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西边?”
蔡坤一脸茫然,完全没听懂,“什么西边?东边的?”
一旁的林寻也皱起了眉头,似乎在记忆中努力搜寻这个陌生的词汇。而一直沉默倾听的麻文文,身体却猛的一震,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些许震惊,他失声道:
“春燕大夫,你…你可别逗我!‘谿边’?那…那不是《山海经》里记载的神话异兽吗?这现实中…这怎么可能?!”
“啥啊?啥啊?”蔡坤更急了,抓耳挠腮,“麻大师,什么《山海经》?什么异兽?倒是说清楚啊。”
麻文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解释道:“《山海经·西山经》有载:‘又西三百里,曰中曲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狗,名曰谿边,席其皮者不蛊。’”
蔡坤听得一头雾水:“麻大师,咱能说人话吗?这古文听得我脑壳疼。”
林寻看不下去了,接口道:“麻大师的意思是,《山海经》里记载了一种异兽,样子像狗,名字叫‘谿边’。传说中,用它的皮毛做席子或垫子的人,可以百蛊不侵,隔绝一切阴邪之气!”
“我的好乖乖。”蔡坤倒吸一口凉气,瞪着眼铃难以置信的看向铁床边那根不起眼的“白绳子”,又看看春燕,“这…这玩意儿是…是那什么神兽的皮?能防蛊防邪气?真的假的?”
铁床上的乐东也艰难地侧过头,近距离看着那根雪白长条。
它静静地躺在铁床边,看起来除了颜色纯净,纹理奇特,似乎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神异之处。
再联想到《山海经》本就是充满神话色彩的志怪古籍,他心底也不由得升起一丝怀疑:这春燕大夫,该不会是在故弄玄虚,自导自演吧?
这时,春燕终于从货架深处翻出了几样东西:一个粗糙的陶碗,里面装着鲜艳如血的朱砂;一个陈旧的皮质卷袋,摊开后露出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还有一根铅笔芯粗细的线香;最后则是几枚通体乌黑,看不出铜色的铜钱,她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在铁床边上。
听到蔡坤的惊呼和乐东沉默的审视,春燕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是不是真的,可不是我吹出来的。这玩意儿啊,是一位前辈告诉我的,也是他留给我的。”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怀念和敬意,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仿佛陷入了回忆:
“早些年…我和老根那死鬼闹掰,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吃了不少苦头。后来流落到南省这边,不走运,被一伙厉害的野鬼盯上,受了重伤。
我拖着半条命一路逃,逃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就在我以为要交代了的时候,碰到了那位前辈。”
春燕抬起头,浑浊的眼睛似乎穿透了地下室的黑暗,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前辈救了我,不仅治好了我的伤,还教了我这‘医鬼’的手艺…靠着这手艺,我才在这地方勉强扎下根。”
她顿了顿,语气充满了感激,“后来前辈要离开的时候,就把这条皮给了我。他说,‘这皮你留着,总有一天会用得着,会用它换到你最想要的东西。’”
她说完摩挲着那雪白的“谿边皮”,感慨万千:“这么多年过去了,风里来雨里去,多少次搬家,我都差点把它忘了,压在箱底落灰…嘿,谁能想到,真让前辈说中了!
就在我最需要几个僵尸牙的时候,你们来了,甚至你这个病还正好和这个皮匹配上了。”
她看向乐东几人,眼神复杂,带着惊叹,“简直就像…就像你们是专门为这事儿来的一样。”
乐东听着春燕的讲述,这种宿命感让他心里有种预,于是焦急追问:
“你说的那个前辈是不是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