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呼吸一滞,面无表情看着陆瑾晏。
“大爷若是恼了我,不如掐死我。”
陆瑾晏嗤笑一声,“我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你带来,掐死你,我不亏?”
他的手摩挲了几下她的脖颈,若有所思道:“你脖子上的伤未好,为什么不涂碧玉膏?”
穗禾扭头不看他。
陆瑾晏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
“你出府前,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穗禾冷笑道:“本就不是一路人,何来界限一说?”
陆瑾晏俯身靠近她,眼里压抑着怒火,“好,如今再无界限!”
“你是十足的狠心人,老太太赏的钗,我赏的荷包,你都不屑带走。”
穗禾看着他,眼里满是讥讽。
“既然赏了我,东西的去留自然是我说了算。”
陆瑾晏的手不由得缩紧,“你厌恶我,不愿带走这些,我不和你计较。”
“可你脖子有伤,不该因着厌恶我,耽误自己的身子!”
穗禾用力抓住他的手,试图扯开他的束缚。
“本就好多了,就算不用碧玉膏,早晚也能好。”
“您的东西是金贵,可不代表我不能用旁的了!”
她用了十足的力,指尖都嵌进陆瑾晏的手背,留下几道红痕。
可陆瑾晏丝毫不松手,依旧钳制住她的下巴。
他对她的反驳,十分不满。
他压抑着怒火说:“十足的犟种!”
“若你的脖子留下暗伤,日后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穗禾梗着脖子,对他的恼怒视而不见。
昏暗的烛火下,陆瑾晏离得近了,才看清她脸上的倦意。
她肤如凝脂,他被水浸湿的手,差点就要捏不住下巴。
两人言语相争起来,原先浴桶里平稳的水,如今与江里的波浪没什么不同。
陆瑾晏眸色暗了下来,她生得白皙,与他的手相比,更显得娇嫩。
他喉头滚动,松开自己的手解了腰带。
下一刻,宽敞的浴桶里波涛汹涌,惊起层层叠叠的浪花。
与这里一比,衬得外头已入风平浪静。
水花四溅,穗禾异常羞恼。
可陆瑾晏竟起了顽劣之心,强迫着她与他对望。
烛火虽暗,可她的神情被他瞧得一清二楚。
穗禾蹙眉,用了十足的力气想推开他的胸膛。
却被他顺势扣住双手,抵在浴桶边。
她怒视着始作俑者,心里浮现的是她第二回被他强迫的时候。
那时也是如同今日这般。
穗禾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可今日的她,已不是昨日的她了!
他脚下一滑,整个人被穗禾扑倒在水里。
他猝不及防呛了口水,直起身子用力咳嗽了几声。
他自是发现,他的狼狈让她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陆瑾晏气恼,用力抓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跟前。
“你好大的胆子!”
穗禾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陆瑾晏这回有了防备,虽没滑落进水里,可穗禾的全力之下,他的后腰也重重地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