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不屑道:“也对!赶紧让他去干活!他不挣钱,咱俩还得操心给他办婚礼!”
时光匆匆,转眼清晨,已近九时。
苏建设在楚嫣的服侍下,坐到桌旁。
今日签到又获赠不少粮食蔬菜。
家中粮食蔬菜堆积如山,根本吃不完。
楚嫣端来早餐:“建设哥,吃早饭了。”
“今天外面真冷,好像又降温了。”
“可不是嘛,我六点多出门时,差点冻僵。”
“估摸着得有零下十几度吧。”
言及此,苏建设忽然笑了:“不知傻柱现在怎么样了。”
在其他地方,零下十几度的冬天行人稀少。
毕竟天气严寒,谁愿外出受寒。
但四九城不同。
俗话说得好,不到四九城,不知自己官微。
在这样的寒冬时节,四九城的街道上仍旧熙熙攘攘。
人们穿梭于四九城的大街小巷,自然离不开各种交通工具。
“喂,蹬三轮的!你早上是没吃饭吗?”
“瞧瞧你那德行!耽误了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轮车上的乘客恶狠狠地咒骂着傻柱。
毕竟,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四处奔波,心情怎会好?
在权贵家中受了委屈,回来自然要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傻柱喘着粗气,恰逢逆风而行。
他一用力,冷风直灌口鼻,肺里如火烧般疼痛。
此刻,傻柱眼前甚至有些模糊。
还吃早饭?哪有时间吃!
饭都没吃就被易中海赶了出来!
街道上的人看到他这么早出门,都是一脸敬佩。
蹬三轮啊!我为什么要结婚!
要是不结婚,现在还在屋里安稳睡觉呢!
傻柱想着,泪水滑落脸颊。
但四九城从不信眼泪,东北风更不会怜悯。
泪水刚落下就被冷风吹成了冰。
傻柱吸了吸鼻子,用袖子一抹,继续蹬他的三轮车。
在四合院里的刘家,易中海与刘海中等人围桌而坐。
桌上放着一沓钱和四本粮本。
粮本是各家的生命线,记录着家中人口与应分配的粮食物资。
这些都在街道或工作单位有备案。
每月需户主带着粮本去盖章,
然后凭盖章的票据购买物资。
当然,现在的户口并非简单的户口本。
“老易,我们这次可是倾家荡产跟着你干了!”
“要是出了差错……呸呸呸!不可能!”
刘海中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愤愤地说:“这次咱们定能赚得满满当当!”
“没错!要不是老易和我看咱们几个最亲近,一般人我们才不会同意呢!”
阎埠贵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就等着数钱了!
还能有什么事能搅乱这次计划?
人家都爱面子!人家请你赴宴!
你敢不去?你好意思吗?
大家都是四九城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易中海拍了拍桌子,说道:“听我说。”
“这次宴席,老太太那边既不出粮本也不出钱。”
“我和老太太关系最好,不好说的话由我来讲。”
“宴席收的礼金,我琢磨着就不用给老太太了。”
“你们觉得怎么样?”
话音刚落。
许大茂偷偷瞄了一眼刘海中,而刘海中则仰头望天,默不作声。
阎埠贵笑得意味深长:“来来来,咱们先把各家能分多少都划分清楚!”
“哈哈哈,咱们才是真正的自家人。”
前院,贾张氏来回踱步,几次想迈进苏建设家的门却又退缩了。
“妈,去问问吧。”
“现在院里可能只有苏建设能帮咱们拿主意了。”
“而且苏建设人缘好,有事他也能召集人手。”
秦淮茹推着贾张氏的腰,脸上满是愤慨。
易中海有好处不带着自己,那你也别想好过!
贾张氏不断舔舐着嘴唇,内心十分纠结。
自己和苏建设有不少矛盾。
这小子会帮自己吗?
但一想到易中海和刘海中他们那嫌弃的模样,贾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行!你在这等着妈!”
“大不了被小苏赶出来!”
“丢脸!老娘又不是没丢过!”
一咬牙,一跺脚,贾张氏迈进了苏建设家的门。
屋内,苏建设和楚嫣正在打牌。
门开着,玩的是正经牌。
其实就是接龙游戏。
贾张氏踏入屋内,楚嫣面色骤变,她对这个悍妇全无好感。
家中做主的是苏建设,楚嫣顺从地坐到苏建设身旁。
苏建设悠闲地跷起二郎腿,眼皮半垂:“张大妈,何事劳您大驾?”
“就不能叫我一声,我自会前去?何必亲自上门?”
果然,苏建设擅长这般的冷嘲热讽。
贾张氏抹去脸上汗珠,从兜里掏出两双鞋底及一副小型护膝。
“小苏,大妈以前若有得罪,现已悔悟。”
“听说旺财冬天腿冷,我特地连夜做了副护膝送来。”
“你给旺财试试。”
苏建设坐直身子,审视着贾张氏:“张大妈,你这是唱的哪出?”
贾张氏心头一紧,但仍强作镇定。
“小苏,别这样说话。”
“你怎会突然转了性?”
苏建设一脸困惑:“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贾张氏心再次揪紧,后悔来此求苏建设。
苏建设的嘴,着实刻薄!
