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铎一遍一又一遍念叨,“活着呢,活着呢,太好了,太好了……”
声音悲切,一声高过一声。
最后,扬起脑袋哈哈大笑。
那笑声在黑暗中回荡,笑着笑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眸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皇后娘娘也活着呢,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兄。”
兄弟二人从小就长大,患难与共,彼此最为了解。
自从皇后离开后,皇兄表面一切如常,每日去上朝管理朝政大事,任何人看不出一点变化。
但作为弟弟,他把皇兄的痛苦全部看在眼里。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自从皇后娘娘去世之后,乱作一团。
前朝,太后那边的人蠢蠢欲动,时不时的就会搞点事情出来,想要争名夺利。
后宫更不用说了,太后明里暗里都想要把后宫的权力抓在手里。
皇兄堪称腹背受敌,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没有帮手。
他想帮忙,但,卧榻之侧,其中他人酣睡,他虽然对皇兄忠心耿耿,但也不愿意被猜忌,有些事情只能避而远之。
如果皇嫂能够回去……他眼睛异常明亮,“准备笔墨纸砚,我现在就要写书信回去。”
激动之下,他直接让人备了笔墨纸砚,甚至等不到回去,直接在侍卫的后背上便将书信写好,飞鸽传书回京城。
白呦呦眼睛死死盯着谢铎的一举一动。
看到他欣喜若狂,又哭又笑的样子,美丽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意。
宋鹤眠,顾清漪都该死。
凭什么还活着?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那两个人应该成为自己的垫脚石的应该死。
为什么会活着?
白呦呦眼睛转了又转,张嘴正要开口,突然……噗噗噗。
安静的夜里,那声音格外的突兀。
白呦呦整个人僵住,反应过来下意识尖叫。
紧接着,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伴随着噗噗噗的声音不停的响起。
白呦呦瞪眼了眼睛,万一是用手捂着后面,可是那声音,像放鞭炮一样,越来越响亮。
她疯了。
眼睛瞪得溜圆。
而原本看守白呦呦的那些人,一个个的捂着鼻子不着痕迹的后退保持距离。
偌大的空地上,只有白呦呦一个人尴尬的站在中间,他看着周围那些鄙夷的目光,再也承受不住尖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铎这时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大跨步过去,想把人稳稳接住,可是当靠近时臭味扑面而来,他一个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砰。
他耽误了一瞬,白呦呦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谢铎干呕了好一会,几次想靠近,可又被味道给劝退。
但白呦呦怀着孕,他硬着头皮开口,“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还等什么呢?还不快点把娘娘抬到马车上。”
无论如何,白呦呦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最重要的。
侍卫们你看看我看看你,屏气凝神,谁也不愿意上去。
更何况。
有人忍不住小声的嘀咕,“王爷这位可是贵妃娘娘,我等不敢僭越,更何况,你不是从不让我们这些人碰娘娘吗。”
谢铎愣住。
猛然间想起,他的确下过这样的命令。
认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谢无咎之外,就只有她有资格爆大爆,其他人要是敢碰的话,就会把对方的手和脚全部砍掉。
他下意识的向旁边看去。
这才发现,奸夫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算了,我自己来。”谢铎深吸口气,屏气凝神正要走过去,结果……
噗噗噗。
响亮的声音,再次打破寂静的夜。
与此同时,一阵狂风伴随着臭味刮了过来。
谢铎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
紧接着,周围全部都是呕吐的声音。
太臭了,实在太臭了。
像是几十年的臭鸡蛋一样,臭不可闻,令人作呕,根本就受不了。
折腾了整整半个时辰。
无可奈何之下,谢铎只能够让侍卫们去城里面,抓两个女子过来,将白呦呦抬上了马车。
天蒙蒙亮。
谢铎他们好不容易回到了城里,住进了驿站。
可是当看到那两个女子把一个黑漆漆的人抬下马车时,他怒吼一声,“这是谁?娘娘呢?”
两个女子完全人愣住,瑟瑟发抖。
“回王爷的话,这就是那位娘娘,刚刚,在的路上,这位娘娘的脸色就一点点变黑了……”
“对对对,我们发誓这位就是那位娘娘……”两个女子身体抖如筛子,差点把手里扶着的人丢了。
谢铎眉头紧锁,正要发怒……
噗噗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
不用怀疑,眼前的人就是白呦呦,他连连后退,“好了,先把人抬进去吧,沐浴更衣再找大夫过来……”
……
天蒙蒙亮。
太阳从海平面升起。
一望无际的海面波光粼粼,景象壮阔。
一夜未睡的宋鹤眠和顾清漪坐在床板上,看着海天一色,忍不住感叹大自然的美景。
“好美呀,以后未来的一段时间咱们都要在这美景中度过了。”
这时的海水没有任何污染,往下看,还能够看到那些鱼儿自由的游来游去。
顾清漪家乡就是海边的,对此十分亲切,感觉像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她将头靠在宋鹤眠的肩膀上,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你说白莲花变成黑莲花,然后再加上一个放屁精,他们兄弟两个人还下得去口吗?”
宋鹤眠想了一下,用帕子捂在唇边,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的那种药效会维持多久?”
“要看对方的代谢程度,代谢慢的话一个月代谢快的话20天左右吧……”
所以说,白呦呦要放一个月的屁,还要当一个月的黑娃娃。
无法想象,团宠变得又黑又臭,还会不会继续成为团宠?
沉稳的宋鹤眠,嘴角裂到耳后根,“开心归开心,咱们还是研究一下接下来的事吧。”
造船之前他们就已经研究了四周的地形。
周围,大海一望无际,而且还有许多小岛。
为了经济,朝廷开辟了一道运河。
但他们这次是出逃的,无法走规定的路线,只能够另辟蹊径,而周围危险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