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五周年纪念日,男朋友鸽了我们的约会去她初恋的接风宴。
后来我才意识到,他钱包上绣着的QZ代表着齐知,他书房不让我碰的盒子里藏着的是她的照片。
在他再一次抛下我去找他的初恋时,我提了分手。
有些感情,及时止损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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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抱歉啊,阿栀。今天晚上公司临时开会,我可能赶不过去了。这周末,我一定抽出时间好好陪你,好吗
如果我没有看见他的车,我可能真就信了他的话。在公司开会又为什么会开车出来
不过,我并没有追究,而是做足姿态,给与他充分的理解：
没关系的,工作重要,一个纪念日而已。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今天是齐知回来的日子。三天前,他一个兄弟给他发消息,问他去不去接风宴。
当时,我看见了,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他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他怎么可能会去呢,那天可是我们的纪念日,他还要陪我呢。
可他,还是失约了。
我突然有些累了,也不想再去计较,齐知的事,永远是横在我心中的一根刺。
第一次听到齐知的名字,是我们在一起两年后,他和发小聊天时,无意间提到了关于她的事。
我当时好奇问江聿齐知是谁,他也只是含糊地回答普通同学。
后来,我才知道,两人是青梅竹马,也是彼此的初恋。
约会临时取消,我的时间一下空余起来。我打开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
两分钟前,江聿的一个兄弟发了条朋友圈,只有简单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间,一个女生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脸上挂着明媚张扬的笑容。明明是格外挑人的颜色,却像是为她量身打造。
而江聿就在她旁边侧身站着,他的眼神温柔地落在女生身上,好像眼里只装得下她一人,就连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任谁看,恐怕都会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我自虐般地一遍一遍点开放大看,直到渐渐感到麻木才退出点了个赞。
等我再次刷新后,这条内容已经不见了。
一整晚,江聿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也没有任何解释。我给他发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第二天上午他才回了我的微信,但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中午一块吃饭
好。正好我也想和他好好谈谈。
我往上翻看聊天记录,才发现我们之间大多时候基本上都是我在说,他偶尔抽空回复一条。这次主动找我,也是少见的。只是之前我沉浸在自认为甜蜜的恋爱中,没有注意罢了。
中午吃饭的餐厅是江聿订的,等我赶到时,桌边坐着的除了江聿,还有一个女生。
你好,我是齐知,是阿聿的发小,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齐知礼貌地朝我伸出手,但眼里尽是挑衅。
秦栀,江聿的女朋友。我只象征性地碰了一下她的手,就迅速地收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我来找阿聿,他一听我中午没有吃饭,就顺带把我给捎上了,没有打扰你们的约会吧。
虽是道歉的语气,但她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着江聿对她有多么重视。
怎么会。
怕我再说些什么,在我开口之前,江聿就率先回答。
齐知在场,我自然不好再当着她的面聊些什么。
他们自顾自地说着初高中时的趣事,而我什么话也插不上,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陌生的是,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模样,我知道自己应该有吃醋,生气,伤心的情绪,再不济也会委屈。可此刻,我心里一片平静,好像在看两个无关的陌生人。
人可真奇怪,明明前一天还在为这些事黯然神伤,今天就能做到无波无澜。
吃过饭,江聿先送齐知回去。本来她还想叫江聿再上去坐坐,但我借口工作室有急事,一直在催促。
等到公司楼下时,我却并不急着开车门。
江聿,我们谈谈。昨天下午……
我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打断。
阿栀,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昨天下午我在开会,到时候周末还会再补上的。他说着,捏了捏眉头,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瞧,这时候他还在说谎。
估计是看我不信,又想到那张照片,他的语气不由得放缓了些：昨天开完会后,他们一直给我打电话,我没办法,过去吃了个饭,后来时间太晚,又喝了酒,怕打扰你,就没回家。阿栀,不生气,好吗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说着,又伸手要来抱我。我侧身躲过他的手,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他,内心却是一片悲凉。
