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带着笑乖乖软软的样子似乎还在眼前，耳边还回荡着她清甜的声音。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于嘉树还以为这是温清梨在PK连麦结束以后的总结感谢。
没想到竟然是下播前的告别。
他下意识就送出了礼物，因为他害怕自己在公屏上的发言会有延迟，会被淹没，没有及时被她看见。
他想要在主播看到礼物以后，再多说一会，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也行。
他只想再多看一会。
可对方下播的速度太快了。
于嘉树靠在沙发上，不由得多了几分懊恼。
刚才应该早点上票的。
“哎？这么快就下播了吗，现在的女主播直播时长都这么短吗？”
朋友的话引起了于嘉树的注意。
“女主播们一般直播时间是多久？”
朋友浑不在意道：“看主播跟公司的签约合同吧，有的主播是按照直播时长签的合同，需要每天直播够足够的时长；有的主播是按照钱签的合同，一场直播赚到了足够的钱以后才能下播……”
于嘉树了然地点了点头。
没等他继续开口问，手机突然传来了一声提示音。
有人关注了他的音浪账号。
刷了这么多礼物被人关注情有可原，他刚打算关闭手机的时候，突然一条陌生人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薇薇是挚爱：哥也是薇薇的粉丝吗？还是你会折磨人，老弟得跟你好好学学才行，溜了那个女主播两次真解气啊！我看她PK完就下播了，指不定躲到哪里哭去了！】
于嘉树轻轻蹙起了眉，侧过身询问身旁的朋友，“什么叫溜人？”
“就你刚才那样啊，说好了上票最后又没上。”朋友毫不在意地喝着酒，忽然想到什么凑近了于嘉树几分，“不过我很好奇，虽然你溜了这个女主播两次，但你也上了不少票啊，你说她会关注你感谢吗？”
于嘉树眉宇间的“山”字又高了几分。
他刚才那样原来是溜人吗？
所以那个女主播这么快下播，是……
哭了？
……
温清梨不是没有看到那一闪而过的礼物特效。
但她选择性眼瞎。
好在经纪人在让她下播以后就去找培训老师归纳总结这场直播的问题了，并没有看见。
温清梨舒了一口气，她总算是可以放松一会了。
“温清梨，过来一下。”
在她彻底靠在椅子上的前一秒，经纪人叫响了她的名字。
她长叹一口气，连忙应声：“来啦。”
“这一场直播从总体上来看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新人主播第一场就有300+的在线人数和将近3w的场观，已经属于很不错的数据了。”
“活跃的粉丝不多，但舍得花钱，答谢环节做得很好，已经开始有散票上第二轮了，但具体怎么样，还是要看明天的直播情况。”
原本温清梨已经做好了要挨骂的准备了，谁知道竟然先听到的是夸奖。
她的脸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忙不迭地朝着培训老师点头。
“至于这个PK的小插曲，虽然不在流程之内，但你的临场发挥能力很不错，效果也很好，公司要用这一场PK的视频增加热度，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她既然敢在直播间里面接受这样的惩罚，敢这样做，那就已经是做好了准备的。
只要不用她唱第二首歌时的视频，怎么样都行。
“好，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我去跟运营那边沟通。”
见培训老师起身离开，温清梨刚站起身准备跟着走，李姐就拦住了她。
“明天下午两点前到公司，给你安排了舞蹈老师，当替身，就要有当替身的觉悟。”
温清梨捏着衣角的手僵硬了一瞬，但还是连忙点了点头应道：“好。”
“合同一式三份，拿好你自己这一份，好好干，福利会越来越好的。”
温清梨总感觉自己从中听出来了几分画大饼的意味。
但她还是礼貌地跟经纪人告别，这才乘坐电梯下了楼。
听李姐的意思，这一整栋楼都是公司所有，不同的楼层负责不同的分工任务，而她的直播间所在楼层是11楼。
走到大厅时，温清梨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大厅里为什么聚集着这么多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八卦的天性刚升起，她忽然想起了还在医院的奶奶，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急急忙忙朝着大门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几步，她的胳膊就被人拽住了。
“薇薇？”
温清梨感觉她现在应该是已经对这个名字PTSD了。
几乎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她下意识就想跑。
只是她越是想跑，拽着她胳膊的那个人就越是用力。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安薇薇。”
“骗人。”
沈司临死死地盯着温清梨回过头的那张脸，越是看，他越是感觉眼前的人就是安薇薇。
“薇薇，你没有死？那为什么要演这样一场假死的戏呢？是因为我当初的话……对你造成困扰了吗？”
“对不起先生，但我真的不是安薇薇，你认错人了。”
温清梨对安薇薇的感觉，很复杂。
她很喜欢那个近乎于全能的国民女神，喜欢在自己喜欢的事业里面闪闪发光的安薇薇。
她简直就是“大女主”的代名词，是她应该追逐效仿的榜样。
但她说的“效仿”和“榜样”指的是在行动上，在精神上。
而不是在脸，在声音，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上。
可脸是她自己的脸，声音是她自己的声音，跑调也是她天生的。
她并没有刻意地去模仿谁。
她也想不明白老天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上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温清梨几乎是强行甩开对方的手后落荒而逃。
沈司临看着温清梨匆忙跑走的背影，刚才拉着她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逐渐消失的背影。
“总裁，您没事……”助理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凑到沈司临旁边。
好巧不巧就看到他家总裁盯着大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去查，刚才那个离开的人是谁，她戴着公司的访客证，肯定是公司的人！”
“是……”
……