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心跳得飞快,这事怕是跟二爷有关。
小葵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我和莺桃姐姐去小厨房拿了些点心给大太太,谁知就遇到二爷了。”
“我和莺桃姐姐本想避让,谁知二爷竟主动上前询问我们提了什么点心。”
“莺桃姐姐敷衍了两句,可二爷竟然要莺桃姐姐将点心给他送去书房,莺桃姐姐自是不肯,二爷就试图抢食盒了。”
“谁知谁知这个时候就撞见二奶奶了。”
小葵越说越难过,两串眼泪挂在脸上好不可怜。
“二爷见到二奶奶来了,就倒打一耙,说想让莺桃姐姐将点心让给二奶奶,才会有拉扯。”
“结果二奶奶一瞧见莺桃姐姐,就骂她是狐媚子,让莺桃姐姐在石子路上跪两个时辰。”
“姐姐你都不知道,昨日莺桃姐姐回去后,膝盖全是青紫,走一步都要冒汗珠。”
“还有,我瞧得真真的,二爷临走前狠狠看了莺桃姐姐一眼,跟狼似的,我都吓坏了。姐姐怎么办啊?”
虽说有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见小葵说了后,穗禾还是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只感觉五脏六腑有火在燃烧。
有这样的主子在,真是祸事!
穗禾将药油递给小葵,又用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让莺桃用着,这几日让她尽量待在晚香院别出去。”
“这事千万别在老太太面前走漏风声,二奶奶有孕,二爷定是按捺不住想要新人了。”
“二奶奶跟二爷定是杠上了,就看谁先撑不住,不过二爷若是求到老太太跟前,二奶奶定是要输了。”
瞧着穗禾认真地分析,小葵忍不住问道:“二奶奶可是老太太的侄孙女,这都会输吗?”
“傻孩子。”穗禾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二奶奶再亲,还能亲过亲孙子吗?”
“若是真让二爷不顾脸面,走了老太太的门路,莺桃怕是真要”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终化作一声叹气。
小葵很懂事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姐姐放心,我定会告诉莺桃姐姐的。”
“咱们不出去,难不成二爷还能肆无忌惮进晚香院了?”
穗禾笑了一声,正想夸她一句,就瞥见了连翘正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
“老太太的佛堂可不是让你们躲懒的地方!”
“都不做事干什么呢?”
小葵吓了一跳,立刻蹦起来拿起香炉就去清扫香灰。
过去她被要来清理过好几回佛堂,也就是穗禾来了后,她才不怎么过来了。
明明是大太太的人,却隔三差五被寿安堂叫过去做粗活,小葵都觉得老太太实在小气。
可眼下容不得她说什么,谁让红人就在跟前?
等小葵倒完香灰跑没影后,偌大的佛堂只剩穗禾和连翘了。
连翘跪在蒲团上,闭上眼双手合十,小声说了些什么,随后就恭敬地给佛祖上了炷香。
起身后,她将穗禾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嗤笑一声,“做奴婢的,自是要有做奴婢的自觉。”
“主子既然发话了,自是要恭恭敬敬地应下,你倒是想方设法地推拒,怕不是在欲拒还迎?”
穗禾压根不想理她,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等着日子到了就出府。”
她提着一桶污水准备出去倒掉,连翘站在门前寸步不让。
“大爷肯抬举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穗禾举高小木桶,就想往连翘身上倒。
连翘被吓得闭上眼睛,一双手胡乱地挥舞,试图阻挡她。
那木桶停在连翘面前就不动了,穗禾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你觉得是福气,就赶紧去讨要,别来我这里耀武扬威的。”
“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没那份心,更不会做什么通房!”
下一刻,穗禾提着木桶就出了佛堂,因着莺桃的事,她如今是恨透通房二字了。
连翘瞧着远去的背影,气得低声咒骂了好几句。
随后她瞥着一尘不染的佛堂,心里有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