说起谎来如此面不改色,江聿啊,你到底骗过我多少次。
那天,我们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
这之后,我们陷入了冷战。他本来就不经常联系我,我也倔着一口气,不想理他。
而且,我发现,我好像没有那么在乎江聿了。以前,我们不是没有吵过架,但几乎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他道歉和好。但这次,我不想再赖着脸皮去说好话了。甚至,忙于工作的时候,我连想起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如果冷战的结果是分手,那其实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次先服软的会是他。
其实,也算不上服软。不过是周六那天下午,我刚走到公司楼下,就看到江聿在大厅的椅子上坐着。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或是衬衣,而是换了件浅绿色的卫衣,搭配一条浅色牛仔裤。头发也不再梳得一丝不苟,任由它们肆意的伸展着。
那个令我心动的少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
我脚步不受控制地向他走去。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他抬起头看向我,四目相对的刹那,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得逞后的得意。
一瞬间,我心中涌过无限悲凉。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属于那个少年的滤镜碎了。
江聿站起身来拉住我的手往外走,我不言不语,只低着头紧跟着他的脚步上了车。
刚坐上副驾驶座,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背椅明显被人往后调了几个度,地上还有些食物残渣。
江聿有洁癖,最讨厌别人坐他车时吃东西。有次,我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想在路上吃个面包垫垫,但我刚把面包拿出来,他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给我两个选择:要么下车吃完再走,要么就到公司再吃。
原来,原则是可以打破的。我在心里自嘲,只是那个人不是我罢了。
黑色的汽车驶入公路。我没有开口问江聿要带我去哪,一路上都在闭眼休息。
前几天,公司接了一个大单,老板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如果这次工作干的好,会有被调到A市分公司当经理的机会。
我的老家,在A市的一个县城。刚毕业时,考虑到父母年龄越来越大,我又是独生子女,我想过回家乡工作,好多在父母身边陪陪他们。
但当时,江聿的父亲偏袒自己的私生子,想把他接回江家,认祖归宗。也正因此,他处处打压着江聿。
为了不让母亲的心血落入别人手中,江聿几乎每天都会出去应酬喝酒,久而久之,就落下了胃病。
为了照顾他,我主动选择留下来。
我还记得,我把又一次喝醉的他接回来后,他抱着我,一直在说：zhizhi,我好爱你,好爱你……
我当时心软的一塌糊涂,也没发现其中的不对。
现在想想,他一直叫我阿栀,这声zhizhi怕是叫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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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已经过去多年,看清真相后,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痛了一下。
为那个付出一腔爱意的自己,为每天思念女儿的父母。
所以,在意识到我和江聿的关系可能要走向终点时,我主动争取了这个项目。就当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车子停稳,耳边想起江聿的声音：到了
我睁开眼,发现我们现在在情达游乐场的停车场。
这座游乐场是去年建成的,主要针对的不是小孩子,而是成年人,特别是年轻的小情侣。园内除了大摆锤、海盗船等常规设施,还有一些专为情侣而打造的游戏方式,吸引了不少小年轻前来游玩。
而真正让它火爆起来的还是天空之眼摩天轮,商家也打出了在摩天轮最高处与恋人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的噱头来做宣传。
我不得不承认,在刷到关于它的介绍时,我心动了。哪怕我从来不相信所谓的传言,但我还是想去试一试。
于是,我向江聿提出要去坐摩天轮,可他总是以没时间和太幼稚为借口拒绝。渐渐地,我也就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说好了要给你补过纪念日的。你不是一直想来坐摩天轮吗见我还在怔愣,他俯身替我解开安全带,而后趴在我耳边轻声说,恋爱五周年快乐。
这一刻,说没有感触是假的,但总归没有想象中热烈。
我盯着江聿,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周六快乐。
纪念日已经过了,那天我并不快乐。
摩天轮七点半才开始运行,时间还早,江聿就先带我体验了其他设施。等我们七点过去排队取号时,已经排到了35号。
