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高三：校草的白月光有点甜
第一章
死讯传来时,他正在唱情歌
聚光灯像融化的金子,泼在陆言希身上。
麦克风里传出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唱着刚登顶榜单的情歌,台下数万粉丝的尖叫几乎要掀翻体育馆顶棚。助理在侧台比着倒计时手势,陆言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训练过无数次的、漫不经心的笑。
谢谢各位,今晚就到这里。
后台卸妆时,镜子里的人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出道五年,从街头驻唱到顶流歌手,他活成了别人口中的传奇,却总在深夜里觉得嗓子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唱不出真正想说的话。
言希,车备好了。经纪人递过温水,刚接到张总的电话,庆功宴在‘云顶’,说是有几个大佬想认识你。
陆言希捏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凉意渗进皮肤。不去了,他起身拿过外套,帮我推掉,我想回去睡觉。
经纪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劝。谁都知道,这位顶流看着玩世不恭,骨子里却拧得很,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
凌晨的街道空旷得只剩路灯。黑色保姆车驶过临江别墅区时,陆言希忽然让司机停了车。
警戒线外围了不少人,红蓝交替的警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晃出诡异的光。救护车刚呼啸离去,车门上的红十字在夜色里格外刺眼。
出什么事了陆言希降下车窗,听见旁边大妈的议论。
听说楼上跳下来个女的,还是个作家呢,叫什么……夏小晚
啧啧,那么年轻漂亮,听说刚生完孩子,怕是抑郁了……
我看是被她那个渣男老公逼的！昨天还听见吵架呢……
夏小晚三个字像根生锈的针,猝不及防扎进陆言希的太阳穴。他指尖猛地一颤,水杯差点脱手。
这个名字很熟悉,又很遥远。像蒙着灰的旧照片,藏在记忆最深处,平时碰不到,一旦拂开灰尘,就露出清晰的轮廓。
他没再多问,让司机开车。车后座的黑暗里,他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张脸——干净的额角,长长的睫毛,笑起来时嘴角会弯出一个极浅的梨涡。
那是高三的早读课,他和几个兄弟躲在教学楼后面抽烟,被保安抓了个正着。慌不择路间,他冲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一头钻进了最后排的课桌底下。
刚屏住呼吸,就听见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抬头一看,对上一双同样惊慌的眼睛。
是夏小晚。
全班第一的学霸,永远坐在第一排,永远安安静静,像株不会说话的植物。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躲在这儿,或许是想找个地方背书
保安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越来越近,两人在狭窄的课桌下对视,呼吸交缠在一块儿,带着点青春期特有的慌乱。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却在陆言希心里荡开了圈。他看见她瞬间红透的耳根,和那抹稍纵即逝、毫无防备的笑。
那是他高中三年,对夏小晚唯一的记忆。
后来呢后来保安走了,他们一前一后从课桌下爬出来,他挠了挠头说了句谢了,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快步走出了教室。再后来,就是点头之交,偶尔在走廊遇见,他会扬起下巴打个招呼,她则会飞快地低下头,像受惊的兔子。
他以为,他们就该是这样的平行线。
直到此刻,车窗外的警灯还在闪,像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觉。
夏小晚……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喉咙突然哽得发疼。
那个会在课桌下偷偷笑的女生,那个永远安安静静的学霸,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第二章
群里炸了,他重生了
陆言希是被手机震醒的。
不是助理的电话,是那种密集的、持续不断的消息提示音。他摸过手机,眯着眼看清屏幕——是那个沉寂了八年的高三（七）班同学群。
他本来早该退群了,不知怎么的,一直留着。
【卧槽！你们看新闻了吗夏小晚！真的是她！】
【看到了看到了！《南城旧事》的作者啊！我还买过她的书！】
【天呐……太可惜了,她才多大啊……】
【记得她高中时就特安静,总一个人待着,没想到……】
【听说她老公出轨还家暴,产后抑郁加重了……造孽啊！】
【陆言希呢@陆言希
你跟她同班,对她有印象吗】
消息还在刷屏,陆言希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指尖冰凉。
他点开那个被反复转发的新闻链接,标题刺眼——新锐女作家夏小晚坠楼身亡,警方初步排除他杀。配图是她的证件照,还是高中时的样子,齐耳短发,眉眼干净,只是眼神里没了光。
评论区吵翻了天,有人惋惜才华,有人痛骂渣男,有人扒出她高中时的照片,说果然是美人坯子,可惜了。
没人提到那个清晨,课桌下的黑暗里,她那瞬间鲜活的笑。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陆言希猛地坐起身,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他冲到酒柜前,给自己灌了半瓶威士忌,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那股翻涌的悔恨。
