
我以秦法为骨,以儒术为皮,以道家思想调和,创造出了一套前所未有的复合型治国理念。
科举制已经完全成熟,无数出身寒门的子弟,通过这条路,成为了帝国的中流砥柱,彻底打破了旧有贵族的知识垄断。
农业上,从海外寻来的玉米、番薯等高产作物,早已推广至全国。大秦的粮仓,堆积如山,百姓再无饥馑之忧。
工商业空前繁荣,一条贯通东西的丝绸之路,比历史上早了数百年,为帝国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军事上,装备了新式武器和战术的秦军,更是所向披靡。南征百越,西平西域,北方的匈奴早已被赶到了更遥远的苦寒之地,俯首称臣。
咸阳,成为了真正的世界中心。万国来朝,四夷宾服。
一个远比我前世大唐,更加辉煌、更加强盛的黄金盛世,在我的手中,变成了现实。
我站在泰山之巅,俯瞰着脚下壮丽的山河,以及那条通往山顶、由万千臣民修建的崭新御道。
封禅。
这是每一个帝王,都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耀。
我做到了。
我不仅拯救了秦,更建立了一个超越秦,甚至超越唐的庞大帝国。
回首这一生,从玄武门的血腥,到贞观之治的辉煌;从上郡的生死一线,到如今的四海升平。
我,李世民,以扶苏之名,活出了另一段同样波澜壮阔,甚至更加完美的人生。
我完成了对扶苏这个身份的救赎,更完成了对唐太宗这个身份的超越。
风从耳边吹过,仿佛带着历史的回响。
我心中默念。
父皇,无论是长安的李渊,还是咸阳的嬴政,这盛世,如你所愿。
而我,将继续以秦圣帝之名,守护这份跨越了千年的托付。
直至,这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