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旁的小丫鬟就将戒尺取来。
胡嬷嬷严厉的目光扫过连翘,连翘立刻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心。
“啪啪啪”,戒尺抽打手心的声音十分响亮,连翘疼得抽气,身子都在颤抖。
十下后,她的手立刻变得红肿,胡嬷嬷果然没有留情面。
连翘含泪瞪着穗禾,她不过十下都这般痛苦,穗禾三十下手怕是要废了。
等轮到穗禾的时候,她平静地将手伸了出来。
她如今已经知道,就算她是货真价实的清白,可有人硬要将罪名安在你头上,你就是费尽口舌,也讨不回一个公道。
从胡嬷嬷先前的反应来看,穗禾不相信她会被连翘蒙骗。
不然,她也不会将连翘也惩罚了。
可到头来,胡嬷嬷依旧借坡下驴,把她也顺势惩罚了。
为的是什么,穗禾也能猜到一二。
不就是她又让大爷不悦了。
老太太便是不出正房,可对寿安堂发生的事也是了如指掌。
先前陆瑾晏气冲冲地走出佛堂,老太太自然有耳报神传递消息。
便是今日不是瓶出事,明日也有可能是香案出事。
总之,总得有个由头,惩罚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才行。
不然老太太心尖尖上的大爷,岂不是白受气了?
三十下手板自是不像连翘那样迅速结束,可自始至终,穗禾都一声不吭。
就好像那手板没有打在她身上,与她无关。
胡嬷嬷越打越心浮气躁,明明眼前的人手心已经红得要滴血,可举起的手愣是没有下坠。
依旧在原地,不改分毫。
她死死咬住下唇,眼里没有一丝畏惧。
连翘越看心里越是忌惮,她轻吹着自己的手,看向穗禾的眼神更加恶毒。
她只觉得胡嬷嬷这三十个手板还是罚轻了!
若是打穗禾三十大板,那才让她出气。
三十个手板打完,穗禾早就疼得浑身冒冷汗,她只觉得自己一双手像是失去知觉,止不住地颤抖。
胡嬷嬷哼了一声,“记住了,不管是伺候主子还是伺候主子的物件,都轮不到你们不用心!”
她转身就走,一旁的小丫鬟也扶着连翘回去正房。
只有穗禾瘫坐在原地,无声地落了几滴泪。
佛堂里,早就有小丫鬟手脚麻利地扫去所有尘埃,一切又变得一尘不染。
先前的动静,就像是穗禾臆想出来的,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争执。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有小丫鬟跑来,扶着她起来。
“穗禾姐姐,老太太体谅你手伤了,让你这几日不必来佛堂伺候,先把伤养好。”
穗禾垂着头,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多谢老太太恩典。”
真是好大的恩典,让她感恩戴德!
穗禾只觉得佛堂像是个笑话,它的主人怕是没有她这个奴婢来的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