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来,怒吼声消失的一干二净。
顾清漪听到了,灿烂一笑,“什么叫野男人?那可是我亲爱的男人。”
“你不守妇道,等我抓到那个野男人,一定会把他们父子二人剁碎了喂狗。”
“哟哟哟,我好怕呢。”
顾清漪夸张的一蹦三尺高,手捂胸口。
谢铎气的额头青筋冒,手死死的抓着一旁的柱子,手指不断用力,骨节泛白,说出来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一会儿我站起来就把你扔到床上,好好宠爱,让你这辈子都下不来床。”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心,犹如被一只手死死的攥着,无法呼吸,痛不欲生。
尤其是,看到顾清漪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眼神漆黑冰冷。
顾清漪毫不畏惧,“行,那你先找到再说吧,至于宠爱我,你现在行吗……”
两人再次重逢之后就给谢铎下药了。
他身上的药粉结合自己身上的,根本立不起来。
“你……”
谢铎感觉到自己被侮辱,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顾清漪一脸嫌弃,“太弱了,废物一个。”
当年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人了,眼睛太瞎太瞎。
狂风将所有的窗户门全吹开了。
顾清漪就这样悠然自得的坐在床边,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欣赏风景。
不知过多久,风浪过去。
而当那些人过来查看情况时,不由得倒吸凉气。
这画面,太诡异了。
谢铎狼狈的躺在地上,身上脏污不堪,满屋子的腐臭。
而顾清漪则是……悠闲自得那样子,像是在春游一般。
看到其他人怪异的神色,顾清漪撇了撇嘴,“好了,少废话,做奴才的就要有奴才的样,赶快把屋子给我收拾干净,我先去看看皇后娘娘。”
主子都晕了,顾清漪是王妃。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想阻止又不敢,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顾清漪离开。
另一边。
宋鹤眠看到顾清漪来并不意外,打开门把人迎了进来。
房间内,二人一见面,顾清漪就将谢铎晕船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不知道我算是找到乐趣了,原来虐渣男这么有趣,他竟然晕船,估计是因为长时间坐船才会这样,以前还没发现……”
顾清漪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手舞足蹈的把情况描述的绘声绘色。
宋鹤眠在一旁静静听,眼神中带着宠溺,“这么开心?”
“那当然了,要为自己报仇呀,总之开心的不得了,心情好到飞起……”
房间内,顾清漪说的绘声绘色,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门外。
谢铎额头青筋爆起,面色阴沉至极。
他被太医救醒就冲过来想要找她算账。
可当听到里面的笑声,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动也动不了。
她真的不心疼他。
笑声好欢乐,没有难过,没有痛苦,甚至没有半分心疼。
就这样开心的笑着。
……
哈哈哈。
那笑声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的射过来,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谢铎没有了兴师问罪的勇气,狼狈的回到了房间。
而门关上的刹那,他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怎么会呢?
他曾经为了自己上刀山下火海。
当初为了帮处于弱势的陛下,他们几次生里来死里去。
甚至多次差点命丧黄泉。
那时,她可以为了他挡刀,抢着喝毒药。
怎么就变了呢?
一定是装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她是故意笑给自己听的。
曾经她受伤害,所以现在就是在报复。
无爱则无恨。
正因为在报复,所以证明爱的深沉。
谢铎缓缓的站起身,目光灼灼,眼神中闪烁着惊人的光芒,“犯错了就要改,想报复是吧,好,我都随你。”
说到最后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宠溺。
而,顾清漪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一时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连后退到门口。
“你这是鬼上身了?还是说要变成疯批?”
顾清漪像是看怪物一样,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谢铎,撇了撇嘴,“告诉你啊,不要跟我玩疯批那套,老娘专制疯批。”
她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亮出巴掌,“你给我小心点,要是敢动手的话,哼哼……”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现在是在恨我,想报复我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谢铎站在那里,神情悲凉,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大狗狗一样。
说到最后,他眼眶都红了。
顾清漪浑身一颤,“停停停,又在搞什么鬼,我告诉你,咱们两个已经分开了,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了真是晦气,不明白怎么碰见你们兄弟两个。”
唉。
心中默默叹气。
刚刚,和宋鹤眠聊的好好的,结果谢无咎去了。
想想就头疼。
顾清漪困意袭来,看着收拾好的床铺,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然后警告的看了一眼谢铎,“你可以打地铺,但不许睡床,小心点……”
她威胁似的挥舞着拳头。
谢铎一脸宠溺的笑,“好,我都听你的。”
他乖乖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喃喃道,“只要你能回到以前爱我的样子,怎么都行……”
疯了?
听着那喃喃自语的声音,顾清漪却并没有理会,而是躺在那儿用手捂着的。
眼不见心不烦。
耳不听也是如此。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另一边。
谢无咎额头裹满纱布,赤裸的上身,那结实的肌肉伤大小擦伤无数。
此时他,眼尾泛红,踉跄着一步步的靠近床边。
他嘴角动了动,可对上那张冷漠的面庞,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轻轻扯了扯宋鹤眠的袖子。
房间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宋鹤眠看着手中的书,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谢无咎身体不由得踉跄晃了一下,及时抓住桌子才稳住身体。
可,当看到宋鹤眠眼皮也没动一下时,他理智的弦轰然崩塌,薄唇轻启。
“阿姐,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