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殷凤城正与萧鸷对峙。
“护国公深夜经过将军府,这是要去哪儿?”
“摄政王在将军府门前落轿,难道刚好是轿子坏了?”
这时,将军府大门打开,连晏清一袭纯白阔袍,从里面出来。
他沉着脸,看向萧鸷,“沈夫人她人呢?”
萧鸷莫名其妙,“不知帝师大人此言何意?”
连晏清面容平静,却沉冷地可怕,“悠乐公主与本座有故,本座不能容许她的后人有半点闪失,国公若是爽快的,立刻放人,莫要逼本座动手。”
殷凤城也慢悠悠从轿子里出来,目光凌厉将两个人逐一审视,最后停在萧鸷身上。
“你将沈夫人如何了?”
萧鸷是个一身硬骨头,向来不喜欢解释的人。
他回手从马上抽出长刀,“二位今日这个架势,是要在将军府门口,对本公兴师问罪了?沈夫人若真的失踪了,本公反而要好好问二位都做过什么!”
殷凤城凉凉一笑,又转向连晏清:“人到底在,还是不在里面,帝师大人恐怕比孤更清楚。莫不是,这是一曲空城计?”
连晏清把陆梵音给丢了,正压着心底那种失去她的恐惧,这会儿忽然被怀疑,周身气息一荡,衣袍猎猎鼓动:
“摄政王这是怀疑到本座身上了?本座刚回来几日,倒是也听闻了不少王爷对她纠缠不休之事。”
殷凤城鼻子里哼了一声:“孤只是在笑,有的人道貌岸然,其实骨子里大家都一样,谁都不是好人。”
他说着,便要进府。
连晏清与霍帅有旧,自然不会允许有人大闹将军府,横身便挡。
“摄政王莫非贼喊捉贼?”
殷凤城悍然出手:“保不齐是你们哪个把人藏了起来。”
连晏清接掌拆招,却对萧鸷喝道:“萧鸷,放人!”
萧鸷盛怒:“到底是哪个贼喊捉贼!”
一刀却砍向离他最近的殷凤城。
三个绝世大高手,在将军府门口,大半夜的,打得天翻地覆。
吓得门房老头儿抱着脑袋跑。
而此时,白玉京北面的一只侧门悄悄打开。
马车里的人探出一只修长白净的手,递给守门卫兵一包银子,“官爷辛苦了。”
那当值的将军一脸堆笑,“能为公子办事,是在下的荣幸。”
马车从容出城。
一路向北。
车里,明少商用布巾沾了水,帮陆梵音擦拭额头。
“这么热,硬熬着不是办法。我知道一个方子,退热有奇效,到了下个市镇,让莫离去抓药。”
“嗯。”陆梵音抱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
“殿下这是何苦?”明少商轻轻一声叹息。
“程烨无能,我绝对不能让父皇的江山旁落。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必须守住。”陆梵音合着眼,虚弱道。
“少商会一直陪着殿下。”明少商将手在水中浸凉,又解开她衣襟,触摸她滚烫的皮肤。
手的温度微凉,不会如帕子那么刺激,陆梵音觉得舒服多了,枕在他腿上:
“唯有少商真心待我。”
明少商唇角勾起,温柔一笑。
天明时,马车停在一处镇外。
明少商递给坐在车外的莫离一张药方。
“去按这个方子抓药,记住,一样都不能少。为了避开殷凤城的耳目,我们绕到镇子北面等你,这样节省时间。”
“知道了。”
莫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