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吃,姐请你吃杂粮煎饼。”张春霞满脸堆笑。
“我要加肠加蛋。”
“没问题,加!”
“行,带路吧。”
文武双全。
这是赌坊的名字,很洋气,很有文化。
但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四个字蕴含着多么恐怖的故事。
文,代表着借贷合同。
武,代表着催债殴打。
借贷之人若还不上贷款,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断指断腿。
或许会有人说,小赌怡情,不借贷不就行了?
可赌瘾上来的那一刻,又有多少人能真正保持理智?
一次两次可以,五次十次呢?
只要有一次借贷,那便是高额的利滚利,直至家破人亡。
“城中村像这样的赌坊,一共有几个?”
站在赌坊门口,秦风环顾了眼四周,故作随意的问道。
“哎呦,那可多了去了。”
张春霞充当npc,热情解释道:“咱们城中村的赌业,全部被天堂会垄断,单单我知道的,就有四五个,咱们来的这个是赌资流水最小的。”
“听说最大的那个在中心区域,一晚上流水轻轻松松几百万上下。”
“住城中村的赌鬼,有那些钱?”秦风一脸狐疑。
“不是还有其他城区的人吗?”张春霞眨巴着眼道:“那些小老总们,出手可大方着呢,你要是能去里面当托,一晚上赚个几千块跟玩似的,如果你把某位富婆哄开心了,她随便打赏点小费,都够你一个月生活费。”
“不要侮辱我的人格!”秦风肃穆而视:“我是那种吃软饭的人吗?”
“行行行,你纯爷们,快进去吧。”
人到了,张春霞也不装了。
摆了摆手,迫不及待的走进赌坊。
秦风嘴角嗪笑,紧随其后,走进这家用破旧厂房改造的小赌坊。
刚进屋门,便是一阵乌烟瘴气扑面而来,浓郁的二手烟味充斥着鼻腔,令人深感不适。
秦风心肝都是颤的,在这地方工作几天,他怕肝癌还没发力,自己就先嘎了。
入目所见,大约十几张赌桌,没什么新花样,基本就是些常规的轮盘赌,扑克,麻将,骰子。
但赌客却很多,几乎每张桌子都挤满了人,吆喝声,叫骂声,晦气的啐唾沫声,不绝于耳。
赌坊四周的门窗全部被钉死,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在这里赌博,一旦玩上瘾,会彻底失去时间观念,不知昼夜。
再加上淡黄色的灯光晕染,仿佛打造了一处永恒深夜之所。
“老孙,老孙!”
张春霞忽然看向一个德州扑克的牌桌,边走进边呼喊道:“别玩了,来来来,跟你介绍一下。”
“有屁快放,没看老子赢着钱呢!赢钱不离桌,输钱亏得多,娘们家家的,瞎踏马咋呼什么?!”
名叫老孙的中年人骂骂咧咧的瞪着张春霞,同时掀开底牌,开怀大笑:“哈哈哈哈!三条2,拿钱拿钱,妈的,今晚老子必须把之前输得赢回来!”
秦风认识此人,知道对方便是张春霞的老公,孙祥,但他跟对方很少见面,毕竟这家伙除了睡觉,其余时间全都泡在赌坊。
张春霞讪讪一笑,上前趴在孙祥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
听完之后,孙祥微不可察的嗤笑了一声,随手将下一轮牌局的筹码丢到牌桌中央。
肿胀发黑的眼眶扫向秦风,勾手道:“小子,过来玩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