天空之眼共有33个轿厢,转一圈大概需要30分钟,这样算下来,我们大概要到八点才能坐上。
还要再等一个小时,我有点沮丧。
好了,没关系的,先吃点东西。他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个糖画。
小时候,我牙齿坏的早,父母便严格限制我吃糖。所以,从小到大,这算得上是我第一次吃糖画。
我从江聿的手中小心地接过来。糖画画的是只兔子。他曾说过我像只兔子。
为什么当时我很是不解。
因为兔子平时很温顺,但急了也会咬人啊。他笑道,模样很是欠揍。
……
我吃着糖画,跟着队伍慢慢地向前移动。一对小情侣从轿厢里出来,又有另一对快速地钻了进去。还有大概十五分钟就能轮到我们。
江聿离开接了个电话,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回来后,他的神色就染上了几分焦急,还频频抬手看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之前的一个合同出了点问题,没什么大事。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事情是他的,既然他说没什么事,那我就更没必要替他着急。
30号。
快了,我心中一喜,终于要到了。近一个小时的排队站得我是腰酸背痛,连脾气都没磨掉不少。
阿栀。江聿又看了一眼手机后叫我,抱歉,我现在要回公司一趟,事情有点棘手。我们下次有机会再来坐。
说完,他也不等我的回答,径自穿过人流,向外跑去。
说不上我心里是什么感觉,有失望不假,但更多的是意料之中的平静。
我自己坐上了摩天轮。海拔渐渐升高,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轿厢升到最高处,厢内设置的自动拍照开启。
照片中只有我一人,和身后漫天的星光。
那天晚上,我回去后就洗洗睡了,直到第二天才看到齐知昨晚发的的朋友圈。
【多幸运有你在我身边,陪我笑,陪我闹。】配图是九宫格。
九张照片,每一张都是她和江聿的合影,有一起对着镜头笑的,有戴着玩偶帽子深情对视的,还有一张两人一起看烟花的背影……
江聿身上穿的还是昨天和我约会时的衣服,只不过却换了约会地点与约会对象。
原来,他当时那么急匆匆地离开,是去找齐知了。
昨天,我想让他陪我戴情侣发箍,劝了好半天他才不情不愿地戴上,没一会就又摘了下来。
哪怕已经失望过很多次,但此刻看着照片中他的笑脸,我竟觉得好讽刺,眼眶和鼻子酸酸的,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齐知是在那天一起吃过饭后就加上了我的微信,只不过我们一直没说过话。这条朋友圈发出来已经八个小时,还没有共同好友点赞。我大概能猜到,这是她专门发出来给我看的。
如她所愿,我点了个赞。而后翻看起了她的朋友圈,没想到,还真让我翻到了一些真相。
2. 我和江聿是在大三下学期经朋友介绍认识的,我对他,说一见钟情似乎太为过,但事实确实如此。他的长相完全踩在我的审美点上。
于是,自那以后,我便常常找借口和朋友一起去有他在的聚会。渐渐地,不仅要到了他的微信,还混了个脸熟。
我们在一起,是他主动表白的。
那天晚上,他喝了酒,拉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喜欢他,要不要和他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的酒精也催红了我的脸,我稀里糊涂地应下了他的表白。等他第二天酒醒后,我还再三确认他昨天晚上说的话都算数。
当时我傻傻地以为他是借酒意,吐真言。但现在我知道了,那天,齐知跟别人在一起了,他喝酒也是因为这件事。
我们的开始就这么不清不楚,又怎么敢奢望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我打开与江聿的对话框,删删改改一分钟,最终还是只发给他了五个字:我们分手吧。事已至此,说得再多,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消息发出去后,我竟感到解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段感情带给我的不再是幸福,而是枷锁。
或许,我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江聿。
我没有再看手机,开始着手准备起申请调任的资料。
江聿的电话是在中午才打过来的,刚接起,就是他质问的语气：秦栀,我知道我提前走了你不开心,但你能不能懂点事,好端端地提什么分手。
江聿。我沉声叫他,你钱包上绣的QZ,你骗我是我名字的缩写,其实代表的是齐知吧。
江聿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提到这,一时语塞,沉默了好半晌。
我本身就没打算等他的回答,在他开口前自顾自地说：还有你书房里那个盒子,我也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江聿书房的书架上放着一个制作精美的木盒,第一次看见时,我想拿起来看看却被他大声喝止。直到上个月我去帮他打扫房间时不小心碰到,看见了里面装着的厚厚一沓照片。
上百张照片里,主角是同一个人。
我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恢复原状,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我能明显感觉到对面的呼吸一滞。
不是的,阿栀,我……江聿想说些什么来解释,但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也是,在强有力的证据面前,任何多余的辩解都是徒劳。