如果……如果当年他不是只打个招呼呢
如果他看出了她安静外表下的孤独,哪怕只是多问一句你没事吧呢
那些被他忽略的、她低垂的眼睫,她攥紧衣角的手指,是不是都在求救
手机屏幕还亮着,群里有人发了张毕业照。他一眼就找到了角落里的夏小晚,穿着蓝白校服,站在最边上,像株快要被忽略的小草。而他自己,站在人群中央,笑得张扬,和她隔着大半个班级的距离。
平行线……他以前还觉得这样挺好。
操！陆言希一拳砸在墙上,指骨生疼。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噩梦。
梦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极了当年课桌下的空间。他看见夏小晚抱着个婴儿,一步步走向窗边,眼神空洞得像口井。他想喊她,想拉她,喉咙却像被堵住,四肢重得抬不起来。
别跳！
他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天刚蒙蒙亮,晨曦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
陆言希喘着粗气,抓起手机看日期——2025年9月17日。夏小晚……已经走了三天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房,翻出那个落满灰尘的旧铁盒。里面装着高中时的东西：皱巴巴的奖状,断弦的吉他拨片,还有一张被折成方块的纸条。
展开纸条,是夏小晚的字迹,娟秀工整,写着一道数学题的解题步骤。那是高三最后一次模拟考后,他厚着脸皮去问她借的笔记,她顺手写给他的。
当时他只觉得学霸的字真好看,现在看着那清秀的笔画,眼眶突然就热了。
夏小晚……他摩挲着纸条,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对不起……
如果能重来一次……
如果能回到高三……
他一定不会再让她一个人。
或许是酒精和悔恨的作用,陆言希再次醒来时,头痛欲裂。
耳边是熟悉的预备铃声,鼻尖萦绕着粉笔灰和旧书本的味道。他茫然地睁开眼,看见一张刻着李雷爱韩梅梅的课桌,抬头是写满三角函数的墨绿色黑板。
讲台上,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陆言希！又睡觉！给我站起来！
陆言希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
蓝白校服,堆成山的试卷,还有同桌猴子那张咋咋呼呼的脸：言希,你牛逼啊,老班的课都敢睡这么死！
窗外的阳光正好,蝉鸣聒噪得像要钻进骨子里。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干净,修长,没有常年握麦克风留下的薄茧。
讲台上的日历牌清晰地写着：2018年9月10日。
高三（七）班的教室,阳光正好,而他……重生了。
第三章
第一次靠近,她的睫毛在颤
陆言希站在教室后排,脑子嗡嗡作响。
不是梦。
数学老师唾沫横飞的声音,同学偷偷传纸条的窸窣声,窗外卖冰棍的吆喝声……一切都真实得不像话。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蓝白校服,指尖因为激动微微发颤。
还站着干嘛不会做这道题数学老师敲着黑板,语气不善。
全班的目光都聚过来,带着看热闹的戏谑。以前的陆言希,就是这样——成绩吊车尾,却凭着一张帅脸和会唱歌的嗓子,成了全校闻名的校草。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女生心里的白月光。
换作以前,他大概会吊儿郎当地笑笑,说句不会,然后罚站一节课。
但现在,陆言希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第一排靠窗的位置。
夏小晚就坐在那里。
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脊背挺得笔直,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她正低头演算着什么,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干净得像幅水墨画。
活着。
她还活着。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滚烫。
这道题……陆言希的声音有点哑,他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黑板上的辅助角公式,用辅助角公式转化成正弦函数,再求最值,对吗
全班哗然。
连数学老师都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思路是对的,上来写步骤。
陆言希拿起粉笔,指尖有些发紧。重生前的记忆里,这些公式早就还给老师了,但他昨晚在梦里反复回想过高三的知识点,竟然还记得七七八八。
他写得很慢,偶尔卡壳,台下传来窃窃私语的笑声。但他没像以前那样烦躁,目光时不时掠过第一排的夏小晚。
她始终低着头,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直到陆言希写完步骤,走回座位时,经过她身边,脚步顿了顿。
夏小晚。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很轻,却足够让她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陆言希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带着点受惊的迷茫,像只被突然打扰的小鹿。就是这双眼睛,在八年后的噩梦里,空洞得让他心疼。
