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黎洛屿指着自己的脸,眼睛瞪得像铜陵,一脸不可置信:“秦局是老糊涂了吗?还是拿我开涮?我自己现在都是自顾不暇,应付一波又一波的截杀,他凭什么就能认为我还有余力管的了这么多的老人?”
黎洛屿越说越急:“再说了,我连他办公室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他凭啥就把这么大的担子压给我?”
黑蜘蛛那张常年像结了层冰似的脸,此刻却难得地露出几分茫然:“啊?”
黎洛屿张了张嘴,目光却扫过黑蜘蛛眼下乌青的黑眼圈,还有她袖子底下露出来的绷带,到嘴的吐槽终究咽了回去。
她从兜里摸出个白瓷小瓶塞给黑蜘蛛,声音软了些:“这是能快速恢复伤情的药丸,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回去歇着吧。”
黑蜘蛛捏着瓷瓶愣了愣,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说啥,只点了点头,转身融进草垛的阴影里。
黎洛屿把视线继续放在台上,台上现在陷入了僵持的诡异境界。
邵主任脸红脖子粗地叉着腰,唾沫星子喷得老远,手里的红袖章被他攥得皱成一团,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
“思想觉悟低”“不配合工作”,“你们这群泥腿子”“我要你们好看”之类的话语。
十三位老人反倒是脸上带着几分无辜又淡然的笑意,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着,等待下一步的环节。
台下的村民们也没闲着,有人抱着胳膊偷乐,有人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时不时朝邵主任那边甩句
“差不多得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还有人故意咳嗽着喊
“风大,邵主任歇会儿吧,小心闪了舌头”。
黎洛屿看了眼日头,8
月份的东北虽说早晚凉快,可晌午头的日头毒得像火盆,在这么下去别说是老人了,就是村里的青壮年也扛不住。
想了想,还是得出杀招。
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借着草垛子的遮挡,指尖凝起一股紫色电流,手腕轻轻一抖,窜入半空。
“轰隆~”
片刻之后,一道蜿蜒的惊雷凭空炸响,紫金色的电光在云层里翻滚,余威炸起的火花带噼里啪啦的乱溅,拐着弯的落在邵主任和红袖章们身上。
没伤着皮肉,却把他们的的裤脚燎出几个黑洞,头发根根倒竖,脸色黢黑,活脱脱像是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的黑煤球。
“啊啊啊!晴天霹雳,有鬼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红袖章们顿时炸开了锅,七手八脚的抄起还在地上吐黑烟的邵主任就跑,跑的是还在嘟嘟囔囔:“邵主任,您撑住啊。这地方太邪门了,咱们快撤吧,以后从长计议”
村民们一脸一个个张着嘴,表情呆滞,一会儿看看万里晴空,一会儿又看看架着邵主任逃窜的红袖章们,几百张脸神同步,都是满脑袋问号。
短暂的静默之后有人发出疑惑:“凭空炸雷!真稀奇哦!”
“咱们村子正气又
和善,都是实实在在的庄稼人,肯定是这帮人没干好事儿,连老天爷都追着劈。”
“嘿~,别瞎说,关老天爷啥事儿,那雷是自然现象,我们农民不懂罢了。”
“哦哦,对对对、自然现象。”
大队长也是无语了一瞬,拿着喇叭一声令下:“今日不上工了,散会。”
就在大家拍屁股各回各家的时候,大喇叭里又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声:“黎洛屿,你给我站住,别跑!我终于逮着你了。”
黎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