江聿,我打断他的话,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顺便删除了江聿的所有联系方式。
永不相见,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
接下来几天,江聿没有再联系过我。我也开始准备搬家事宜。
看得出来,A市的公司确实缺人,我的调任申请提交上去的第二天就审批下来了,领导甚至要求我尽快上任。
回A市工作的事,我没提前告诉父母,高铁快到站时才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囡囡,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小江没和你一起来吗妈妈拉着我的手,边走边问,爸爸拉着我的行李箱走在后面。
父母知道我和江聿谈恋爱的事,也一直想见见他,但每次我跟江聿提起这件事时,他总用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的借口来搪塞,甚至在我和父母视频通话时也不愿意出镜。
这样看来,他敷衍我的事情不止是一件两件。怪我太傻,一时恋爱脑上头,没有及时看清。所幸,现在也还不晚。
妈,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而且,我现在调到我们市工作了,以后每天都能回家了。我依偎在妈妈胳膊上撒娇。
好呀,回来好呀,听到我要回来的消息,我妈很是激动,也就顾不上管我和江聿的事,一回来就能天天见着你了。
……
回家的日子,我过得好不快活,不仅新同事好相处,而且,一下班,家中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我,有时,还会附带车接车送服务。至于江聿和那段过往,已经被我拋诸到了脑后。不重要的人,不值得我铭记。
我没想过会再见到江聿,还是在我新公司的楼下。
他又穿了那件浅绿色的卫衣和浅色牛仔裤,不过模样比起那时要憔悴不少。
看到我出来,他腾地就站了起来：阿栀。
我本来还想装作没看见,但周围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同事朝我投来了探究的目光。没有办法,我只能拉着他来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看向他。
阿栀,我知道我错了,那些事是我做得不对,但我是真的爱你,我以后不会再做了,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江聿说着,就想来拉我的手。
我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触碰,看着他那副故作深情的模样,我忽然有些厌烦：江聿,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我……
好了,我打断他的辩驳,看了眼手机,我一直觉得我们应该好聚好散,而不是再相互纠缠,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更加后悔谈过那场恋爱。
说完,我直接拿起包站起身来：我还约了人,先走了。
出了门,我却有些犯难。
我是约了人不假,但问题是那人我压根就不认识。
回来后,听说我现在没有对象,各路媒人都吻了上来。起初,我妈顾及着我刚分手,一一推辞,后来,实在拗不过,索性就从那些人中挑出一个,让我今天象征性见见,权当交朋友了。
我到时,那个男生已经在等着了。我发现他有点眼熟。
秦栀,好久不见。
你是…许墨
许墨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俩还坐过将近一年的同桌,上学时他就属于别人家的孩子那种类型的,学习好还乖巧,从不让老师和家长操心。
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和他就没再见过。现在的他摘去了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整个人样貌和气质都发生了很大变化。要不是眉眼间还有几分相似,我还真可能认不出来。
这媒人也真是的,什么都跟我说了,就是没告诉我他的名字,连照片都没给我看一眼。
高中同学摇身一变成了相亲对象,真够抓马的。
气氛一开始有些尴尬,简单寒暄过后就熟稔起来,问起彼此的近况。我这才知道他大学学了医,现在在市医院工作。
真厉害。我由衷地赞叹。
我和许墨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但中途,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我抬头望去,和江聿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认识许墨问。
不认识。我转过头,装作没看见他受伤的表情。
我原以为话说到那种地步江聿会见好就收,但我没想到他会厚脸皮到阴魂不散。
他好像在A市住下了,我经常能在公司附近偶遇他。
而且他有时还会点下午茶到我们工作室,给自己塑造一个深情款款的人设。我的一些同事信以为真,纷纷跑来问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来的误会！我气极了,将我们两个之间的纠葛简要地讲给他们听。之后我没再在公司楼下看到过他的身影,就连同事们遇见他也会投以鄙夷的眼神。
但江聿依旧我行我素。直到他腿受伤。
那天,江聿叫了跑腿小哥给我送来一个相册。相册是手工样式的,制作的很是精美,里面的照片也都是我们两人的合照。
真是难为他了,毕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手机里没有一张我的照片,甚至就连合照,我们也少的可怜。