夏小晚显然没料到陆言希会突然叫她,握着笔的手指紧了紧,指尖泛白。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只是飞快地低下头,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陆言希回到座位,猴子用胳膊肘捅他：言希,你咋回事突然叫夏小晚干嘛你不是说她是‘静音模式’吗
陆言希没理他,视线落在夏小晚的背影上。
静音模式……以前他确实这么跟兄弟调侃过她。觉得她像台设定好程序的学习机器,安静,无趣,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现在他才知道,这台机器的内核,藏着怎样的孤独和脆弱。
下课铃响时,陆言希看见夏小晚的同桌起身交作业,不小心碰掉了她的笔袋。文具撒了一地,同桌说了句不好意思就匆匆跑了,留下夏小晚蹲在地上,一点点捡。
她的动作很慢,手指有些笨拙,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脸。
陆言希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我帮你。
他的声音吓了夏小晚一跳,她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慌还没散去。
陆言希没敢看她的眼睛,蹲下身,捡起滚到脚边的橡皮和笔。是块普通的白色橡皮,边缘已经磨圆了,和他记忆里那张纸条上的字迹一样,透着股朴素的认真。
夏小晚也加快了动作,两人的手指偶尔碰到一起,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动作更快了。
谢……谢谢。她把捡好的文具塞进笔袋,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要被走廊的喧闹淹没。
不客气。陆言希看着她,突然想起那个躲保安的清晨,上次……躲在课桌下,谢了啊。
夏小晚的动作猛地一顿。
她抬起头,眼里的迷茫变成了惊讶,像是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件事。过了几秒,她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弯了一下,很浅,像水面的涟漪,一闪即逝。
但陆言希看见了。
就是这个笑。
和记忆里,和噩梦里反复出现的那个笑,一模一样。
没……没事。她低下头,抱着笔袋,快步回到座位,脊背挺得更直了。
陆言希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不是顶流歌手被粉丝追捧的虚荣,不是庆功宴上推杯换盏的虚假,是一种踏实的、带着温度的感觉。
他知道,这一世,平行线已经开始偏轨。
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蹲在地上捡文具,不会再让她的世界只有习题和沉默。
哪怕只是每天多说一句话,多帮一个小忙,他也要一点点,把这台静音模式的机器,调出属于她的声音。
重生高三：校草的白月光有点甜
第六章
成绩榜单前,她眼里的光
模拟考成绩公布那天,公告栏前围得水泄不通。
陆言希被猴子半拖半拽地挤到前排,目光却越过密密麻麻的名字,直直射向榜单最顶端——夏小晚的名字依旧稳坐第一,红色的字迹像朵骄傲的花。
他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又有点紧张,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才敢往下找自己的名字。
卧槽！希哥！你看！猴子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指着中间偏上的位置,你他妈考了全班第二十三！
陆言希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顺着猴子指的方向看去——陆言希三个字赫然在列,总分比上次模拟考高了整整一百二十分,物理甚至冲到了班级前十。
这成绩放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抽气声。
不是吧陆言希开挂了
他上次还在倒数第五晃悠呢……
我就说他最近不对劲,天天追着夏小晚问问题,原来是真学啊
议论声嗡嗡地钻进耳朵,陆言希却没心思理会。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榜单另一侧的夏小晚身上。
她也在看榜单,指尖停在他的名字上,眼里的惊讶像星星一样闪。察觉到他的视线,她猛地抬头,睫毛颤得像蝶翼,嘴角却悄悄勾起个极浅的弧度。
那笑容比春日的阳光还暖,瞬间驱散了陆言希所有的紧张。
他拨开人群走过去,故意扬了扬下巴,笑得痞帅：怎么样,夏学霸,我这进步速度,能当你半个徒弟了吧
夏小晚的耳尖又红了。她低下头,指尖在书包带上划着圈,声音轻得像羽毛：你……你很厉害。
这四个字,比任何赞美都让陆言希心动。他忽然想起重生前,在新闻里看到她死讯时的钝痛——那时他才明白,有些人的光芒,需要靠得足够近才能看见。而现在,他不仅看见了,还能让她也看见自己的努力。
那啥,他挠了挠头,假装不经意地说,周末图书馆有空位吗我想……再问问你数学题。
夏小晚抬起头,眼里的惊讶变成了犹豫。她攥了攥书包带,似乎在做什么重大决定。过了几秒,她轻轻点头：有。我……我周六上午在。
陆言希的心脏像被塞进了颗糖,甜得快要化了。成！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带早饭给你,食堂的肉包,刚出锅的那种。
夏小晚没拒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往校门口走。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陆言希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高三的日子,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第七章
图书馆的晨光,藏着未说的话
周六的图书馆格外安静。
