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让王林的心脏狠狠一缩：
“北平城天境司，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下官万万不敢！”
王林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刚才的确动了歪心思，想着先把人弄进天境司地牢里，再找个死囚替罪，最后将他们送出北平城。
可卫青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将他的念头粉碎。
抹除北平城天境司？
这话听着吓人，却绝非虚言。
甚至他已察觉身后属下目光正死死地盯在他身上，若是他敢有任何异动，下一刻都可能人头落地。
“大人放心，下官定会亲自盯着，绝不敢有半分差池。”王林连忙表明忠心。
卫青没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这无声的回应，却比任何斥责都让王林胆寒。
“还愣着干什么？”
王林猛地转头，对着身后的下属厉声道：“把郭奎、郭虎父子拿下。“
”还有那些恶奴的尸体，一并天境司验明身份，牵连者一个都别放过。”
北平分部的镇守使哪敢怠慢，立刻上前拿出玄铁镣铐，“咔哒”一声锁在郭奎父子脚上。
郭奎父子面如死灰，瘫在地上任由密探拖拽，眼中只剩下绝望。
王林亲自押着人，临走前又对着卫青深鞠一躬：“大人，下官先去办差，稍后再来向您复命。”
卫青摆了摆手：“我还有其他事情处理，没事不要打扰我。”
“遵命！”
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死寂的街道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好！”
“镇抚使大人英明。”
“苍天有眼啊！这恶霸总算栽了。”
“多谢大人为咱们北平城除了这祸害。”
“郭奎父子早就该抓了！他们强占的良田、逼死的人命，这下总算有地方说理了！”
“大哥，这是给您的补偿。”
卫青走到那个被撞翻的水果摊前，将几两碎银递到摊主面前。
摊主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蹲在地上捡拾滚落的苹果、橘子，不少果子已经摔裂了皮，沾了泥灰，显然是不能再卖了。
那汉子愣了一下，看着掌心的碎银，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大人是为咱们除害，小民这点损失不算什么，哪能要您的银子。”
“拿着吧。”卫青将银子塞进他手里，指了指那些摔烂的果子，“重新进货需要本钱，别耽误了营生。”
旁边的百姓也跟着劝道：“李大哥，大人给你你就拿着。”
“是啊，你一家老小就靠这摊子糊口呢，你就别跟大人客气！”
那汉子攥着银子，眼眶忽然红了，卫青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您真是好人啊！”
卫青微微颔首，没再多说，转身与云若凡、云若曦继续往前走。
摊主望着他们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碎银，忽然朝着摊位前的几个孩童招招手：“来，孩子们，这些摔裂的果子不脏，拿去吃吧！”
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接过果子，对着汉子露出了纯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