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屿被阴晴不定的袁大队长吓一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疯魔了,往后退了两步,歪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队长叔,你这是刺激?”疯了?
袁大队长正沉浸在那股子热乎劲儿里,被她这副看
“疯子”
的眼神一瞧,收敛笑容,板着脸瞪了她一眼,烟锅子在树杆上磕得邦邦响:“你个小娃娃懂个屁,老子这是心里亮堂了!跟你说不清楚,反正这事儿,老子管定了!”
“好好好。”
黎洛屿拍着小胸脯,顺着他的话应着:“您老觉得亮堂就好。原来您还一口一个小黎同志,客气得跟见了领导似的,我还琢磨着您这大队长当得就是讲究。现在倒好,一口一个老子,我还以为您被我刺激疯魔了呢。”
袁大队长没好气的敲了她一个爆栗,“少贫嘴,你先说说你的计划。”
“好嘞!”黎洛屿笑着躲过,指着整个牛棚山谷:“您看啊,这个地方西面和北面都是悬崖峭壁,密密麻麻的针叶藤植被爬满了石头缝,简直就是天然屏障。
东边是上山的路,我们若是将上山的路修整的隐蔽些,若是敌人选择从山上下来那就只能走这条路,所以,我们沿途设置几个活障。
比如在必经之路上挖几个不起眼的陷阱,里边铺满老鼠夹和荆棘藤,扎不死他们也得放点血。
比如在路面上盖层薄薄的浮土,底下埋些削尖了的竹片,竹尖朝上斜插着,看着跟寻常土路没两样,脚一踩上去,竹片能扎透鞋底,嘶~,拔出来都得带着血。
比如,在那片黑桫椤林里,栽满‘鬼见愁’,这玩意儿白天看着和寻常蕨类没两样,可一到夜半的时候就会冒出股甜腻腻的怪味,闻着像熟透的野葡萄,实则毒性最烈。凡是经过那里的人,压根走不出十步就会头晕目眩,浑身起疹子,别说追人,就连站都站不稳,不出半个时辰就会瘫在腐叶堆里。
再比如在半坡藏些缠着铃铛的荆棘丛,人一碰就响,既能预警又能拖延时辰。
袁大队长听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黎洛屿,想不明白好好一姑娘,怎么竟出损招,难道是她那个什么特情局的人都是这样的?转身盯着入山口,好半晌才猛地竖起跟大拇指:“狠还是你狠!这要是真撞上,神仙都难救!”
“嗯,以后村里人进山,还有熟人领着进山吧,免得被波及。”黎洛屿拍拍手,继续说:“最后南边那条进来的路,是直通村子的大路,您老让人在村口最高处的破屋守着些,若是发现生面孔东张西望,或者听见什么动静,就放个信号弹,我们也好第一时间将老人们塞入暗道内,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做到进可守、退可藏,明面上是普普通通的山村,暗地里却是铜墙铁壁,任谁也钻不了空子。”
袁大队长连连点头:“成!那这屋要怎么盖?”
黎洛屿叹口气:“还是沿着前院的模式盖吧,就当加了个二进院,盖出个10间房左右,这八人住四间,剩下的,我们就当为后来的同志预留的,省得到时候还得加盖,咱一次性到位!
至于用料,您看着弄吧,结实耐用就好,外边也同样裹成茅草屋的模样就成。
用人嘛,还是找靠谱的兄弟们过来整吧,晚点儿您跟合计合计,我把钱给您送过去。”
袁大队长望着她小小年纪却老成的小脸,忍不住感慨一句:“怪不得你爷爷说你是个心有成算,干大事的料,果然青出于蓝啊!”
“那必须的!”黎洛屿扬了扬得意的脸:“我是我们黎家最棒的!”
“不害臊!”
“事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