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屿满意了,继续得寸进尺:“还有,让炊事班拿出压箱底的水平,至少三菜一汤,我和我师父清虚道长都饿坏了,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干活。”
陈政委被她这话逗乐了,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小祖宗,话说,你爷爷现在还好吗?”
既然身份被戳破,她也就懒得再端着了,索性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往坦克炮塔上一靠,脚尖还轻轻晃悠着:“有我在,他当然好啊。”她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点促狭,“好吃好喝的,上前几天跟崔老掰手腕还赢了三斤酱肘子,乐了好几天。”
陈政委被逗得哈哈大笑,抬手在她后脑勺拍了下:“这混不吝的劲儿,果然是老黎家的种!”
黎洛屿嫌弃地撇撇嘴,挥手招呼大伙儿围过来,一脚踩在坦克履带的齿纹上站稳,指着发动机舱盖开始讲解:“这辆坦克的核心发动机里装了定时炸弹,破解的时候千万别碰红色管线:那是压力触发装置,一旦受力超过三公斤就会启动倒计时。记着先拆右侧第三个螺栓,里面藏着解除密码的齿轮组。”
她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战机:“那辆战斗机的航电系统被设了双重锁,仪表盘上的‘alt’键其实是伪装开关,长按五秒会激活自毁程序。得先把驾驶座下方的备用电池拔了,再用特制解码器接左侧数据接口,密码规律藏在武器挂架的编号里,奇数列数字倒过来就是密钥。”
技术兵们赶紧掏出本子速记,有个年轻兵举着扳手问:“青煞同志,要是解码器失灵咋办?”
黎洛屿挑眉:“砸了它。备用线路在副油箱夹层里,找根铜丝短接就行,丑军的老把戏了。”
就这样一忙忙活到半夜月上柳梢时,才彻底将这一批装备全部检修完毕。
陈政委揉着酸胀的腰,望着戈壁滩上排列整齐的铁家伙,眼里泛着亮,一挥手:“大伙儿抓紧时间休息两小时,吃点儿东西眯会儿,两小时后,我们就出发,回营!”
黎洛屿没打算跟他们回营,而是找陈政委要了架武装直升机,载着清虚道长回了小镇的小院儿,准备好好睡个饱觉。
小院儿内,赵老将军在傍晚的时候已经醒了,此刻是由他的警卫员小李扶着他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手边还抱着一件薄毯子。
老将军对面依然是白日里睡多了的001和078,他俩面对严肃的老将军也没有吵架的兴致了,只悻悻地坐着陪同。
三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望着半空中的星星不说话。
直到黎洛屿和清虚道长推开院门进来,这份沉默才被打破。
078腾地起身走向门口,扯过黎洛屿的胳膊,脸上带着点如释重负的急切:“青煞,你可算是回来了,老将军醒了就没安生过,隔会儿就问‘洛丫头回了没’,念叨你好几回了。”
黎洛屿被拽得一个趔趄,偏头望向石凳,就看到赵老将军那双饱经磨砺却依旧锐利如鹰的眸子。她扬了扬眉梢,语气里带点戏谑:“哟,您老这就醒了?我还以为您老得在阎王那儿告我三天三夜的状呢?”
老将军哼了声,却往旁边挪了挪石凳:“杵着干啥?进来坐。”
黎洛屿:这老头儿,脾气真差!一点儿也不可爱。
黎洛屿顺势挨着石凳坐下,把背包往脚边一扔,随手搭上他的脉搏,精神力顺着他的经脉游走一圈,确认经脉逐渐舒展,明伤暗伤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之后,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您老有事儿快说,我累了一整天了,快困死了。”
赵老将军睨了她一眼:“你真是老黎头儿的孙女?我们通信的时候,那混球可没说过他有个这么凌厉的丫头。”
“如假包换!”黎洛屿翻个白眼:“您老在猴国北境十几年了吧?今儿打一枪换个隐蔽点,明儿个通讯频道又换一个加密码,消息捂得比谁都严实。再说,我爷爷是老实人,岂是那等子爱显摆自己孙女的嘚瑟人?”
赵老将军被气笑了:“老实人?当年他为了多领十发训练弹,能跟后勤处长磨到半夜,还偷偷往人饭盒里塞辣椒,你管这叫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