陆言希提着肉包和热豆浆赶到时,夏小晚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本厚厚的《数学真题解析》。晨光透过玻璃窗,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光斑,连绒毛都看得清。
早啊。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把早饭往她桌上一放,还热乎着呢。
夏小晚吓了一跳,笔差点掉在地上。她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茫：你……你来得好早。
怕来晚了没位置。陆言希拉开椅子坐下,故意凑近了些,再说,想早点听夏学霸讲课啊。
夏小晚的脸又红了,低下头拆开肉包的油纸,热气腾腾的香气漫开来。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像只揣着手帕的小兔子,陆言希看得心里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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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打扰她,自己拿出数学卷子,假装认真研究,余光却总忍不住往她那边瞟。
她握笔的姿势很好看,食指微微弯曲；翻书时会先用指尖抵住书脊,轻轻一压再翻开；吃到豆浆的糖渣时,嘴角会偷偷抿一下,像只偷吃到蜜的猫。
这些细碎的样子,以前他从未留意过。现在却觉得,比舞台上任何灯光都让他移不开眼。
这道题,夏小晚忽然推了推他的卷子,你这里用错位相减更简单,不用硬算。
她的指尖点在他写满算式的地方,温热的触感透过纸张传过来,陆言希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哦……对,错位相减。他假装恍然大悟,其实满脑子都是她指尖的温度。
夏小晚开始给他讲题。声音比平时大了点,带着点专注的认真,像溪流漫过鹅卵石,清清爽爽的。陆言希听得格外认真,不是因为题,是因为她。
讲到一半,她的笔没水了。她翻了半天笔袋,才发现红笔芯用完了。
用我的。陆言希立刻从笔袋里摸出支红笔递过去,是上次她借给他的那支百乐笔,他特意灌满了墨。
夏小晚接过笔时顿了顿,抬头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好像凝固了。晨光在她眼里流转,像盛了片星海,陆言希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
谢……谢谢。她飞快地低下头,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陆言希也赶紧转开视线,假装看窗外的梧桐树,耳朵却烫得厉害。
安静再次漫开,却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阳光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子,像两条慢慢靠近的线。
中午离开图书馆时,夏小晚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个小小的布袋子,递给他：这个,给你。
是袋炒南瓜子,颗颗饱满,还带着点盐味。奶奶炒的,说……看书的时候吃点这个,脑子转得快。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
陆言希捏着布袋子,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忽然想起重生前那个雨夜,他攥着她写满步骤的纸条,心痛得喘不过气。
原来有些温暖,早在很多年前,就藏在这些细碎的瞬间里。
谢了。他把袋子往兜里一塞,笑得格外灿烂,下次我带我妈做的酱牛肉给你,配馒头吃绝了。
夏小晚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陆言希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重生的意义,或许不只是阻止那个悲剧。
更是为了能坐在晨光里,听她讲一道数学题；为了能接过她递来的南瓜子,感受布料下的温热；为了能让她眼里的光,永远这么亮着,不用藏,不用躲。
他摸了摸兜里的南瓜子,袋子硌着掌心,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离高考还有二百多天,离她的未来还有很远。
但陆言希不怕。
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一点点走进她的世界。
就像现在这样,从一道题,一袋南瓜子开始,慢慢来。
第八章
流言蜚语里,他站在她身前
陆言希和夏小晚走得近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整个年级。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自然也有人说闲话。
夏小晚不是挺清高的吗怎么也跟校草搞到一起了
我看是陆言希追她吧毕竟学霸能帮他提分,一举两得呗。
切,说不定是夏小晚故意装纯,想钓校草呢……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得人难受。陆言希第一次听到时,正在走廊拐角抽烟,手里的烟被他狠狠摁灭在垃圾桶里,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去找那些人算账——跟他们置气,只会让夏小晚更难堪。但他用自己的方式,划下了一条界线。
有人在食堂故意撞夏小晚的餐盘,他直接把那人的饭扣在了桌上：走路不长眼
有人在黑板上写陆言希爱夏小晚,他拿起板擦就擦掉,顺便把那人的作业本扔出了窗外：手痒就去操场练俯卧撑。
