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凌晨三点,宁家突然被人暴力地砸开大门。
宁家人一下喽,竟是傅薄夜黑着脸来了。
那可是傅薄夜啊,京北谁敢得罪他。
就算被砸了门,宁家人也在看见是他后换上一脸谄媚。
“傅总大驾光临,想必是有事?”宁父挤出笑容。
宁母拉了下他的袖子,用帕子小声道,“肯定又是那个贱人惹他不高兴了,都来找我们了,那个死贱人!”
声音很小,却被傅薄夜敏锐地捕捉到。
他突然发现宁韵在宁家的处境。
她似乎,已经没有亲人了。
傅薄夜忍着怒意,他用手摸索着下巴,眼神寒冷。
“我听说,宁韵去墓地看她奶奶,被你们给打了一顿?”
宁母朝宁父使了个眼色。
仿佛再说,“你看,我就知道又是宁韵那个丫头惹出事了。”
闻言,宁父面色一怔,立刻低头回答:
“傅总,那当然,您的杀夫仇人,我们怎么敢留?”
“怪我多嘴一问,那个贱人是不是又惹得您不高兴了?”
听着他们口中的“贱人”傅薄夜猛吸一口冷气。
这些年,宁韵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
到底还有人在意她,关心她吗?
傅薄夜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别过头去,保镖已经先一步将宁家人按倒在地了。
“傅总,我知道你恨那个贱人,可是我们毕竟已经和她断绝关系,她再怎么也和我们无关呐!”宁东吓得跪地求饶。
“她和你们无关?”傅薄夜自嘲地笑笑,又低着头,眸子晦暗,“可她已经死了。”
宁家人几乎愣在原地。
接着傅薄夜颤抖的声音响起,“她死在了那天,尸体还在海里,被鲨鱼吃了。”
晴天霹雳。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宁韵真的会死?
他们以前对她也是这个态度,也没见她多难过啊。
可现在想想,她的信也是肉做的,她也会痛,也会承受不住。
宁母一下子瘫在地上,嚎啕大哭:“韵韵,妈妈错了!”
想起那天宁东还用皮带打妹妹,他疯了似的扇自己耳光。
就连向来不给宁韵好脸色的宁父,也不可置信地喘气着。
这个世界,在她死后,似乎才又开始爱她。
傅薄夜切断了宁家的资金链,让保镖包围宁家。
若没有他的准许,宁家人不许踏出这个房子一步!
他要让那些欺辱过宁韵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处理完一切,傅薄夜转身上了车。
他神情麻木,又打开宁韵的日记本。
这几天他都随身携带她的日记本,当做寄托。
他最后悔的是那天把宁韵的遗像在婚礼上烧了。
现在,他甚至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
他仔细地抚摸过她娟秀的字。
她写:我真想去江南,在清泉流响处,长眠也无憾。
傅薄夜合上眼,冷冷道:“马上给我订机票,去江南。”
她生前未完成的梦,他都会替她完成。
与此同时,正在作画的宁韵突然心口刺痛,她紧紧握住了笔。
“怎么了?”顾淮担忧地拍拍她的背。
宁韵缓缓抬头,看向窗外:“好像,有什么要来了。”
不等她反应,顾淮先一步把她抱起。
“你都病了,赶快去医院看看,免得小病变成大病了。”
“我真没这么娇弱,再说,我下午还得去茶馆。”宁韵无奈。
车行驶过茶馆时,傅薄夜喊停。
他记得,宁韵不爱其他的,唯独爱品茶。所以来了江南第一件事,是去茶馆。
车子停在石板路上,傅薄夜抬头,正对茶馆二楼。
倏地,他瞳孔皱缩,那身影像极了宁韵!
“韵韵”傅薄夜红了眼眶,连忙冲进去。
“宁韵,你没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那人转过身,并非是宁韵,正疑惑的看他。
傅薄夜蹙眉,说两句认错了,心情又跌到谷底。
也对,怎么可能是宁韵呢?她已经死了。
他不知道,宁韵还活着,甚至刚刚还和他的车擦肩而过。
不顾宁韵反对,顾淮把人放到车里,又给她系上安全带,“茶馆那里我去说。”
到医院里一检查还真没事,宁韵轻声抱怨他,“你看,我就说没事嘛。”
顾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像是想起什么,带她坐上车。
“这段时间,茶馆里忙吗?”他递过去两张电影票,又大手一挥,转了五百过去。
“就当我买你下午的时间,陪我看个电影,好吗?”
顾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颊微微泛红。
他的模样,惹得宁韵笑起来。
就在顾淮窘迫的目光下,宁韵接过电影票,“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