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建成的土胚房,虽说还有些潮湿的土腥味,墙缝里还透着丝丝凉风,但老人们望着崭新的小院,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安稳。
连日来的颠簸和折腾,也在热水澡里化作了蒸腾的水汽。
崔老吐槽,“自打被定性后,我这把老骨头就没这么舒坦过。”
杨老非常有同感,喝了一口凉茶感慨:“可不是嘛,我从没敢想过下放的生活还能这么过?”
“哈哈哈~。”黎老爷子擦着头发点头:“我也没想法会是这样式的。”
徐奶奶诧异:“你怎么没想过?洛洛丫头没跟你说?”
“说啥?”
黎老爷子望了眼正在院外烧水的黎洛屿,突然压低嗓门,“那丫头,鬼精鬼精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全是她自个儿拿主意!中途连个商量都不跟我打,就好像生怕我拖她后腿似的!”
“哈哈哈~,”裴老爷子掏了掏耳朵:“我还以为你这个爷爷是亲的呢,没想到跟我们一样,也是外的。”
“哼!我不亲,难道你们亲?”
徐奶奶:“这丫头啊,真厉害,是个有主意的,咱们5个老人,从吃穿住到上工,愣是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我每天啊就给村民看看病,在给咱们几个做做饭,竟然让我有种在乡下养老的错觉。”
杨老点头:“可不嘛,最近地里不忙,我们几个就轮流牵着牛拉拉货,送送东西,在带牛儿散散步吃吃草。“不知道想起什么,声音变得低沉,“我那老伙计同样是下放,他啊,都快熬干喽。”
前半句杨老的情绪还好,后半句杨老的眼泪瞬间决堤。
几位老人沉沉叹口气,这种事儿太多了,全国各地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惨剧,像他们这样幸运的全世界能有几个?
黎洛屿端着一壶灵泉茶走过来,笑着问:“聊什么呢?杨爷爷咋还哭了呢?爷爷,您老又说什么‘忆苦思甜’的酸话了?”
黎老爷子一个脑瓜崩弹过去:“个兔崽子,皮痒痒了就出去跑圈!一天天的气你爷爷,也不怕老子短命。”
“嘿嘿~,有我在,爷爷你一定长命百岁!!!”黎洛屿讪笑两声,递上自己新泡的茶水:“杨爷爷,这可是我爷爷私藏的好茶,您尝尝?”
杨老收敛好情绪,接过茶盏,温热的茶杯熨着掌心,鼻尖还是酸酸的:“好,那我就好好尝尝。”
黎老爷子虎目一瞪,盯着茶壶里的茶叶痛心疾首:“个兔崽子,我的茶叶怎么在你这儿?”
“哎呀,爷爷,您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我拿我的东西给几位爷爷奶奶喝茶,您怎么还生气了呢?别气,昂,您也来一杯尝尝,再不喝,茶壶可就见底儿了哦。”
黎老爷子被噎得直翻白眼,气鼓鼓地夺过茶壶:“你这歪理倒是一套套的!”
黎洛屿摸着下巴嘀嘀咕咕:“爷爷,话说,您知道我小叔在哪个部队不?我给他写个信报个平安吧。”
“知道。等会儿给你。”
原著里说,小叔最近有个任务,好像就是在这次任务中光荣的,但怎么光荣的,书里也没写啊,她得提前做个准备,或者让小叔请假来这里一趟,给他洗个经伐个髓,这样在出任务的话存活的机会就大很多了。
“行,那我晚点儿就写,对了,您有没有小叔部队的电话,方便的话我明儿个给他先去个电话,免得他思虑过多。”
黎老爷子叹口气:“嗯,知道,明儿个如果接不通,就给他拍个电报吧。”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