有人在夏小晚背后指指点点,他直接走过去,把外套往她肩上一披,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外面冷,我送你回宿舍。
夏小晚起初很局促,想把外套还给他,却被他按住手：穿着,不然白洗了。
他的手掌很暖,带着点烟草和阳光的味道,让她忽然想起图书馆的晨光,心里莫名安定下来。
她没再拒绝,任由他护着穿过人群。那些议论声渐渐小了,变成了窃窃私语,却再也伤不到她分毫。
走到宿舍楼下,夏小晚把外套还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有电流窜过。谢谢你。她说。
谢啥,陆言希笑了笑,往她手里塞了颗橘子糖,他们就是闲的,不用理。
夏小晚捏着橘子糖,忽然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眉眼间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只有认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轻声问。
陆言希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说因为我怕你受委屈,想说因为我重生回来就是为了护着你,想说因为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但他最终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瓷：因为……你是我半个徒弟啊。徒弟受欺负,师父能不管
夏小晚的睫毛颤了颤,没再问。她转身跑上楼,跑到三楼时,忽然从窗户往下看——陆言希还站在原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座沉默的山。
她捏着橘子糖,忽然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橘子味的甜在舌尖蔓延开,一路暖到心里。
其实她知道,他不是为了徒弟这两个字。
她看到过他在公告栏前,为她挡住拥挤的人群；看到过他把她的笔记小心翼翼地放进桌肚；看到过他听到流言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这些细微的瞬间,像一颗颗星星,慢慢照亮了她封闭的世界。
回到宿舍,夏小晚翻开日记本,在昨天画的小兔子旁边,又画了只咧嘴笑的小狼。旁边写着行小字：橘子糖,有点甜。
窗外的月光正好,夏小晚看着那行字,忽然觉得,那些流言蜚语,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因为有人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住了所有风雨。
而她需要做的,只是慢慢往前走,走向那个愿意为她停留的人。
重生高三：校草的白月光有点甜
第九章
高考倒计时,他的秘密与她的勇气
墙上的倒计时牌翻到了30,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试卷像雪片一样飞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眼里却燃着不灭的光。
陆言希比谁都拼。他不再是那个上课睡觉的校草,晚自习总是最后一个走,宿舍的台灯亮到凌晨。猴子说他疯了,他只是笑笑——他不能疯,他得追上夏小晚的脚步,得让未来的自己有足够的底气站在她身边。
夏小晚也变了。她会在陆言希打瞌睡时,悄悄放颗薄荷糖在他桌角；会在他物理卷子错得离谱时,用红笔圈出错误,旁边画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甚至有一次,陆言希发烧请假,她竟托猴子给他带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多喝水,落下的课我帮你补。
那天陆言希握着那张纸条,躺在宿舍的床上,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原来被人惦记着,是这种感觉。
高考前最后一次班会,班主任让每个人写下自己的目标大学。陆言希看着夏小晚在纸条上写下P大中文系,笔尖顿了顿,在自己的纸条上写下XX大学心理学。
XX市,离P大只有三站地铁的距离。
他把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投票箱时,偷偷看了眼夏小晚。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纸条,嘴角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像藏了个甜甜的梦。
陆言希在心里默默说：夏小晚,等我。这一次,我一定追上你。
高考前夜,陆言希给夏小晚发了条信息：【明天加油,我在考场门口等你。】
过了很久,她才回了两个字：【你也是。】
陆言希看着那两个字,笑了很久。他知道,她的你也是里,藏着和他一样的期待。
第十章
考场外的约定,未来有你
高考那两天,天气格外晴朗。
陆言希每天都提前半小时到考场门口,手里拿着两瓶冰镇矿泉水,站在香樟树下等。看到夏小晚的身影,他就迎上去,把水递给她,笑得痞帅：加油,夏学霸。
夏小晚接过水,指尖碰到他的,像有电流窜过。她会轻轻嗯一声,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最后一门考完,铃声响起的瞬间,整个考点沸腾了。学生们扔着书本,尖叫着拥抱,释放着积攒了三年的压力。
陆言希挤过人群,找到夏小晚时,她正站在香樟树下,抱着书包,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屑,眼里有点茫然,又有点释然。
结束了。他走到她身边,声音有点哑。
嗯。夏小晚转过头,脸上沾了点灰尘,却笑得格外干净,结束了。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谁都没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终于交汇的线。
