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谁在那?”傅薄夜向来警觉,他猛地起身,一把拉开帷幕。
可背后空无一人。
店员急忙赶来解释,“傅先生,没准是风太大了,吹倒了架子。”
傅薄夜垂下眸,没说话,手却紧紧攥着帷幕。
他觉得他真是疯了。
刚才竟然燃起宁韵在帷幕后的希望。
平时别人若多嘴说宁韵死了,他就要冲上去暴打那人一顿。
可他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的韵韵确实不在了,也不可能再出现了。
是他错了,亲手推开了韵韵,甚至还烧了韵韵的遗像。
另一边,宁韵失神地坐在车上。
顾淮看出她的情绪,也不多问,只是默默放了首歌。
车一直开着,没有目的地。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顾淮,我努力了很久,可再遇见那个人,仍然会陷入以前,功亏一篑,我是不是很失败?”
“不是的,这只能说明,你是个很重情义的人。”
宁韵疑惑。
“太阳眼里不分三六九等,它只会照向努力行走的人。”
宁韵低头,明白他的意思。
两秒后,宁韵抬头,“你说得对,明早的拍卖会,几点啊?”
有时候,需要给伤口足够的时间,等它痊愈。
她确实应该开始新生活了。
顾淮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十点开始,我去接你。”
他俩的视线交汇,默契地相视一笑。
晚上,顾淮带她去歌厅,教她用歌声发泄情绪。
在她唱得慷慨激昂时,他默默在心底说——我会陪你度过黑暗,一起迎接光明。
尽管顾淮拦着,宁韵也还是喝了点酒。
他记下她的酒量,发誓下次一定不能让她喝这么多。
宁韵脸色潮虹,被顾淮打横抱起。
顾淮没有她家的钥匙,无奈地把她带进顾宅里。
一进门,就有佣人恭敬问好:“少爷好。”
顾淮急着安顿宁韵,嘴上敷衍了句好。
这晚,是宁韵五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同是这座城市,傅薄夜在酒店里一夜无眠。
他特意订了双人房,仿佛宁韵还在他身边。
可属于她的睡衣从未被拆封过。
每天他都案例问宁韵早安,可始终没有人回应他。
桌上摆满了菜,都是她爱吃的,可对面空荡荡的。
他静静地给她夹菜,像是对面正坐着宁韵。
“韵韵,其实我一直记得你爱吃什么菜,我再也不气你了,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我还是你的哥哥,你还是我的韵韵。”
“韵韵,其实我只要你回来,你可以继续恨我,永远都不原谅我”他哽咽起来,在惊雷响起时用无尽的泪弄脏了脸庞。
崩溃过后,他又重归平静,又自虐般的重复。
他拿过手机想看时间,却被一条短信气得发抖。
那是傅夫人发的。
“薄夜,苏柔怀孕了,毕竟是傅家的骨肉,你赶快回来吧。”
傅薄夜摔碎的手机,气得一拳砸在墙上。
她,怀孕了?
苏柔还敢把他当傻子?她特么早就不孕不育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好好教训教训她。
可是
他这次来江南,就是替他的韵韵完成心愿。
现在,都差不多了。
唯独还剩一个,宁韵以前最爱画画了。
她最爱的画家凛冬明天就要举办他的作品拍卖会。
傅薄夜必须到场。
傅薄夜仰头,他在江南的日子,只剩最后一天了。
翌日。
宁韵醒来,看到陌生的环境被吓了一跳。
女佣给她递上毛巾,贴心地解释:
“宁小姐不必害怕,这是顾家,安全得很,等会下楼去吃饭吧。”
发现衣服还是完好的后,宁韵才接过毛巾。
擦了脸,果然清醒多了。
在女佣的带路下,她坐在了餐桌上。
吃了两口后,顾淮身着西装下了楼。
“这里是你家?”
顾淮点头。
宁韵毕竟也是出生豪门的千金,对于顾淮的身世也不怎么差异。
吃过饭,顾淮带她上车前往拍卖会。
他付出了很多,才获得出国进修美术的机会。
他要在拍卖会结束后,亲手把这个名额献给宁韵。
他还偷偷为她画了副画,是初次见到她时的场景,他会亲手送给她。
他要让她明白,爱一个人是会为对方考虑一切的。
同时间,傅薄夜也双腿一迈,坐进了迈巴赫内。
他会为了韵韵,拍下凛冬所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