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江则已过去把那名被认定为说谎的小女孩带了过来。
先是用吃的喝的跟她拉近关系，等小女孩放下防心，江则已才温柔问她，“露露，姐姐可以来保护你哦，但是需要你告知一丢丢的信息。”
露露吃着零食吹着风扇，点了点头。
她的小脸脏兮兮的，似乎刚刚被欺负过。
慕昭拿起湿巾帮她把脸擦了个干干净净。
江则已第一句话是问：“那个污蔑你的小男孩是福利院收养的孤儿吗？”
怕小女孩听不懂她的问话，她把话揉碎了问：“说你坏话的那个小男孩，是不是你的朋友呀？”
慕昭听到这，有些疑惑不解。
江则已问这个干什么？
不该问那几个老师有没有虐待孩童吗？
露露吃着东西，摇了摇头。
“他不是我的朋友。”
江则已摸了摸露露的脑袋，耐心地给露露重新扎了两个小揪揪。
做完这些，她才继续温声询问：“那他是你的室友吗？”
露露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他是老师带来的。”
慕昭有些没搞懂江则已想干什么，卫皎却是听懂了。
他目色一沉，唇角的笑也淡了几分，凑到江则已身边，低声问：“姐姐是在怀疑那个小男孩不是福利院的人？”
江则已点头，“我是这么想的，都说小孩不会说谎，可如果有大人指使呢？”
慕昭瞳孔一震，“露露说那孩子不是福利院的，那为什么那个小男孩也跟着我们过来了？”
江则已的声音轻如羽毛，刻意压低了自己的音量，“融入其中。”
“毕竟，在大众认知里，孩子不会说谎。”
如果没有那个小男孩作证，十几个大学生里总有人会怀疑这两个老师们不对劲。
可偏偏，那个小男孩跳了出来，指认露露说的话是假的。
让其他人放松了警惕，也不再纠结这件事。
最后，福利院美美隐身。
江则已摸了摸露露的小脑袋，动作轻柔，指腹柔软，惹得露露用头蹭了蹭，像只猫儿一样。
她摸了摸露露身上的肉，却只摸到了几根骨头。
露露已经瘦的不成形了，发育严重不良，只是因为她脸颊肉多，所以没让人察觉异样。
难怪大夏天的还让孩子们穿长袖长裤。
简直是丧尽天良。
明明那么多人给福利院捐款！
江则已把院长等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她揉了揉露露的圆脸，“露露，你是不是怕福利院的老师啊？”
露露下意识抖了抖身体，小小声开口：“老师们很凶的。”
慕昭也蹲下来，轻声问：“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露露怯生生地抓着江则已的手，不肯开口。
江则已递给她一颗棒棒糖，“姐姐们也是担心你，你想不想要爸爸妈妈？姐姐帮你找领养好不好？”
露露把棒棒糖攥在手心，点点头，又犹豫了。
她失落地低头，“可是老师说不会有人肯领养我”
“你们老师决定不了你的去留，姐姐有认识的朋友就想领养小孩，你愿不愿意离开福利院，跟新的爸爸妈妈一起生活？”江则已循循善诱。
露露勾住她的小拇指，看了看慕昭，又看向江则已。
然后，她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姐姐，我想被领养”
“但是老师们说了，身体残缺的小孩是离不开福利院的，这辈子都只能在福利院打工。”
“作为一个老师，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慕昭心里腾地生出怒火，“难道，福利院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露露的手指有缺陷，天生六指，但影响不大。
而且，如果心里在意，也能去进行断指手术。
但作为福利院的老师，这么去吓唬一个小孩，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露露不知道两个姐姐皱眉是在想什么，她对情绪很敏感，见慕昭生气，吓得她扑进江则已怀里。
慕昭知道自己吓到了孩子，连忙道：“露露，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是觉得你的老师太过分了。”
“别打我，我会乖，我不要玩游戏——”露露抽泣呜咽着，带着哭腔一抽一抽的，让在场的人心一沉。
江则已更是收敛了其他表情，眉梢上挑，像是皱成了蜿蜒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