估分了吗快到路口时,陆言希先开了口。
嗯,夏小晚点点头,应该……能上P大。
厉害啊。陆言希笑了,我可能去XX大学,离你不远。
夏小晚的脚步顿了顿,忽然抬头看他,眼里的惊讶像星星一样闪。真的
骗你干嘛。陆言希从口袋里摸出颗大白兔奶糖,塞到她手里,到时候,我还能问你题不
夏小晚捏着奶糖,忽然笑了。不是那种浅浅的笑,是眼角眉梢都带着甜的笑,像夏日里最清凉的风。可以啊。她说,不过,到时候该你请我吃饭了。
没问题！陆言希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你想吃啥,我都请。
路口的风很轻,吹起夏小晚的发梢,也吹乱了陆言希的心。他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觉得,重生这一趟,值了。
他没能改变过去的遗憾,但他抓住了现在,抓住了眼前这个会对他笑的姑娘。
第十一章
录取通知书,和藏在心底的话
七月中旬,录取通知书像只白色的鸟,飞进了陆言希的家。
XX大学心理学系。
他拿着通知书,在客厅里转了三圈,忽然抓起手机,给夏小晚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夏小晚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喂
夏小晚,我考上了！陆言希的声音有点抖,XX大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夏小晚带着笑意的声音：恭喜你。顿了顿,她又说,我的通知书也到了,P大的。
太好了！陆言希笑得像个傻子,那啥,周末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就当……庆祝一下。
好啊。
周末的餐厅靠窗,阳光正好。夏小晚穿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没施粉黛,却比任何明星都好看。
陆言希看着她,忽然有点紧张。他酝酿了一晚上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相视一笑。
你先说。陆言希挠了挠头。
夏小晚的耳尖红了,低下头,搅了搅杯子里的柠檬水：我想说……谢谢你,陆言希。
谢我啥
谢谢你……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羽毛,谢谢你愿意靠近我。
陆言希的心猛地一跳。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忽然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软,带着点凉意,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颤了颤,却没有抽回。
夏小晚,陆言希的声音很认真,眼里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只有满满的真诚,其实……我不是只想当你师父。
夏小晚猛地抬头,眼里的惊讶像星星一样闪。
我喜欢你,陆言希的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从高三那年,在课桌下看到你笑的那一刻,就喜欢了。
他没说重生的秘密,没说那些黑暗的未来,只说了最纯粹的喜欢。
夏小晚的眼睛慢慢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下来。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敢相信,像她这样沉默寡言的姑娘,也会被人这样放在心上。
你……你别哭啊。陆言希慌了,想给她擦眼泪,又怕唐突了她,你要是……要是不喜欢我,就当我没说……
不是的。夏小晚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哭腔,却很坚定,我……我也喜欢你。
陆言希愣住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夏小晚带泪的笑脸上,像幅最动人的画。从你……从你把外套披在我肩上那一刻,就喜欢了。
陆言希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得到了糖的孩子。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瓷。那……夏小晚同学,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夏小晚看着他眼里的光,用力点了点头,嘴角弯起个甜甜的笑。好啊。
尾声
未来可期,有你足矣
九月的XX市,秋高气爽。
陆言希提着夏小晚的行李箱,走在P大的林荫道上。香樟树的叶子绿得发亮,空气里飘着桂花的甜香。
这边是图书馆,夏小晚指着不远处的白色建筑,听说里面有很多古籍。
那正好,陆言希笑了,以后我陪你来看书。
才不要,夏小晚故意皱了皱鼻子,你肯定会睡觉。
我保证不睡！陆言希举起手,笑得痞帅,不然……罚我给你买一个月的奶茶。
夏小晚被他逗笑了,阳光落在她眼里,像盛了片星海。
陆言希看着她的笑,忽然想起重生前那个雨夜。那时他以为,有些错过就是一生。
可现在,他牵着她的手,走在洒满阳光的校园里,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趣事,忽然觉得,所有的遗憾都被填满了。
他没能改变过去,但他抓住了现在,抓住了眼前这个笑起来眼里有光的姑娘。
未来还很长,或许还会有风雨,还会有挑战。但陆言希不怕。
因为他知道,只要身边有她,就什么都不怕。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未来可期,有你足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