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你这么多年照顾我和清梦,含辛茹苦,从来不做坏事,怕什么呢?”
霍星河的眼睛,紧紧盯着王氏,仿佛要一口咬死她。
王氏强作镇定,“是啊,我从来不做坏事的。”
“那走吧。”霍星河收步,让开一条路,拳头背在腰后,青筋分明。
王氏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生怕自己若是稍有不从,会被他一拳打死。
“好好好,你等着,二娘换身衣裳。”
她去了里间,脱了外衫,搭在屏风上,开了窗就想跑。
谁知,人好不容易上了窗,一只脚便怎么也爬不上去了。
脚踝被一只铁手死死抓住。
“星河,你!”王氏回头想骂,却眼见一只大手朝她脑门子劈了下来,当场就晕了。
霍星河拎着昏迷的王氏出去,塞进已经停在她院子门口的一乘小轿里,回头对院里吓得如一群鹌鹑的下人道:
“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谁敢声张半个字”
他咣地一拳,将院子的墙砸了个窟窿。
满院子的仆妇,顿时跪了一地,谁都不敢再出声。
远远地,林玉颜的丫鬟铃铛,本是奉命过来请王氏过去商量怎么对付暖香阁的,却不小心看到这一幕。
她拔腿就往回跑。
一进烟霞院,直奔林玉颜房间。
“姑娘姑娘,不好了!”
林玉颜这两天耳朵已经好多了,但是满脸红包不断。
这会儿还在对着镜子研究她脸上的包,“怎么了?看你那样,像是在被鬼追。”
铃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不好了!少将军把夫人给打晕,塞进轿子里去了。”
“这么晚了,去哪儿?”
“不知道,没听清,不过,看王夫人院子里那些人,吓得魂都飞了,必是没好事。”
林玉颜不以为然,继续弄她的脸,“那也不关我的事。”
铃铛还在喘,“可是可是姑娘,您忘了您过门之前,吩咐王氏干什么了?”
“让沈清梦从这个世上消失啊。”林玉颜的眼睛几乎贴在铜镜上,仔细看她的脸,“可是,沈清梦不是活的好好的,也没消失?”
铃铛:“可是可是奴婢听说,好像有人看见,小七小八回来了,但是后来,又不见了。而且王夫人院子里的张妈,也消失了”
她说到这个,林玉颜才停住,眼睛通过镜子,看向铃铛惊恐万状的脸。
“你是说,星河哥哥要给沈清梦报仇?可如果沈清梦真的已经死了,那现在暖香阁里的人是谁?”
是谁,已经不用想了。
她想起嫁过来后,第一次去找沈清梦寻晦气,见她立在窗边的阴影中,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威仪,吓得她差点跪了。
是长公主!!!
林玉颜的手一阵慌乱,将妆台上的东西都扒拉乱了。
“走!回家!快命人安排马车。”
她连衣裳都顾不上换,陪嫁也不管了,披了件斗篷就走。
暖香阁那头,陆梵音也沐浴更衣过,准备睡下了。
莫离进来,在她耳畔耳语了几句。
陆梵音将手里的梳子,啪地朝妆台上一拍,“抓回来,弄死!”
林玉颜这个时候突然跑了,说不定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谁知,话音方落,屋子里的四扇窗户,几乎同时被人撞破。
四个蒙面人闯进来,个个绝顶高手,直奔陆梵音。
抓人!
莫离即便身手再好,也难敌四个高手。
陆梵音被人一掌敲晕,扛起来就跑。
这次,霍星河不在府里,没人救得了她了
四个蒙面人,训练有素,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莫离追出去,已经不见了主子踪影。
他拔了刀鞘里面藏的信号弹,嗤啦一声点燃。
穿云箭一声尖啸,直冲天际。
已经快要出城的霍星河,坐在马车外,回头望了一眼天空,无动于衷。
这一刻,没有什么事情能抵过他为妮子报仇的决心。
殷凤城独站高楼,自斟自饮,看着那道穿云箭升起,又湮灭无声,也毫无反应。
金错:“王爷,是霍将军府那边升起来的,要不要属下去看看?”
“看什么看?”殷凤城又自顾自饮了一杯,“霍星河求救?让他去死!”
金错退后:“是。”
而明少商,此时在密室里,被他爹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看看你!我长阳明氏的少主!整天都在干什么!给女人抢药!为女人闯宫!抢女人尸体!枉我倾整个家族之力,这么多年苦心栽培,结果你的那些本事,全都用来伺候一个死了的女人!传出去,被整个江湖耻笑!你简直是¥!¥!¥”
明少商老老实实跪着,纹丝不动。
还好,听闻老父亲驾到,一早在耳朵里塞了公主给的蜡丸,现在,脑子里清净地很,什么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