“其实,是想求你帮个忙。”
“老易和老刘他们商量着办宴席,我们家的情况你也了解。”贾张氏低声下气。
“行了,别说了。”
苏建设打断:“不就是想说易中海他们不带你玩嘛。”
这事苏建设心知肚明,毕竟那些老头的压力都是他给的。
他们只能联手,还贪份子钱,自然不希望参与者太多。
“不过,也不是无解。”
苏建设接过贾张氏的东西。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你快说说。”
“想必您也想到了办法吧。”
“何不您也设宴呢?”苏建设微笑道。
贾张氏皱眉:“设宴?我家又没婚嫁节庆,如何设?”
苏建设眨眨眼:“那就为了纪念老贾……不对。”
“为悼念老贾逝世多少周年嘛!”
“这不就对了!”
贾张氏一脸愕然:“这……是否太过无礼了?”
贾张氏喉头微动:“只怕……只怕众人不会来吧。”
毕竟,历来只闻红白喜事,哪听过纪念死人周年的宴席。
“不来?”
苏建设轻蔑一笑:“张大妈,您就不想想,他们赴宴为哪般?一来图面子,二来不就是为了席上那口吃的?若是我掌勺,他们还能不来?”
“你掌勺?”
贾张氏心存疑虑,曾被苏建设多次戏弄,对他的好意半信半疑。
但转念一想,院里人都馋苏建设的手艺,常听姐妹们议论,能吃上一口他做的菜,死了也值。
以前这话听来刺耳,如今却成了信心。
“小……小苏,你真愿意来帮忙?”
贾张氏难以置信,又问了一遍。
苏建设摆手,一脸轻松:“都是邻里,张大妈要办宴,我岂有不帮之理?”
“只不过……”
话至此,苏建设突然顿住,转身抠起了手指。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换上了七分了然三分不屑的神情。
来了,又来了!
我早就料到这小子心怀不轨,又想占我便宜。
老贾离世时,厂里发了两百多补贴。
后来贾东旭残废,鉴于贾家两代人都为轧钢厂牺牲,厂里在原有三百补贴的基础上,又加了一百五,算是表彰。
这些钱一直掌握在贾张氏手中。
也因此,贾家是院里唯一拥有缝纫机的家庭,那时缝纫机昂贵,票也极为难得。
但尽管家里宽裕,贾张氏出手却极为吝啬。
“要不”贾张氏试探性地问,“二十块如何?”
“呵呵,张大妈,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苏建设冷笑,“昨天有人出一百五请我,我还在考虑呢。”说着,他便起身要赶人。
二十块?
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这可是办丧事,街上随便找个厨子都不止这个价!
贾张氏被推至门口,仍不死心地抓着门框:“小苏,小苏!”
“四十!四十总行了吧!”
“哎哟,你这老东西!我的黄花梨门框啊!快放手!”苏建设不理会,硬是将她的手掰开。
“小苏,你说,你说个数!”贾张氏急了。
这小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要是当初肯花那一百五,我就能给老贾买块坟地了,何至于把骨灰撒出去!
“小苏,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停!别卖惨!”苏建设打断她,“我给你算算。”
他开始如数家珍地掰着手指计算:“丧事不用请太多人,就叫上贾大爷的老同事和院里的人。”
“一桌不用算太贵。”
“五块钱一桌,摆个七八桌,一桌算十个人。”
“亲近点的给五六块份子钱。”
“院里的给三四块。”
“您给算算?”
面对贾张氏这老顽固,唯有真金白银能打动她。
否则,这老顽固绝不会轻易就范。
说到底,她就是那种不见利益不动手的人。
果然,一听苏建设算起账来,贾张氏的眼睛立刻像饿狼般闪烁绿光。
“真这么赚钱?”
“那当然!我苏建设堂堂七尺男儿,岂会骗你一个老太太!”
苏建设撇撇嘴:“不然,你以为一大爷为何愿意花一百五十块请我?”
“还不是因为我那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手艺!”
“我这手艺,就是金字招牌!”
一旁的楚嫣听得眉开眼笑,她的建设哥确实非同凡响。
而贾张氏心中则嘀咕不断。
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厚脸皮。
哪有这样自夸的。
但一想到苏建设算的那笔账,贾张氏心头便火热起来。
一场宴席就能赚百多块!
一狠心,贾张氏竖起一根手指:“那我们家出一百吧!”
“老易家是双喜临门,宴席大。”
“我们家就一桩喜事,宴席小些。”
“你看行不?”
“也行。”
苏建设爽快答应,毕竟他赚钱的大头不在出场费,而在采购。
采购可是个肥差。
更何况!
苏建设有仓库,还有系统空间。
这两个地方堆满了肉、菜、米、面、蛋等物资。
他打算借此机会高价卖给贾张氏和易中海他们。
既赚买家的钱,又赚卖家的钱。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苏建设算计的是全院的人。
真正的利润还在后头。
贾张氏找了个如此不地道的理由办宴席。
这是个绝佳的开端。
定会引来不少人效仿。
然而,望着贾张氏离去的背影,苏建设的脸色突然变得苦涩。
楚嫣从背后环抱着苏建设的腰,轻声问道:“建设哥,赚钱不是好事吗?”
苏建设面露忧虑,摇了摇头:“嫣儿,我是为街坊们担忧。他们太贫困了。”
“对我们来说,一百、一百五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他们而言,那可能是倾家荡产。”
“不行,我得再去街道或其他地方找找,看能不能给街坊们谋些生计。”
楚嫣紧紧依偎在苏建设怀里,赞叹道:“建设哥,你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