之前,我确实提到过想要将承载着我们共同回忆的照片做成相册,留给未来慢慢怀念。可现在,我并不认为这些回忆还有珍藏的价值,这个相册,充其量算个好看点的垃圾。
不知道江聿和跑腿小哥说了什么,那小哥将装着相册的盒子放在我手上后就立刻离开了。没办法,我只能自己亲自跑一趟。
江聿一直在路对面的咖啡店坐着,看到我要将相册扔进垃圾桶,他下意识地想冲过来阻止,却忽略了马路上奔驰的车辆。
一辆来不及刹车的轿车撞伤了江聿的腿,救护车还是我打的。
病房内,江聿开口叫住要出去的我：阿栀！
见我顿住脚步,他继续说：阿栀,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抛下你。我和齐知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我保证！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江聿这一番话确实是真情流露,我看见他眼角已经聚起了泪水。
可我心里没有因他这些话起半分波澜,相反,我觉得他有点聒噪。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好好休息,伤好后就走吧。
说完,我就离开了。背后的病房里,还隐隐约约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出了医院,我就给江聿的兄弟们发消息让他们来照顾江聿,并让他们想办法将江聿弄回去。
我不知道他们采取了什么措施,但之后,我确实没再见到他。只在某个深夜接到过喝醉酒他用别人的号码打来的电话,不过,在听到是他的声音后,我很快就挂断了,顺带拉黑了那个号码。
后来,我从朋友那里得知江聿喝酒喝出了胃出血住院了。
秦栀,有必要做得这么决绝吗你就算不喜欢他了,但至少应该作为朋友来看看他吧。
如果我们当初能好聚好散的话,或者我确实会以朋友的身份去看望他。但现在……我松开按着屏幕的手指,换下一条语音继续说,刀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他以后怎么样,和我没关系,也不用再告诉我了。消息发出去后,我就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
江聿,连同他所带给我的伤害都已经成为过去式。现在的我,从事着热爱的职业,还有着爱我的父母,不应该被过往所困。
回忆散进风,往事莫回首。
番外：江聿视角
直到红色感叹号出现时,我才意识到秦栀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还喜欢齐知吗
这个问题,齐知问过我,我的兄弟们问过我,唯独秦栀没有问过。或许,对她来说,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其实,连我自己都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齐知当年和我分手后在国外又迅速找了男朋友,更不甘心她还能轻易牵动我的情绪。
所以,我在喝醉酒后趁机向秦栀表白想让齐知吃醋,所以,我故意说不去她的接风宴。
但我最后还是去了,也因此失了和秦栀的约。
我以为秦栀不会在意,毕竟,之前我也因为工作忙而临时推掉过和她的约会。
但她知道了,甚至我们因此大吵一架。
我觉得,她不像她了,她明明是温柔而又通情达理的,这次却死抓着这点不放。
我跟她怄气,等着她来道歉。但我没想到,整整一周,她都没有跟我发一条消息。
我心里忽然很不安,像是预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所以这一次,我主动找了她。
我特意换上了她喜欢的一套穿搭,还打算带她去坐她一直想坐的摩天轮。
但我没想到,齐知会给我打电话。她骗我说我如果不过去她就要答应别人的表白。
于是,我又失信了。
如果我当时没有选择离开,我和秦栀的未来会不会不一样。
当听到秦栀提分手时,我还不屑一顾。
她很爱我,是我周围的朋友都认可的一件事。所以,我很有信心,用不了几天,秦栀就会回来找我。
但我又失算了。
我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却始终没有等来她的道歉。心里不安的感觉也越发强烈。于是,我试探着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回应我的只有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砰！手机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同坠入谷底的还有我的心。
她怎么能就这么和我分手为什么
心痛的感觉无以复加,直到这时,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爱秦栀,比我自己想象的要多。
经过多方打听,我才知道她已经回了A市,我去找她,跟她解释,换来的却只有她的厌烦和一句不认识。
她好像真的不爱我了。
我做了一切我能做的去挽回她,可这一切于事无补。
病房里,她看我的最后一眼,我从中读出了怜悯、厌恶、不耐,却唯独没有喜欢和爱意。
或许,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我听了朋友的劝,回家了。
如果我的离开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那也算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一些事了。
以后的日子里,愿她平安,愿她喜乐,愿她再也遇不到像我这样伤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